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將手伸進口袋，摸索了一下。
在趙光緊張而疑惑的目光中，陸淵掏出了一個……錢包。
不是什麼高科技產品，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有點舊的皮夾子。
他打開錢包，從里面抽出了一張……紅色的、帶著毛爺爺頭像的……一百元華夏幣。
“給。”
陸淵將這張嶄新的一百元錢遞向趙光，臉上帶著一種完成小交易的平靜。
“哈？！你這是什麼意思？！打發叫花子呢？！”
趙光徹底懵了。
一百元？！
在九州大樓門口？！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還錢呀。”
陸淵語氣認真，像是真的在進行一筆嚴肅的賬務清算。
“還錢？！一百元？！”
趙光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荒誕劇里，整個人都不好了。
“對呀，總共欠你一百元。”
陸淵點了點頭，理所當然。
“哈？！”
趙光的大腦像是超載死機，冒出了白煙。
“陸淵！你他媽耍我呢？！老子大老遠跑過來，你給我一百塊錢？！”
“沒有呀，怎麼會耍你呢？”
陸淵一臉無辜，那表情真摯得像是剛從教堂里出來。
“沒有？！我們可是一萬億的對賭協議！白紙黑字簽著的！”
趙光肺都要氣炸了，臉漲得通紅，像要爆炸的西瓜。
“啥對賭協議？我怎麼不記得了？”
陸淵歪了歪頭，臉上寫滿了困惑。
“陸淵！你他媽別裝蒜！”
趙光再也繃不住了，之前一點點的底氣和傲慢蕩然無存，只剩下被愚弄的惱怒。
“陸總，你這就沒意思了！想賴賬？！”
“不過嘛，我早就猜到陸總你這種人，說不定會耍賴，”
趙光冷笑一聲，試圖挽回一點場子，他像變戲法一樣，
從隨身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厚厚的、用燙金字體寫著“絕密協議”的文件，
用力甩了甩，啪的一聲響，
“我把合同帶過來了！簽了字的！按了手印的！有律師見證的！看你還怎麼賴！”
這份對賭協議，簽署于三年前，內容復雜，條款眾多。
核心部分是︰九州承諾在三年內，將九州集團的手機業務在全球市場佔有率提升到90以上。
如果未能達成，九州將向盛世宏圖資本賠償一萬億美元。
協議還附加了大量的條款，包括數據統計的機構、計算方式、第三方審計等等，看似嚴謹無比，滴水不漏。
趙光在簽訂這份協議時，自認為吃定了九州。
之後通過美國與阿爾特拉的一些手段，果真，九州三年內，手機佔有率並沒有達到百分之九十。
這是他為九州量身打造的一個金融陷阱，一個必輸的局。
陸淵沒有理會趙光的叫囂，平靜地從他手里接過那份協議。
他沒有立刻翻開，只是手指輕輕摩挲著燙金的封面，
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紙張，看到這份協議背後的所有算計和貪婪。
“嗯，確實是合同。”
陸淵語氣平淡地說，像是在評價一份再普通不過的文件。
他低頭，隨意翻了幾頁，視線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和復雜的計算公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是吧，陸總，”
趙光看著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一點，以為陸淵終于要認栽了，
“你就別耍啥花招了！乖乖把錢交出來！一萬億美刀！直接轉帳吧！或者，把九州的股份全部轉給我也行！我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可以考慮接收破產的九州。”
“嗯，合同是真的。”
陸淵合上協議，抬起頭，眼神落回趙光臉上，平靜得像是沒有任何波瀾的湖面，
“不過，趙總啊，我為啥要賠償你這一萬億呢？”
“為啥？！”
趙光氣得笑了，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冷笑話，
“對賭協議啊！白紙黑字寫著呢！三年時間，九州的手機業務並沒有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他得意地看著陸淵，語氣帶著貓戲老鼠的嘲弄︰
“不對，現在應該連百分之八十都不到了吧？前段時間，不是還跌了一些嗎？陸總，你的承諾可沒兌現啊！”
“是嗎？你怎麼知道？”
陸淵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破綻，只是淡淡地問。
“你……”
趙光被陸淵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激怒了，
“我當然知道！我這有專業的市場調查機構報告！有第三方審計數據！有實時監控！你騙不了我！”
趙光仿佛知道陸淵會耍賴一樣，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手里攥著一堆自認為能釘死陸淵的證據。
“所以……”
趙光剛要滔滔不絕地拿出他的證據鏈，卻被陸淵打斷了。
“你的數據不準。”
陸淵直接說道，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
“哈？這可是上周全球頂尖機構統計的！怎麼不準？！”
趙光像是被人一棒子敲在了頭上，上周的數據，是他最後的底氣！
“是的，不準。”
陸淵依然平靜，仿佛在宣布一個早已知曉的事實。
“你……你扯什麼？！胡說八道！耍無賴也不是這麼個耍法！”
趙光急了，嗓門拔高，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
“你忘了？”
陸淵看著他，眼神像看一個蠢到家的孩子，
“趙總，你這三天忙得腳不沾地，難道忘了最近三天發生的事情嗎？那些……盛世宏圖忙著兌匯和貸款的事情？”
“最近三天？”
趙光腦子里嗡的一聲，一股不好的預感像電流一樣竄過。
不對，三天？三天能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能改變全球手機市場佔有率？
<inerva的全球業務嗎？兌匯這塊，趙總你盯著這麼緊，應該比我清楚吧？”
陸淵的語氣帶著引導，像是剝洋蔥一樣一層層揭開真相。
這三天，趙光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九州的兌匯上，
試圖截胡，他以為自己是獵人，沒想到……
“你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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