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頭標握著那塊發燙的黑磚頭，感覺手心都在冒汗，但他面上強撐著，聲音壓低，帶著一股子試探和狠勁兒︰
“你他媽誰啊？！想要什麼？！”
電話那頭的機器音毫無波瀾︰
“幫你避開麻煩。代價是，幫我找個人。”
“呵，”
魚頭標冷笑一聲，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老子在海上混飯吃，麻煩天天有！憑什麼信你？我如果不找呢？”
“那你大可以試試，”
機器音依舊冰冷，帶著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嘲弄，
“看看是你的麻煩大，還是我給你制造的麻煩更大。比如…三號和八號倉庫今晚會不會突然‘走水’失火）？”
魚頭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對方連他藏貨的暗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已經不是試探了，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著——硬扛？
對方既然能知道這些，就一定還有後手，硬扛就是找死！
認慫？媽的，他魚頭標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幾秒鐘的沉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碼頭上的海風仿佛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找誰。”
魚頭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聲音干澀。
“看短信。”
“嘟…嘟…嘟…”
對方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魚頭標盯著黑掉的屏幕，咒罵了一句。
他點開收件箱，剛準備看短信，那老舊的黑白屏幕突然毫無征兆地“滋啦”一聲，開始瘋狂地閃爍、跳動，像中了病毒一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屏幕上的亂碼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由無數細小的黑白像素點組成的頭像！
盡管是這種粗糙的點陣圖，但魚頭標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操！
就是那個神神秘秘的鬼佬客戶！
那個住在冷庫里的怪胎！
這他媽是什麼邪術？！
幾秒鐘後，頭像消失，屏幕又恢復了正常，
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緊接著，“滴滴”兩聲，一條新的短信彈了出來︰
‘告訴你那個叫阿彪的小弟，手腳干淨點，不屬于他的東西，別踫。’
‘另外，我需要知道編號x的集裝箱，現在具體放在哪個位置。’
看到第二條信息，魚頭標的瞳孔驟然收縮！
x？！
他猛地扭頭，像一頭發怒的公牛，沖著還在旁邊看熱鬧的阿彪就吼了過去︰
“阿彪！你他媽是不是動了客戶的東西？！”
“啊？！”阿彪嚇了一跳，眼神慌亂，“沒…沒有啊，大佬！我哪敢！”
“放屁！你他媽老實交代！到底拿沒拿？！”魚頭標逼近一步，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那…那個…還沒…”阿彪被嚇得結結巴巴，聲音都小了下去，“就…就是覺得那鬼佬的箱子挺特別的，想…想看看里面是啥…但我發誓！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啊！”
“那就是想拿？！”魚頭標氣得差點一巴掌扇過去，但更多的是後怕！
操！
這個打電話的家伙，連阿彪心里那點齷齪念頭都知道？！
“集裝箱…”魚頭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回憶那個編號，“x… 媽的，這麼多箱子，鬼記得是哪個…”
但他很快就想起來了！
1130！
沒錯！
就是那天入港的！
也是一些鬼佬客戶。
也是非常難伺候。
他記得清楚，那天是他小女兒生日，
本來答應了陪她吃飯，結果就因為要親自盯著這個x號箱子入庫清點，
被那些鬼佬客戶搞得焦頭爛額，回家被老婆指著鼻子罵了一晚上！
而且，那些鬼佬客戶，確實把那個編號的箱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當時阿彪這小子就在旁邊盯著，那眼神，恨不得把箱子整個吞下去！
媽的！
全對上了！
魚頭標深吸一口氣，他討厭被人當槍使，尤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他拿出手機，手指在鍵盤上用力按著，回了一條短信︰
‘東西在哪我知道。但消息，要你自己過來拿。’
他想看看對方敢不敢露面。
手機很快震動了一下，回復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沒問題。’
‘三天後，早上九點，西環碼頭三號倉庫。你到後找一個叫阿彪的人。’
魚頭標發完信息，對方沒有回。
但已經不重要了。
……
翌日，清晨。
地下實驗室那厚重的合金隔離門“嗤——”地一聲向兩側滑開，
冷白色的燈光勾勒出十個肅立的身影。
邊彤站在最前面，身後是九名隊員，
個個都穿著最新配發的深灰色軟質作戰服，
身形筆挺，眼神銳利，像十把出鞘的利刃，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氣。
陸淵站在控制台前，目光從他們臉上逐一掃過，
最後停留在幾個特定的人身上，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兔子… 老牛… 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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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念出三個代號，像是在確認名單，
“分工挺細。”
邊彤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這三個臨時小隊的劃分和代號，
是昨天深夜她們在內部通訊頻道里才最終敲定的！
這里……被監听了？
還是說，眼前這個人……
陸淵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隨意地擺了擺手︰
“別緊張，沒興趣監听你們內部拉家常。”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點調侃，
“你們的保密意識還有待提高？”
邊彤沒接話，只是眼神更加警惕了幾分。
“行了，廢話少說。”
陸淵指了指旁邊醫療台上擺放好的十支預充式注射器，
針頭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最新的疫苗，一人一支，現在就打。”
香江已經可以已經有病毒了。
三天兩支已經沒時間了。
陸淵讓黃岩提供了一支版本的。
隊員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上前，
拿起注射器，熟練地褪下袖子，對著自己胳膊，
“啪嗒”一聲完成注射，然後在一旁的終端上錄入指紋確認。
動作整齊劃一，沒有半點多余。
“這是行動計劃。”
陸淵將一個加密數據板遞給邊彤，
“拿到手，立刻出發。上面的任務，時間很緊，優先保證完成度，必要時允許自行判斷。”
他加重了語氣，
“這次任務，關系重大，只許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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