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是剛從名牌大學畢業不久的天之驕子,對陸淵這個看起來比他還年輕的“總顧問”,充滿了本能的懷疑和……輕視。
    他這番話一出,控制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李老和幾位專家都皺起了眉頭,想出聲呵斥,卻被陸淵用眼神制止了。
    陸淵看著那個年輕的實習研究員,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哦?這位小同志,看來對我的方案很有想法啊。”
    “那不如……你來給我講講,你認為問題出在哪里?”
    “或者說,你有什麼更高明的解決方案?”
    “我……”那年輕人被陸淵這麼一反問,頓時有些語塞。
    他雖然對陸淵的理論不屑一顧,但真要讓他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強辯道︰
    “我……我雖然暫時沒有完整的方案,但我至少知道,可控核聚變是嚴肅的科學,不是靠一些听起來花里胡哨的名詞就能解決的!我們應該腳踏實地,從基礎理論和實驗數據出發,一步一個腳印地……”
    “腳踏實地?”陸淵笑了,“如果腳踏實地就能解決問題,那你們也不會在這里卡上三個月了。”
    他頓了頓,收起了笑容,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年輕人,有質疑精神是好事。但質疑,需要建立在足夠的知識儲備和嚴謹的邏輯分析之上,而不是……無知的傲慢。”
    他不再理會那個臉色陣青陣白的年輕人,直接轉向李老︰
    “李老,多余的話我也不想多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給我三個小時,我親自帶隊,按照我的方案,對‘燭龍之心’的約束場和注入系統進行改造。三個小時後,我們……再次點火!”
    李老看著陸淵那雙充滿了自信和力量的眼楮,心中那團即將熄滅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好!”他重重地點了點頭,“陸總顧問!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再賭一次!”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整個“夸父工程”實驗基地,
    都進入了一種近乎瘋狂的高強度工作狀態!
    在陸淵的親自指揮和洛書•天樞系統的精密輔助下,數十名頂尖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
    對那台龐大而復雜的“燭龍之心”聚變裝置,進行了一場堪稱“外科手術”般的改造。
    新的磁體線圈被安裝到位,等離子體注入角度被重新校準,基于“種子波”理論的能量諧振系統也被成功集成……
    而那個之前還出言不遜的年輕實習研究員,在親眼目睹了陸淵那如同庖丁解牛般精準高效的指揮,以及那些他連听都沒听說過的、卻又邏輯嚴密、效果驚人的技術方案後,
    早已驚得目瞪口呆,臉上的傲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和……一絲羞愧。
    三個小時後。
    主控制室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地盯著主顯示屏。
    “所有系統準備就緒!”
    “約束場能量已達到預設值!”
    “‘種子波’注入系統……啟動!”
    “等離子體……點火!”
    隨著陸淵一聲令下,一股耀眼奪目的、仿佛壓縮了整個太陽核心的光芒,
    瞬間在“燭龍之心”的環形真空室內爆發開來!
    屏幕上,代表等離子體溫度、密度和約束時間的曲線,如同坐上了火箭般,瘋狂地向上飆升!
    一千萬度!
    五千萬度!
    一億度!
    ……
    最終,在所有人都幾乎要停止呼吸的緊張注視下,那條代表著聚變能量輸出的曲線,在艱難地突破了一個關鍵的拐點之後,猛地向上翹起,
    然後……穩穩地、持續地,停留在了遠超“自持燃燒”臨界點的那個夢幻般的數值之上!
    成功了!
    他們……真的成功了!
    持續了數秒、數十秒、數分鐘……那耀眼的聚變之光,依舊穩定地在“燭龍之心”內燃燒著,釋放出源源不斷的、清潔而強大的能量!
    整個主控制室內,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和喜極而泣的哭喊聲!
    李老和幾位白發蒼蒼的老專家,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困擾了人類近一個世紀的“終極能源”夢想,在這一刻,終于……在華夏的土地上,綻放出了最耀眼的光芒!
    解決了“夸父工程”的燃眉之急,並留下了一整套更先進的理論和技術方案後,陸淵婉拒了李老他們盛情挽留的慶功宴,悄然離開了酒泉。
    他並沒有直接返回淞滬,而是選擇在途經的某個繁華都市,停留了幾天。
    他想……體驗一下久違的、屬于普通人的市井生活,放松一下那根因為接連不斷的危機和挑戰而緊繃的神經。
    這天傍晚,陸淵換上了一身普通的休閑裝,戴著一頂鴨舌帽,像個普通的游客一樣,在城市最熱鬧的夜市里閑逛。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琳瑯滿目的小商品,以及空氣中彌漫著的各種美食的誘人香氣——烤串的孜然味、臭豆腐的“獨特”芬芳、糖炒栗子的焦甜……構成了這幅活色生香的都市夜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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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淵的心情也難得地放松下來。他買了一串剛烤好的羊肉串,又點了一杯冰鎮的酸梅湯,找了個路邊的小馬扎坐下,一邊品嘗著這久違的街頭美味,一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周圍那些行色匆匆、卻又充滿了生活氣息的人們。
    就在他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時——
    “救命啊!搶劫啊!”
    一聲淒厲的女子尖叫聲,突然從不遠處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巷子里傳來,打破了夜市的喧囂!
    緊接著,就是幾個男人粗暴的喝罵聲和女子的哭喊求饒聲!
    陸淵眉頭一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將手中的羊肉串和酸梅湯往旁邊桌子上一放,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了那條小巷的入口。
    只見三個流里流氣、一看就是街頭小混混的年輕男子,正將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死死地按在牆角!
    其中一個混混手里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那中年男子的脖子上!
    而一個年輕女子,應該是中年男子的同伴,正被另一個混混粗暴地拉扯著頭發,嚇得花容失色,拼命掙扎哭喊!
    “媽的!老實點!把錢都給老子交出來!不然……哼哼!”
    持刀的混混惡狠狠地威脅道。
    “別……別傷害我們……錢……錢都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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