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家內,一道肥胖的身軀從外砸進院內,恰好砸在了酒水台上,發出一陣巨大的破裂聲。
“怎麼回事?”
“外面有人打斗,闖進來了。”
“什麼鬼,今天這麼大的壽宴,谷家還有暗物質集團的長老坐鎮,哪家不給點面子?誰還敢來鬧事。”
“不清楚,跟我們沒關系,看戲就行。”
“……”
所有人都望了過去,包括羿彤嫣。
只是一眼,羿彤嫣猛地站起,眼神凌厲,死死盯著此人,連帶著她身邊坐著的倆人也跟著跳了起來。
這種涂繪,不正是‘繪面鬼’?
她當年詳細調查過劍裴,只有他喜歡這種遮掩方式。
這個小丑……是…劍裴?
這里可是京都,這個瘋子,敢直接殺來谷家報仇?
只見一個臉上涂畫著極為夸張小丑臉蛋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捏著一名前來道賀的齊家人,這人四十來歲,身份還不低,是名副處級別官員,此時在他的手中,毫無反抗之力。
現場數百人齊齊變色,齊家好歹也是十大家族排名第五的大族,家族的核心成員就這樣被人當成小雞一樣捏在手中,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豈止只是丟臉,更是完全不把齊家放在眼里。
谷家人臉色更加難看,這可是來到谷家賀壽的重要貴賓。
“他是誰?”
“這得問谷家,我們怎麼可能知道。”
“不會又是暗物質集團的仇人吧?”
“還真有可能,暗物質集團的仇人可太多了…”
嘩~
手中男人被扔了出去,砸向上首位置區域。
劍裴今天只為谷陽而來,干完活就要開溜,沒有時間耽擱。
谷陽的父親出手,被震出十幾米外,強行接住了此名齊家人,卻是驚恐發現,他已沒了呼吸。
“閣下何人,敢來我谷家鬧事,報上名來。”
谷家與暗物質集團的數十人圍住這個小丑,隨時準備出手。
劍裴咧嘴一笑,“問我是誰?谷陽邀請我來的啊,這話應該問他。”
劍裴看向階梯上的谷陽,步子不停,繼續前行。
圍著的一大群人跟著移動。
谷家高層與賓客們齊齊望向上首的谷陽,什麼意思,谷陽邀請來的?
邀請來搗亂?逗呢…
谷陽陰沉張臉,毫無波瀾,沒有任何表示,眼中盡是審視,來此搗亂的是誰?
這時賓客中突然有人驚呼,“繪面鬼!!”
“快看他手里的劍,這個人是劍裴啊,他以前的打扮就是臉上涂鴉,外號‘繪面鬼’!”
有人反應過來,“繪面鬼,劍裴?”
“我嚓…”
“槽!”
“劍裴?”
雞飛狗跳, 里啪啦,剛還事不關己的賓客們,一听到‘劍裴’這個名字,集體暴走,往後狂退。
還看個屁的戲,劍裴這個瘋子,現在不跑遠點,定會連著他們所有人全殺掉,他連他爸媽都不認。
劍裴?
谷陽古井沉寂的神色總算有了波動。
他就是劍裴?
大鬧迎親,殺了谷穆的劍裴?
嚴格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劍裴本人。
他的膽子究竟是有多大,竟敢在今日殺上谷家?他不知道暗物質集團的譚棟也在?
圍著此人的谷家、暗物質集團眾人齊齊後退,遠離開。
樹的皮,人的名,就憑他這一個名字,就足夠威懾到現場所有人。
他絕不是自己這些人可以對付,真正能夠對付他的,只有上首那幾位。
暗物質集團的譚棟站了起來,他們找不到劍裴,現在卻是主動出現在了眼前…還是在京都之內!!
誰給他的勇氣?
谷陽站了起來,“你就是劍裴!”
劍裴盯著他,忽然邪笑一聲,“谷陽在哪!”
現場詭異的安靜,聲音不大,隔的老遠的眾人卻是听的格外清晰。
什麼意思?站著說話的這個不就是谷陽?
除了谷家幾位絕對核心與暗物質集團的譚棟,現場所有人都听的莫名其妙。
“他不是劍裴吧,劍裴認得谷陽的…”
“閉嘴,除了劍裴還有誰敢殺到這來。”
“他為什麼要問谷陽在哪?”
羿彤嫣愕然,望了眼劍裴,又望向谷陽,心里涌起一股毛骨悚然。
他們倆的表情好像不是做戲,他們這關系也不可能做戲,他們竟是相互不認識?
這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慕冰瑤,他們斗得你死我活,不可能不認識對方的,這是個什麼情況?
谷陽眼神陰郁,他果然知道我!!
下一息,原地沒有出聲的谷陽突然出了手。
剎那平靜之後的驟變,他的眼神如同寒星般刺人,無情而冷峻。
威壓瞬間席卷,地面微微震動,空氣中掀起狂風,地面小草被這股力量壓彎了腰。
手掌凝聚成拳,星流霆擊,力可拔山,如風行草偃,如烈陽破曉,勢如破竹。
一拳襲至,山岳崩塌、海嘯拍岸,天地都似為之變色,所有阻擋在前的人和物盡數消失。
轟!
遠處那棟兩層樓垮塌。
“哇?”
“哦…”
一陣驚呼,目光被釘住,所有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得無法動彈,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這麼厲害?”
“劍裴呢?”
“谷陽的實力有這麼強大……”
“怎麼會,劍裴也不是他的對手?劍裴可是能夠對抗a級強者的!!”
“不可能,我肯定眼花了,我與谷陽一個學校畢業的,同學幾年,我怎麼不知道他有這麼強!”
“谷陽這是一點不比劍裴差啊??”
“尼瑪,先是裴家出了個s級資質的裴劍,這會又冒出個谷家的谷陽,到底什麼鬼。”
“我現在突然就理解慕冰瑤了,這擱誰也不知道怎麼選啊…”
“…”
羿彤嫣瞳孔猛地緊縮,整個身體僵住,滿臉錯愕。
這絕不可能,這種實力,她都還未達到!!!
塵埃散去,只留下一個傲然屹立于風暴中央的人,他靜靜地看著前方,肅穆之色令人心生懼畏。
那股威壓依然盤旋不去,如一道無形屏障,將所有敢于靠近者阻隔在外,似有一座不可動搖的高山壓迫著每一個在場之人,令得所有人忍不住不斷退縮。
遠處,數十米外,垮塌的兩層樓附屬建築內,劍裴嘴角有著些許血液,慢慢從廢墟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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