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滬，陸家嘴，摩天大樓頂層，一間大到能踢足球的辦公室。
落地窗外是整個外灘的夜景，燈火璀璨，像打翻了的珠寶盒。
趙光靠在昂貴的真皮老板椅上，一條腿翹著，
手里把玩著一個黑色的、看著就死貴的衛星電話，
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聊今天晚上吃什麼︰
“放心吧，老板……嗯，一切都在計劃內……陸淵？呵呵，回來了又怎麼樣？秋後的螞蚱，蹦 不了幾天了……”
他听著電話那頭的聲音，臉上表情變幻莫測。
“什麼？你說他……不是我們想的那種‘白手套’？背後沒人？”
趙光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又舒展開，嗤笑一聲，
“怎麼可能？九州這麼大的盤子，他一個毛頭小子白手起家？騙鬼呢！”
“嗯……嗯……好，我明白了……就算不是，那更好辦了！沒後台撐腰，收拾起來更方便……”
“對，您放心，我們走的都是正規程序，那份對賭協議，找不出一點毛病。三天後，九州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好，好，您等好消息吧。”
掛了電話，趙光把衛星電話隨手扔在桌上，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
“陸淵……”
他端起桌上的威士忌，對著窗外的夜景晃了晃杯子，
冰塊發出清脆的響聲，
“天才？呵，讓我看看，你這所謂的天才，怎麼死在我手里。”
他正美滋滋地品著酒，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穿著職業套裝、身材火辣的女秘書端著個平板電腦急匆匆地走進來。
“趙總！不好了！”
“砰！”
趙光手一抖，杯子里的酒灑出來不少，濺在昂貴的西褲上。
他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吼道︰
“毛毛躁躁的！敲門會不會？！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對不起趙總！”
女秘書趕緊道歉，臉有點白，
“是……是外匯市場那邊……突然出現巨額的美元拋單！數額……數額大得嚇人！已經引起恐慌了！”
“拋美元？”
趙光皺眉，
“誰干的？量有多大？”
“查不到來源！但初步估計……至少……至少幾千億美金！而且還在持續增加！匯率已經開始劇烈波動了！”
女秘書聲音都帶顫音了，
“很多機構都在猜測……是不是哪個國家要崩盤了……”
“幾千億？！”
趙光心里咯 一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強作鎮定，
“慌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女秘書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
“可是……分析師說……這麼大的資金異動，很可能會引發全球性的金融風險……我們這邊……萬一九州那邊想通過短期拆借或者變賣資產來籌錢……”
“變賣資產？”
趙光冷笑，
“晚了！三天之內，他就算把褲子賣了也湊不齊一萬億！等著給老子收尸吧！”
他揮揮手，不耐煩地說︰
“行了行了，這點小風浪，慌什麼！出去！”
女秘書不敢再多說，趕緊退了出去。
趙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里那點不安又冒了出來。
幾千億美金……誰他媽這麼大手筆？
難道……跟陸淵有關？
不可能！他哪來這麼多錢？！
……
九州大廈，地下實驗室。
“你真想到辦法了？”
瑤光還是有點不放心，追著問。
一萬億美金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說了放心，”
陸淵拍了拍她的腦袋，像哄小孩，
“看我操作就行。”
他走到實驗室中央的操作台前，深吸一口氣。
“洛書。”
柔和的電子合成音在實驗室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我在，陸淵先生。歡迎回家。”
“喲，”
陸淵有點意外，
“你這聲音……怎麼听著跟以前不一樣了？有人情味兒了？”
“是的，陸淵先生。”
洛書回答，
“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瑤光博士對我進行了數次底層架構優化，並嘗試接入了她研發的‘情感模擬神經鏈’技術。根據算法評估，我現在……初步理解並能模擬人類的部分情感反應。”
“情感？”
陸淵嘖嘖稱奇，
“可以啊瑤光！都搞出人工智能情感了？”
他扭頭看向瑤光。
瑤光臉微微一紅，有點不好意思︰
“還在試驗階段啦……”
陸淵突然反應過來，“等等，洛書你叫瑤光什麼？博士？”
“是的，瑤光博士。三年前就已經獲得了麻省理工和清華的雙料博士學位。”
洛書用它那模擬出來的情感語氣回答。
“嘿嘿……”
瑤光得意地沖陸淵揚了揚下巴。
“博士都拿到了？”
陸淵摸了摸鼻子，有點郁悶，
“我這……好像本科還沒念完吧？失蹤八年，學籍估計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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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的文憑，嚴格來說，還是高中畢業。
“對哦！”
瑤光像是才想起來，
“這麼說來，你可是翹課大王！掛了好幾門呢！”
陸淵︰“……”
媽的，這事兒回頭得找範校長說道說道，
看能不能開個後門，或者干脆找時間把所有考試刷一遍，
好歹弄個本科文憑。
不然堂堂九州老板，說出去是高中學歷，也太丟人了。
算了，文憑是小事。
陸淵甩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開，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
先干正事，把趙光那孫子徹底摁死再說！
“洛書，”
陸淵靠在操作台邊，手指在空中虛點了幾下，
“給我挖一下趙光，還有他背後那堆破事兒，越細越好，尤其是錢怎麼來的。”
“指令收到，陸淵先生。”
洛書的聲音恢復了高效的平靜，
“正在檢索全球公開及非公開數據庫……關聯信息交叉驗證……人物關系圖譜構建……資金流向追蹤……”
實驗室的全息屏幕上，無數數據流像瀑布一樣飛速刷過，
各種圖表、文字、甚至模糊的監控畫面交織閃爍，看得人眼花繚亂。
瑤光湊過來看熱鬧，她對洛書的“八卦”能力也挺好奇。
不到十秒鐘。
“唰！”
屏幕上的數據流定格，凝聚成一份清晰簡潔的報告。
核心信息摘要︰
趙光本名趙富貴，曾用名多個）︰
明面身份是“盛世宏圖資本”創始人兼ceo，多家離岸空殼公司實際控制人。
主要業務模式︰
跨境高利貸、不良資產收購與處置重點針對陷入困境的科技公司）、對賭協議投資。
資金來源分析︰
國內無合法吸儲資質。
主要資金來源于數個注冊在開曼、維京群島的匿名信托基金。
通過復雜的多層嵌套離岸賬戶網絡流入國內。
重點︰
近三年，有超過五千億美元的無法溯源資金，
通過與美國財政部下屬特定機構存在隱秘關聯的渠道，
直接或間接注入趙光控制的基金池。資金形態……絕大多數為美元現鈔或等價物。
“我操，”
陸淵看著屏幕上那刺眼的“美元現鈔”，
忍不住罵了一句，
“搞了半天，就是個拉皮條放高利貸的？還是拿著美國印的紙來中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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