“轟天雷？”
趙佶看著折可大發來的軍報，眉頭緊皺，“梁師成！江南方臘叛逆如何得轟天雷！”
“陛下息怒。”梁師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汗珠，“老奴……老奴也不知啊！”
趙佶猛地將軍報摔在地上，怒喝道“你不知？你掌管內廷諸事，竟然不知這等重要之事？那朕要你何用！”
他的眼中滿是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梁師成嚇得渾身發抖，拼命磕頭，磕得地面咚咚作響，“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老奴這就去徹查此事，定給陛下一個交代！”
趙佶背著手，在殿中來回踱步，心中的怒火絲毫未減，“限你三日內查明真相！若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朕拿你是問！”
“是是是，老奴遵旨！”梁師成戰戰兢兢地說道，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衣領。
“朕听聞，這轟天雷首次露面乃是梁山所用。莫非，梁山與方臘勾結？”趙佶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盯著梁師成。
梁師成心中一凜，趕忙說道“陛下聖明！也不無這種可能。梁山賊寇向來狡猾，說不定他們為了壯大勢力，與方臘達成了某種協議，將轟天雷賣給了方臘。”
“哼！”趙佶冷哼一聲，“若非北伐，朕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讓他們知道與朕作對的下場！”
“陛下英明神武，定能將叛逆賊寇悉數剿滅！”梁師成趕忙諂媚地說道，“只是，這梁山勢力龐大，又與方臘勾結，恐怕……”
“恐怕什麼？”趙佶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朕坐擁天下，豈會怕幾個草寇？你只需給朕查明真相，至于如何剿滅他們，朕自會安排！”
“是，陛下！老奴這就去辦！”梁師成不敢再多言，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待他出了宮殿，才敢直起身子，長舒了一口氣。
“這梁山，真是給咱家找不自在！”
皇城司內，梁師成端坐官帽椅上，看著手下的小太監們，“說說吧，轟天雷的事情，是在你們誰手下的小崽子手指頭縫里漏的？”
一眾小太監們嚇得紛紛跪地，渾身顫抖，大氣都不敢出。
其中一個膽子稍大些的小太監哆哆嗦嗦地說道“梁……梁爺，小的們一直都守著規矩，不敢有絲毫懈怠啊，實在不知這轟天雷是怎麼露出去的。”
梁師成面色陰沉，他猛地一拍桌子，“哼，都給咱家嘴硬！這事兒要是查不出來，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他的目光陰鷙的在眾人身上掃過，仿佛要將他們心底的秘密都看穿。
這時，另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囁嚅道“梁爺，會不會……會不會不是咱們皇城司這邊的事兒？這軍械司那邊，可都是步司衙門那邊看守的，出問題，肯定也是步司衙門出的問題啊！”
梁師成听了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後說道“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這麼說，那罪過就可以撇到步司衙門頭上了？”
“肯定啊，梁爺！”小太監們眾口紛雜的說道，“只是……”
“只是什麼？說！”
“那步司衙門管事的，是個郡馬！”
梁師成一听，臉色瞬間變得輕蔑，“郡馬？哼，原來是他。”
若真是步司衙門出了問題，想要將此事徹查清楚並把責任推到對方頭上，倒也簡單！
“梁爺，那郡馬俺們這些小人物惹不得，但是……有人管的了啊！”一個小太監小心翼翼地說道。
“誰啊？”
“高太尉啊！”
“他？”
“軍械司雖然是步司衙門守著，但是上頭管事的，可是高太尉的殿前都指揮使管著啊！”
梁師成冷笑一聲，“咋辦？不管他是誰，敢壞了咱家的事，就得付出代價。”
東京太尉府。
高俅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一樣，癱在逍遙椅上，自打趙佶把心神投到了北伐上之後，他這個踢球太尉，就越發的邊緣化了！
往日里的威風不再，那些阿諛奉承的人也似乎少了許多，高俅心中滿是危機。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啊？”
高俅緩緩睜開眼楮，眼中滿是疲憊與無奈，“還能如何？陛下一門心思撲在北伐上，對咱們這些老臣，早已不像從前那般看重。如今我這太尉之位，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可是，老爺，咱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啊！”家將握緊了拳頭，一臉急切地說道，“得想個法子，重新獲得陛下的信任才是。”
高俅冷笑一聲，“談何容易？如今朝中局勢復雜，各方勢力都在為北伐之事爭權奪利。咱們想要從中脫穎而出，難如登天。”
“老爺，要不咱們……也往北伐上湊湊？”家將湊到高俅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高俅听後，手中的錫酒壺一把丟了過去，“滾蛋！”
“您當心！別摔著您自個！”
“老子幾斤幾兩老子自己心里清楚！”高俅冷笑道，“北伐？那是老子我能湊上去的事嗎？童貫多大能耐，在西邊懟的西夏沒脾氣，到了北邊，這多久了，有什麼好消息傳來了？沒有！我去了，害人害己！”
“老爺，如今形勢緊迫，也只能冒險一試了。不然，咱們在這朝中的地位，恐怕會越來越低啊！”家將苦勸道。
高俅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你們啊！都是為了自己的富貴，把老爺我是給放在了火上烤啊！”
“老爺！小的也是為了您的富貴啊！”
“滾蛋！”
家將領命而去，高俅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這是一場賭博，若成功，或許能重獲聖寵；若失敗，自己將萬劫不復。
“高太尉，好悠閑啊！”梁師成帶著一隊小太監來到太尉府中，直接坐在了高俅對面，“太尉大人，軍械司的事發了，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啊？”高俅一愣，隨即趕緊坐起身來，一把抓住梁師成的手腕，“兵甲的事情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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