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友年的臉更黑了，牙齒咬得咯咯響。
這時，台下有個男生忍不住大聲反駁︰
“你說女人不穿褲子，難道古代歐洲女人都光著屁股滿街跑？！你胡扯也要有點限度！”
“我可沒說她們裸奔。”
陸淵攤攤手，
“我只是說，在絕大多數公開場合，她們只能穿裙子。”
“穿裙子？！那你告訴我！穿裙子怎麼騎馬？！難不成叉開腿騎？！”
另一個男生也跟著起哄。
“對啊！怎麼騎馬？”
陸淵笑了，
“問得好！當然……有專門為穿裙子的女士設計的騎馬方式。”
他又走到電腦前， 里啪啦操作了幾下。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清晰的圖片——一個造型奇特的馬鞍，
座位偏向一側，還有一個供女性側身倚靠的支架。
“各位請看，”
陸淵指著屏幕，
“這玩意兒，叫做‘側身馬鞍’，古代歐洲貴族女性專用。沒見過吧？長見識了吧？”
“所以，古代歐洲，實際上是有兩種馬鞍的。男人用跨騎的，女人用側坐的。”
“不是……你這玩意兒哪兒找來的？！”
喬友年看著屏幕，眼神里全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你自己畫的吧？！杜撰的！”
“咦？”
陸淵故作驚訝地看著他，
“喬教授，您這位西方文明史專家……居然不知道這個？我還以為這是常識呢！嘖嘖嘖……”
他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操作了幾下，屏幕上立刻彈出了大英博物館官方網站的頁面，上面赫然展示著同款的側身馬鞍藏品，還配有詳細的文字說明！
“看清楚了？大英博物館官網資料。據說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登基巡游的時候，騎馬用的就是這種馬鞍。”
喬友年徹底傻眼了！
他……他還真他媽不知道！
這麼偏門、犄角旮旯里的知識，誰他媽會去研究？！
“但是！”
陸淵沒給他消化震驚的時間，繼續補刀，
“這種側身騎馬的方式，極其不穩！非常容易摔下來！特別是對小孩子來說！”
“所以，現在你們再想想，《亂世佳人》里的小邦妮，穿著不方便的裙子，坐在這種側身馬鞍上，摔下來……還那麼‘意外’嗎？”
台下一片嘩然！
原來是這樣！
喬友年感覺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趕緊試圖轉移話題，強行挽尊︰
“就算……就算騎馬方式不同！那也不能否認西方男性的‘紳士風度’！你看！中世紀那些莊園主！手底下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僕！但他們依然堅守一夫一妻！這難道不是文明和自律的表現嗎？！”
“哦？”
陸淵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極其猥瑣的笑容，
“堅守一夫一妻？那麼多漂亮女僕環繞，卻沒搞出什麼‘私生子’的丑聞？”
他頓了頓，用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說︰
“難道……是那些莊園主……他媽的哪方面……不行？”
“噗——！！！”
“哈哈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台下瞬間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哄堂大笑！
比剛才那一聲響亮多了！
無數男生笑得前仰後合，捶胸頓足！
連不少女生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喬友年的臉，已經不是黑了，是綠了！
他感覺自己血管都要爆了！
指著陸淵，渾身發抖︰
“你……你……你胡說八道！！”
這家伙！
這家伙絕對是來搗亂的！
是故意的！
“我胡說八道？”
陸淵一臉無辜，
“我這是合理推測啊！教授您想啊，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在座的各位男同學，你成了個大莊園主，家里有幾十個長得跟仙女似的、還對你唯命是從的小女僕……你們……能忍住不動心？”
他目光掃過台下那些笑得正歡的男生︰
“我看……有些同學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啊！”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爆笑！
“所以說嘛！”
陸淵攤攤手，
“有反應，想入非非，這才是正常男人的表現！像您說的那種坐懷不亂、家里那麼多美女卻只守著一個老婆的莊園主……要麼是道德楷模，要麼是生理缺陷，要麼……就是您看的那些騎士小說、浪漫故事，都是他媽的編出來騙傻子的！”
“至于您說的，那些莊園主孩子少，而且都是正妻生的……那更簡單了！”
陸淵的語氣變得冰冷，
“因為在他們眼里，女僕生的孩子，根本就不算人！不能繼承財產，沒有合法身份，甚至可以隨意買賣！跟牲口沒什麼區別！”
“大家知道大仲馬和小仲馬嗎？著名作家，對吧？小仲馬就是大仲馬的私生子！從小受盡歧視！就算後來成名了，也一輩子活在他爹的陰影下！”
“這就是所謂的‘先進文明’的西方！私生子的命運，從來就沒好過！他們根本不會把女僕和她們生的孩子當成‘家人’看待！”
“別說什麼‘情人’了！對于那些所謂的‘紳士’來說，那些女僕、女佣，甚至包括一些地位低下的女性，充其量……就是個泄欲的工具！是財產！根本就沒被當人看！”
陸淵的聲音在寂靜的禮堂里回蕩，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在那些對西方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人臉上，也抽在喬友年那張已經毫無血色的臉上。
陸淵看著台下那些若有所思、或者依然帶著懷疑的學生，
以及台上那個已經快要氣炸但強撐著沒倒下的喬友年，繼續開火︰
“剛才說了西方那亂七八糟的男女關系。那咱們古代華夏呢？”
“也是一夫一妻制！”
陸淵斬釘截鐵地說，
“只不過，我們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妻’，是家庭權力的象征，是寫入族譜、死後能進祖墳的正室！”
“丈夫不在家，妻子可以代行家主權力！”
“這在古代世界，算不算一種‘男女平等’？各位自己判斷。”
“當然，‘妾’的地位肯定不如妻。但再怎麼說，也是被承認的家庭成員，生的孩子也是家族子嗣，統一由正妻教養管理，理論上沒有什麼高低貴賤當然實際操作中有嫡庶之分，但那更多是繼承權和娘家勢力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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