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觀眾視角)和其他成千上萬的農奴,從俄羅斯遙遠的內陸地區,
被沙皇的一紙征召令,像牲口一樣驅趕到這片不毛之地。
他們沒有像樣的工具,只能用簡陋的鏟子、筐子,甚至徒手,
去挖掘冰冷堅硬的凍土,搬運沉重的石塊和木料。
“快!快給老子動起來!你們這些該死的懶骨頭!天黑之前要是完不成今天的任務,誰也別想領到那點黑面包!”
一個滿臉橫肉、手持長鞭的監工,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那些動作稍慢的農奴身上,發出一聲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伊萬的身邊,一個同樣年輕的農奴,因為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勞動和饑餓,
體力不支,腳下一滑,連人帶一筐沉重的石塊摔倒在泥地里。
監工見狀,立刻沖了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
“沒用的廢物!起來!給老子起來!想偷懶是不是?!”
那年輕農奴掙扎了幾下,最終頭一歪,再也沒有了聲息。
監工只是不耐煩地啐了一口,然後對著旁邊的農奴吼道︰
“把他拖到那邊去!別他媽擋著路!”
每天,都有無數的農奴因為饑餓、疾病、嚴寒、或者過度的勞累而倒斃在工地上。
他們的尸體,甚至來不及掩埋,就被草草地扔進那些正在挖掘的地基深坑之中,然後被新的泥土和石塊覆蓋。
有人竊竊私語,說這座未來的“北方威尼斯”,每一塊奠基石下,都埋葬著俄羅斯農奴的白骨。
沙皇彼得大帝本人,也經常出現在工地上。
他穿著簡樸的軍裝,精力充沛得像一頭不知疲倦的公牛,雷厲風行,親自指揮工程的進展。
但他對那些為他修建城市的農奴,卻表現得異常冷酷無情。
畫面中,他看到幾個因為工具損壞而暫時停下工作的農奴,二話不說,
直接從身邊的侍衛手中奪過一根沉重的橡木拐杖,劈頭蓋臉地就向那幾個農奴抽了過去,
嘴里用德語他更喜歡說德語)咆哮著︰“蠢貨!懶蟲!為了俄羅斯的榮耀,你們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嗎?!再磨蹭,就把你們吊死在絞刑架上!”
那幾個農奴被打得頭破血流,連聲哀嚎求饒。
為了籌集修建這座耗資巨大的新首都的資金,以及從西方引進先進的技術和人才,彼得大帝對國內的農民和商人,進行了近乎瘋狂的盤剝和壓榨。
畫面中,出現了全副武裝的稅務官,如同蝗蟲過境般闖入伊萬所在的偏僻村莊,搶走他們最後一點過冬的糧食和家里唯一的一頭瘦牛。
伊萬的父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換來的卻是稅務官冰冷的嘲諷︰
“這是沙皇陛下的旨意!為了帝國的強大,你們這些賤民,就應該貢獻出一切!”
鏡頭一轉,又出現了幾個衣著體面的商人,因為無法繳納沙皇新設立的各種苛捐雜稅,
被士兵們粗暴地從店鋪里拖出來,枷鎖上身,押往不知名的遠方,他們的店鋪也被查封,家產盡數充公。
那件雕刻著雙頭鷹圖案的銀質酒杯,確實出現在了一場燈火輝煌的宴會上。
那是在一座剛剛落成的、臨時搭建的木制宮殿里。
彼得大帝和他那些同樣穿著西式服裝的貴族大臣們,正圍著長長的餐桌,舉杯歡慶。
桌上擺滿了從歐洲運來的美酒佳肴。彼得大帝高舉著那只銀杯,意氣風發地用洪亮的聲音說道︰
“先生們!為我們偉大的俄羅斯干杯!為我們這座即將震驚整個歐洲的新首都干杯!讓那些西方佬看看,我們俄羅斯人,也能創造出比他們更輝煌的文明!”
貴族們紛紛起立,高呼“烏拉!”。
然而,就在他們觥籌交錯、縱情歡慶的時候,鏡頭緩緩地拉遠,穿過宮殿的窗戶——窗外,是無邊的黑暗和刺骨的寒風。
隱約可見,不遠處那片巨大的工地上,依舊有星星點點的篝火在閃爍,那是監工們在驅趕著那些可憐的農奴,在寒夜中繼續勞作。
更遠處,是一片片新堆起來的土丘,那是無數因修建這座“偉大城市”而死去的農奴的集體墳場。
酒杯中,倒映出的,是彼得大帝那張因興奮而漲紅的臉,是貴族們諂媚的笑容,是宮殿內奢華的燈火。
但酒杯之外,卻是無數底層人民無盡的血與淚,是堆積如山的白骨,
是一個新興帝國崛起背後,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黑暗與殘酷。
屏幕,在彼得大帝那意氣風發的祝酒詞和窗外農奴們無聲的悲泣的強烈對比中,緩緩暗下。
彼得羅夫先生的臉色,早已從最初的自豪和莊重,變得一片慘白。
他那魁梧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濃密的絡腮胡也無法掩蓋他嘴角肌肉的抽搐。
他引以為傲的“彼得大帝改革”,在“夢貘”的揭示下,露出了其光鮮外表下,那血腥而殘酷的另一面。
所謂的“強大”,是建立在對本國人民敲骨吸髓般的壓榨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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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場的,是來自英國bbc的約翰•阿姆斯特朗先生。
這位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紀錄片制作人,一向以其嚴謹的考證和客觀的立場自居。
他手中,拿著的是一件用特制玻璃罩保護著的……埃及羅塞塔石碑的“完美復制品”。
“阿姆斯特朗先生,羅塞塔石碑,可以說是解開古埃及象形文字的鑰匙,是人類文明的瑰寶。”
陸淵說道,
“大英博物館能擁有它,想必也是一段傳奇吧?”
阿姆斯特朗先生扶了扶眼鏡,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優越感︰
“是的,陸先生。羅塞塔石碑的發現和解讀,是西方學者對人類文明做出的巨大貢獻。這件石塊正是那石碑上的一小塊。”
“一小塊?”陸淵的笑容變得有些玩味,“那麼,就讓我們看看,這件‘一小塊’羅塞塔石碑,它自己……有什麼故事要告訴我們。”
復制品被放入“夢貘”。
會場內的氣氛,在經歷了前面幾次“歷史揭秘”的沖擊後,已經變得異常詭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這最後一塊“石頭”的落地。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夢世界,現代博物館,秘密工坊
大屏幕上的畫面亮起,出現的,並非古埃及的沙漠和神廟,也不是拿破侖軍隊在埃及的場景。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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