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著那幾粒稻谷，仿佛它們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鑰匙，
“關系大了，安妮。就像這‘驚蟄稻’，它是一個‘奇點’，一個能顛覆現有糧食格局的‘超級基因載體’。而那個陸淵……”
他頓了頓，灰色的眼珠里閃爍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光芒︰
“……他也是。”
安妮猛地一震，像是被電流擊中，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你說什麼？！”
她懷疑自己听錯了，
“他也是……母本？杰克，你他媽嗑藥嗑糊涂了吧？！”
她幾乎要氣笑了︰“雜交水稻，就算吹上天，那也是植物！什麼時候能雜交出個人來了？還是說你們實驗室的基因編輯技術已經逆天到這種地步，開始玩‘植物人’了？”
“冷靜點，安妮，別讓情緒干擾了你的判斷力。”
杰克的聲音平穩得可怕，反而更讓安妮感到不安，
“我說的‘母本’，不是生物學分類上的那個狹隘定義。”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著外面華盛頓的車水馬龍，語氣帶著一種俯瞰眾生的冰冷︰
“我在說的是……‘模因污染源’，是‘秩序顛覆的起始向量’。就像一個成功的基因突變，能夠迅速復制、擴散，最終改變整個種群。這些人……”
他回過頭，目光鎖定安妮，
“他們身上攜帶的，是某種極其危險的‘信息病毒’——可能是顛覆性的技術，可能是無法預測的思想，甚至……可能是某種我們還無法理解的、能夠撬動現實的力量。”
安妮的心沉了下去。
杰克這套歪理邪說，听起來瘋狂，
卻又隱隱戳中了她內心深處對于九州集團、對于那個陸淵無法掌控的恐懼。
“你的意思是……”
安妮的聲音有些干澀，
“所有……所有可能威脅到我們現有體系的……‘不穩定因素’？”
“聰明。”
杰克贊許地點點頭，
“我們稱他們為‘初代母本’。他們是種子，如果不加控制，很快就會衍生出無數難以預測的‘子代’。到時候，再想‘除草’，可就難了。”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安妮身上，帶著一絲審視︰
“當然，要精準識別和監控這些‘母本’，需要強大的信息處理能力。你們那個‘潘多拉’系統……听說在數據挖掘和行為預測方面，很有潛力。”
安妮立刻警惕起來︰“那是我們集團的核心資產，杰克。”
“我當然知道。”杰克笑了笑，“我沒想染指你的寶貝。我只需要你，利用‘潘多拉’，幫我收集這些‘母本’的情報。越詳細越好，他們的習慣、弱點、社交網絡……一切。”
安妮沉默了。
她討厭被杰克牽著鼻子走，但……九州的威脅是實實在在的，
陸淵的神秘也讓她寢食難安。
如果杰克真能解決這個麻煩……
“……情報，”
安妮最終開口，聲音冰冷而決絕，
“我可以提供。但僅限于情報。其他的，我不會插手。”
“足夠了。”
杰克似乎早就料到她會答應，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種子在發芽初期，是最脆弱的。時間不等人，安妮。”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黑色光盤，放在桌上，推到安妮面前。
“名單。”
安妮拿起光盤，入手冰涼，上面沒有任何標識。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它插入了辦公桌側面的光碟機中。
加密的文件被迅速解開，一份名單出現在她面前的虛擬屏幕上。
項目代號︰普羅米修斯之鏈
目標類型︰高危潛能載體母本）
優先級列表部分）︰
目標︰‘驚蟄一號’雜交水稻母本生物農業）
狀態︰未知，疑似被華夏軍方或九州集團高度保護。<ega潛在全球糧食格局顛覆）
處理方案︰獲取母本，研發基因靶向病毒。
目標︰陸淵人類科技？？？）
身份︰九州集團疑似掌控者，洛書ai開發者。
狀態︰活躍，行蹤不定，信息高度加密。
威脅等級︰apha技術奇點，潛在社會結構沖擊，未知模因污染）
處理方案︰優先級監控，評估弱點，準備‘剪枝’方案。
目標︰瑤光人類科技）
身份︰夢貘腦科技創始人，量子腦機接口研究員。
狀態︰活躍，近期與目標‘陸淵’接觸頻繁。
威脅等級︰beta神經科技突破，潛在意識形態武器化）
處理方案︰監控，嘗試接觸或控制，評估‘嫁接’可能性。
目標︰莊炳人類農業科技）
身份︰前孟山都高級研究員，現任職于華夏農科院，疑似參與‘驚蟄大豆’工作。
狀態︰活躍，安保等級提升。<a關鍵技術節點，潛在生物武器防御體系構建者）
處理方案︰監控，尋找策反或清除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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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單還在往下延伸，密密麻麻的名字和代號，
橫跨了生物、科技、農業、甚至文化等多個領域。
安妮看得頭皮發麻。
“這麼多？！”
她猛地抬頭看向杰克，
“而且……你這名單里，有物，也有人？！你剛才說的‘母本’，到底是指……”
“我說了，安妮，”
杰克攤開手，臉上是那種“你終于開竅了”的表情，
“‘母本’，既可以是那株稻谷，也可以是那個叫陸淵的小子。它們都是‘種子’，都具備顛覆我們世界的力量。名單里，有貨，也有人。懂了嗎？”
他走到安妮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動作看似親昵，卻讓安妮感到一陣惡寒。
“你只需要提供資料，安妮。剩下的……‘園丁’的工作，交給我。”
杰克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興奮，
“相信我，我會把這些‘雜草’，處理得很干淨。”
……
華夏，香江。
酒店房間的門卡“滴”一聲解鎖，陸淵推門進來時，
瑤光幾乎是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快步迎上去。
她那雙總是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眼楮里，此刻寫滿了藏不住的焦灼。
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她之前來回踱步時帶起的、若有若無的香水味軌跡。
“外面…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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