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在平板上劃了幾下︰
“總收入按比較保守的每年六千億美元計算。扣除……五千九百九十億美元的成本……總統先生，我們每年大概能淨賺……十億美元。”
“哈？！” 總統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多少？！十億？！”
他猛地站起來︰“等等！你說成本多少？！五千九百九十億？！操！什麼他媽的成本這麼高？！疫苗是金子做的？！”
安妮•比爾臉上笑容不變，慢悠悠地解釋︰
“哦，是這樣的，總統先生。其中，原材料成本大概一億美元，研發費用比較高，八十億美元，全球物流和冷鏈運輸大概九億美元……剩下的……五千九百億……是……嗯……‘其他費用’。”
“其他費用？！五千九百億？！這他媽是其他費用？！那研發費算個屁啊！零頭？！” 總統感覺自己被耍了。
安妮•比爾看著總統，眼神里帶著一種“你懂的”意味，聲音壓低了些︰
“總統先生，做生意嘛，總有些……上不了台面的開銷。打點關系，疏通渠道，還有……確保我們的‘合作伙伴’也能分到一杯羹……您一份，我一份，大家都有份……這些，都算在‘其他費用’里。您說呢？”
“哦~~~”
總統拖長了音調，臉上的憤怒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領神會的、猥瑣的笑容。
“我懂了！我完全懂了！哈哈哈哈！”
原來是……分贓啊！
“等等！”
總統眼楮放光，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搓著手湊近安妮•比爾，
“那……那‘其他費用’里，我……我能分多少？佔百分之幾？”
“哈？” 安妮•比爾似乎沒料到總統會問得這麼……直白。
“快說啊！別磨嘰！” 總統有點急了，“這可是‘大家都有份’！我現在就得算算我那份有多少！”
安妮•比爾嘴角抽搐了一下，強笑道︰“總統先生，您放心，我們阿爾特拉集團做事，向來……公平。保證讓您滿意。”
這不就是在說︰到時候分你多少你都得接著，少廢話！
她趕緊轉移話題︰“總統先生，這個……先不急。除了疫苗，我們還有另一個……更快的來錢路子。”
“哦？還有？” 總統暫時被吸引了注意力，“還能怎麼撈錢？”
“販賣數據。” 安妮•比爾吐出四個字。
“數據？那玩意兒能值幾個錢？” 總統有點不屑。
“總統先生，您太小看數據的價值了。” 安妮•比爾微微一笑，“尤其是在……恐慌時期，人們的隱私數據，行為模式，健康狀況……這些，在某些人眼里，可是無價之寶。”
她轉向旁邊一個一直默不作聲、抱著筆記本電腦、戴著兜帽看不清臉的年輕人︰“多拉，該你了。”
那個叫多拉的年輕人點了點頭，打開筆記本，屏幕亮起，一個……<inerva？！
<inerva？！他怎麼會……”
同樣是戴著兜帽，同樣是黑色背景，同樣看不清臉。<inerva︰“日安，總統先生。我是多拉。”
“操！別他媽嚇唬老子！”
總統驚魂未定，<inerva會發現的！他會知道我們……”
“請放心，總統先生。”
安妮•比爾解釋道，
“我們使用了阿爾特拉最新研發的人工智能——‘潘多拉’系統，配合這位……號稱史上第二強的黑客，多拉先生，構建了絕對安全的通訊鏈路。inerva不可能發現。”
“第二強？” 總統抓住了一個奇怪的重點。
多拉似乎有點不服氣，但還是老實回答︰“……目前來說，公認最強的……應該是inerva。”
“不過，” 安妮•比爾補充道，“多拉先生也很厲害了。”
總統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兜帽男，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開始了他的“總統式說教”︰
“年輕人，記住！沒人會記得第二名是誰！ 你要干，就得干到最強！知道嗎？多拉！”
“就像……就像爬山！誰他媽知道世界第二高峰是哪個？都只記得珠穆朗瑪……”
“報告總統，世界第二高峰是喬戈里峰。”
總統︰“……呃……”
他清了清嗓子︰“好吧……那……那前三名總有些人知道的？世界第四高峰呢？總沒人知道了吧？”
多拉︰“是洛子峰。”
總統︰“……第八呢？！”
多拉︰“馬納斯盧峰。”
總統︰“……第十？！”
多拉︰“安納布爾納峰。”
總統︰“……”
他媽的！這小子是來砸場子的吧？！
總統臉黑得像鍋底，咬著牙說︰“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謝謝總統夸獎。” 多拉似乎完全沒听出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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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的意思你懂就行了！” 總統放棄了，“要當就當第一！”
“好的總統，” 多拉點頭，“我會努力做好……第二高峰的。”
總統︰“……” 操！）
多拉似乎沒看到總統想殺人的眼神，繼續說︰
“但是，總統先生，如果配合‘潘多拉’人工智能，我有信心……在某些特定領域，超越inerva，成為……第一高峰！”
“真的？！” 總統總算听到一句順耳的了！
旁邊阿爾特拉集團那個金發男突然插嘴︰<inerva和那個華夏的‘洛書’聯手呢？它們之前好像就有合作。”
多拉沉默了。
安妮•比爾開口解圍︰
“這個……我們自然有應對預案。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潛台詞就是︰現在還沒辦法，別問了！<inerva……還是要求和。畢竟……”
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一個助理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色慘白︰
“總……總統先生！不好了！！”
“又他媽怎麼了？！” 總統感覺自己今天的心髒病都要犯了。
“美聯儲……美聯儲那幫猶人……派人……派人把你家那條金毛……給、給抓走了！！”
“啥？！！” 總統猛地站起來，“他們抓老子的狗干嘛？！瘋了嗎？！”
“他們……他們留了話……” 助理聲音都在抖，“說……說這只是個小小的‘懲罰’……提醒您按時還錢……還說……還說如果您再拖延……或者耍花樣……他們就把……就把第一夫人……送到泰國去……”
“操！！！” 總統氣得渾身發抖，臉漲得通紅，“他們想干什麼？！造反嗎？！那是美國政府借的錢！又不是老子私人借的！！”
“可……可他們說……” 助理小聲嗶嗶，“按照他們……他們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君債臣償，天經地義……如今嘛，美國欠債，就得總統還，總統欠債，就得總統‘家’來償…… 他們說……先從狗開始……再到……人……”
媽的！這幫放高利貸起家的雜種！還他媽有祖訓？！
總統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
“靠，我又不是說不還，這才借多久？”
“不是，他們說你上個月的利息還沒還。”
……
虛擬空間，一個由純粹數據流構成的、黑白分明的抽象棋盤之上。
兩個人影相對而坐，膝上橫著虛擬的棋盤，指尖拈著虛擬的棋子。
一個身影，容貌與現實中的瑤光一般無二，氣質清冷，眼神澄澈，如同空谷幽蘭。
另一個，同樣有著瑤光的輪廓，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和攻擊性，
嘴角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嘲諷笑意，像是暗夜里悄然綻放的毒花。
正是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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