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顱、暴露腦組織、
用微型注射器抽取腦脊液、
切取不同部位的腦組織樣本包括大腦皮層、海馬體、小腦等關鍵區域），
動作一氣呵成，精準得像個外科醫生。
血液被及時吸走，所有樣本都被迅速放入不同的低溫保存管和載玻片上。
“好了，”
黃岩放下工具，摘掉手套，
“腦脊液、皮層切片、海馬體橫切、小腦蒲肯野細胞層切片……都在這兒了。”
他指了指桌上那些貼著標簽的樣本，
“一部分我已經放進高分辨率自動分析儀了，等機器跑結果。這幾份新鮮的，咱們用顯微鏡自己先看看。”
兩人分別坐到兩台頂級的超微顯微鏡前，
開始觀察那些新鮮制備的腦組織切片。
實驗室里只剩下儀器運行的低微噪音和兩人偶爾的低語。
“神經元形態完整，髓鞘結構清晰，未見明顯脫失或變性……”
陸淵調整著焦距，眉頭緊鎖，
“突觸密度似乎也正常……”
“膠質細胞沒有異常增生跡象，星形膠質細胞足突也未見明顯水腫或肥大……”
黃岩也在另一邊仔細觀察，
“血管內皮細胞連接緊密，血腦屏障結構應該沒問題……看不出有炎癥反應或者異常蛋白沉積啊。”
“普里昂蛋白的錯誤折疊呢？或者蛋白過度磷酸化？”
陸淵提出可能導致神經退行性病變的機制。
“從形態學上看，沒有典型的澱粉樣斑塊或者神經縴維纏結。”
黃岩切換到更高倍率，
“細胞核形態規則，染色質分布均勻，不像有病毒包涵體或者基因突變的跡象……”
陸淵不是不信黃岩的技術，開玩笑，
他自己腦子里存的生物學知識，拉出來絕對也是世界頂尖水平。
但這種可能關系到整個國家甚至人類命運的大事，
多一雙眼楮，多一個腦子互相印證，總沒壞處。
頭腦風暴嘛，有時候就能發現那些隱藏在細節里的魔鬼。
尤其是這次夢里看到的景象，太他媽嚇人了，
簡直是世界末日！
由不得他不謹慎！
但討論了半天，翻來覆去地看，
結果還是一樣——疫苗樣本顯示，
一切正常！
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操！
難道問題不在疫苗？
那……特效藥？！
“那特效藥呢？”
陸淵猛地抬頭，看向黃岩。
“特效藥？”
黃岩指了指房間另一邊的籠子，
“那一排，都是吃了特效藥的。”
陸淵快步走過去，仔細觀察那些小白鼠。
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甚至比對照組還要活潑一點。
但他現在不敢掉以輕心。
“取樣！也取腦組織樣本！現在就做！” 陸淵斬釘截鐵。
黃岩雖然覺得陸淵有點小題大做，
但還是沒廢話，重復了一遍剛才的操作，
很快，新一批來自服用過特效藥的小白鼠的大腦切片樣本也擺在了顯微鏡下。
兩人再次埋頭觀察、討論，各種神經細胞、結構、分子標記物又被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
“陸淵，你到底在搞什麼？！”
黃岩終于忍不住了，把顯微鏡推到一邊，
“折騰了半天，藥和疫苗都沒問題，你到底在擔心個啥？！總得給我透個底吧？”
“我現在也說不準，表哥，”
陸淵揉了揉眉心，臉上全是疲憊和凝重，
“但我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有大事要發生。”
洛書二階段能預測未來這事兒，打死也不能說。
這是他的底牌，除了他和瑤光，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現在說了，黃岩信不信是一回事，萬一泄露出去，那就完蛋了。
幾輪測試下來，疫苗和特效藥，
從數據和樣本上看，確實是安全的。
那問題出在哪兒？！
運輸過程被污染了？
有可能，但概率不大，九州的安保不是吃素的。
難道是美國佬那邊又憋出了什麼更陰損的新病毒？
專門針對打了疫苗或者吃了特效藥的人？
越想越頭大！
陸淵沒再跟黃岩多廢話，心事重重地回了地下一層實驗室。
瑤光看他臉色還是那麼難看，就知道事情沒解決。
“怎麼樣？找到原因了？”
“沒有。”
陸淵搖搖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疫苗和藥都沒問題。”
“那…那你剛才怎麼回事？臉色那麼差？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瑤光忍不住追問。
陸淵沉默了幾秒，抬起頭，看著瑤光，一字一句地說︰
“三天後，香江……爆發喪尸潮。”
“啥玩意兒？！”
瑤光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眼楮瞪得溜圓，
“喪…喪尸？！電影里那種？！”
“對，就是電影里那種！活的！咬人的！”
“這……”
瑤光被這消息震得有點懵，這也太離譜了！
但她了解陸淵，他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
“所以……不是疫苗的問題？”
“目前看，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是……” 瑤光也想到了，“特效藥被掉包了？或者……新的病毒？”
“都有可能。”
陸淵點點頭，
“現在都是瞎猜。想搞清楚，還得再進一次夢貘。”
“再進？！” 瑤光急了，“你不是說一天最多進三次嗎？那是安全上限！你今天已經……”
“那是接入器的上限，不是我的，再說，不是還有三天嗎？”，
陸淵打斷她，
“理論上能撐九次。剛才用了兩次，還剩七次機會。”
他看了看時間，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對，三天後……時間太緊了。我們最早後天就得動身去香江，甚至可能要提前去踩點。滿打滿算，也就這兩天的時間了。”
“所以只有四次機會了嗎？”
“不行，得準備下。”
陸淵抓了抓頭發，
“啥準備沒有，一進去還是被那幫鬼東西圍毆、咬死，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白白浪費機會。”
“那怎麼辦？” 瑤光也沒轍了。
“不能就這麼莽進去。”
陸淵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決心，
“我得帶點‘家伙’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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