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林霧緊張地撥出視頻電話，心跳如擂。她深吸一口氣，卻怎麼也壓不住顫抖的雙手。
一旁的沈念雙手合十，嘴里默念著什麼，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手機屏幕，像是在為某種奇跡祈禱。
“叮——”
電話終于被接通，映入眼簾的，是林汐哭成淚人的臉。她的眼圈通紅，鼻尖也凍得泛紅，仿佛已經哭了許久。
“小汐，快讓姐姐看看沈辭怎麼樣了。”林霧強撐著平靜，聲音卻不自覺地顫抖。
林汐沒有多說，只是默默將鏡頭調轉。
下一秒，畫面中那具滿是插管、頭纏紗布、臉色慘白、身上還殘留著血跡的身體赫然映入兩人眼中。
那是沈辭。
林霧和沈念幾乎同時捂住嘴巴，淚水如決堤般涌出。剛剛還抱有一絲幻想的心，在那一刻徹底崩塌。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霧哽咽地問，視線被淚水模糊，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淚，依舊控制不住情緒。
林汐吸了吸鼻子，嗓音發抖地說︰“我們今天在珠寶店……遇上搶劫，沈辭他為了保護我……”
她將整件事一字一句講清楚。
林霧听完後，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癱倒在車座上。沈念也是滿臉淚痕，根本無法說出一句話。
沈念也沒好到哪里去，此時急切的心情充斥著她大腦。
她現在恨不得長出翅膀，馬上飛到自己弟弟沈辭面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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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國內。
柳如煙站在浴室里，手里拿著剛剛測出的驗孕棒——兩道杠，清晰而刺眼。
“終于……成功了。”
她輕聲呢喃，眼中閃過一抹難掩的欣喜。她想到過去幾天兩人的備孕努力，這一刻的結果，來得正好。
她激動的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13點，現在漂亮國那邊應該是快凌晨了吧。
算了不管了，打電話過去。
她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沈辭的號碼，想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親口告訴他。
電話響了很久，直到她準備掛斷時，那邊才終于接通。
“喂？老公，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嫂子……是我，沈博。”
柳如煙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道︰“咳，是你啊，你哥呢？”
“嫂子，我哥他……他昏迷了，現在在醫院。”
柳如煙原本興奮的臉色瞬間僵住，“你開什麼玩笑呢？”
她微微一愣，嘴角的不由得抽了抽。
備孕前他倆才去醫院檢查，兩人身體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昏迷呢？
“我沒開玩笑，他真的昏迷了，情況……很嚴重。”
“到底怎麼回事？”
沈博將今晚發生的事簡要講述了一遍。柳如煙听著，整個人的手止不住地發抖，臉色瞬間蒼白。
剛剛得知懷孕的喜悅還在心頭蕩漾，如今卻被殘酷的現實重重擊碎。
“你們在哪家醫院？”
“弗羅外達州xxx醫院。”
“好，我馬上訂票過去。”
掛斷電話，她才發現眼角已滿是淚水。她飛快打開航班軟件，看到還有最後一張下午六點的普通艙票，也毫不猶豫地訂了下來。
“老公，你一定要挺住啊……”她緊握手機，低聲念著，淚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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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登機口處。
林霧和沈念剛通過安檢，拖著輕便的行李快步朝登機口走去。兩人神情凝重，眼神中滿是焦急。
林霧幾乎是一整路沉默，眉頭緊鎖，手指不停在衣擺上搓動著，顯然心緒不寧。
“還有十分鐘就登機了。”沈念看了看腕表，“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背影出現在登機口。
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襲米白色風衣，挺拔高挑，頭發一絲不亂地挽起，即使面色凝重，也掩不住她那份凌厲的氣場。
“是……柳如煙？”沈念忍不住低聲說道。
林霧也抬起頭，果然看見了她。柳如煙正站在登機通道前，神情淡然，但指尖卻緊緊攥著手機，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沈博發來的定位信息頁面。
三人就這樣不期而遇，卻又誰都沒有主動打招呼。
直到空乘廣播響起︰“請前往15排的旅客盡快登機。”
三人幾乎同時起身，走向登機口。登機卡上的座位號赫然顯示著同一排——15a、15b、15c。
她們就這樣，坐在了同一排。
林霧坐靠窗，柳如煙靠走道，沈念夾在中間。
一時間，座位上的空氣仿佛凝固。
一行三人，就這樣坐在了同一排，肩並著肩。
起飛前的廣播聲響起，安全演示播放著，但她們誰也沒有心思去看。窗外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機艙內的光線昏黃柔和，反而讓氣氛愈發壓抑。
林霧率先打破沉默︰“沈辭那邊的情況，有變化嗎？”
柳如煙輕輕搖頭，語氣低緩卻清晰︰“我剛才問了沈博，還在icu，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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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咬著唇，沒有出聲。她的視線落在膝蓋上的護照封面，指尖輕輕摩挲著，仿佛在壓抑著即將崩潰的情緒。
“你也收到了消息？”林霧淡淡地問了一句，看向柳如煙。
柳如煙抬眸與她對視了一瞬，眼中沒有以往的鋒芒，反而帶著從未見過的疲憊和擔憂。
“嗯。我懷孕了，本來今天打算告訴他的。”她的聲音有些啞，“結果，剛驗出來沒多久，就接到了電話。”
沈念猛地抬頭，眼中一閃而過的復雜之色被她迅速壓下。
“你懷孕了？”林霧重復了一遍，聲音里听不出是驚訝還是情緒翻涌。
柳如煙只是輕輕點頭︰“所以……他不能出事。”
飛機緩緩滑行，轟鳴聲在地面震蕩。三人卻像被封進了一個無聲的空間，每一個人的心都沉甸甸的，壓在胸口發悶。
林霧沒有附和，只是轉頭望向窗外。天色暗沉，雲層壓得很低，就像壓在她心口那無法宣泄的情緒。
柳如煙低下頭，手指緩緩放在小腹上，仿佛那里有一個尚未成型的希望，是她堅持下去的理由。
若是換做平時，林霧得知柳如煙懷孕肯定會有些驚慌失措，
畢竟自己手中唯一的底牌沒有了。
然而，今天的她的得知這個消息後卻格外平靜，
眼下沈辭的安危才是她想考慮的，別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想去思考。
飛機沖上雲霄，震動微微。
但三人的心，卻被現實的重量死死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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