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
淞滬。
提籃橋監獄。
陸淵和陸漪坐在探訪室。
玻璃牆隔著。
里面門開了。
出來一個三十余歲的女子。
五官秀美。
眼眸動人。
可惜，一股死氣。
女子見到陸淵和陸漪，一怔。
回憶著。
然後眼楮一紅。
坐下，拿起通話器。
“小漪？小淵？”
“是的，小姑。”
對，這個正是陸淵與陸漪的小姑。
陸蓮。
他們已經十年沒見。
十年前，陸淵才八歲。
陸漪也才十四歲。
如今，都是大人了。
“今年怎麼是你們來？我哥他？”
“我爸沒事，我們先來看看小姑。”
“小姑，你為什麼要幫他？”
陸淵問道。
陸蓮一怔。
“沒有幫誰，這是我自己的錯。”
“這十年，他都沒來看你。”
“你有的，人沒有來，但他有寫信。”
“寫信？”
“是的，每個月都寫。”
“上個月寫了？”
陸蓮一怔，回想了下，說道。
“五年前，他說去美國發展，美國那邊回信不方便。”
“也就是說，五年了，一封信都沒有？”
“如果我說，那人還在國內呢？”
陸蓮直接愣住。
半天沒出聲。
“不可能的，他在國內，會來看我的。”
“我知道，那些事情不可能是你做的，我就要你個態度。”
“小淵，你不知道，就是我做的。我就是這個態度。”
“我說，如果他在國內呢？”
“不可能，他在國內，就會來看我。”
“十年了，他肯定很想我。”
“小姑，你听陸淵的吧。”
“謝謝你們倆來看我，先這樣吧。”
陸蓮起身，回到囚房內。
陸淵開車，載著陸漪回去的路上。
“小姑的眼神不對。”
“嗯，我的話有效果了。”
“你打算怎麼辦？”
“救小姑出來，然後給那王八蛋幾巴掌，再送那王八蛋進去。”
“怎麼可能，小姑自己都不承認，怎麼救？”
“總有辦法的。”
“你說那王八蛋在國內？”
<inerva的身份，做暗探太方便了。
<inerva的身份。
“咦，前面怎麼了？”
陸漪問道。
一群人，把路都堵了。
“這里，好像是什麼電子廠？”
“嗯，淞滬東方電子廠。”
陸淵正好開走。
突然想到了什麼。
“走，我們也過去看看。”
找個地方，停好了車。
走了過去。
一群工人圍在那里。
“為什麼裁我們？”
“我們是國企正式工人，憑什麼裁我們？”
“這不是還沒定嗎？你們哪里來的消息？”
一管理人員模樣的在那安慰道。
“小周听到了，你們和那洋人談判，說只要資產，不要工人。”
“就是讓我們下崗。”
“對，你們沒安好心。”
“我們辛辛苦苦做這麼久，你們說裁員就裁員。有沒有良心。”
看來是在談判收購事宜。
被工人听到了。
上一世。
淞滬東方電子廠2000 年左右倒閉。
員工810人。
只有不到100人的研發人員。
倒閉原因很簡單。
電子行業技術迭代太快。
研發投入不足。
管理混亂。
成本控制不好。
最終關門。
正好，陸淵需要硬件相關研發人員。
開啟下一步計劃。
陸淵大搖大擺的向廠子里面走去。
被保安攔了下來。
“你干嘛？”
“我自然是來收購的。”
“你收購？胡扯什麼？”
“干嘛？不讓收購？多個賣方多個價格，難道你有吃回扣。”
保安一怔。
“我吃啥回扣。”
“那就是想讓這邊的人都失業？”
“我收購，說不定可以抬高你們的報價。大家就可以不用失業了。”
不用失業嗎？
不一定。
國有企業就是大鍋飯。
沒人競爭，效率低下。
但至少比給洋人靠譜。
“對呀，老李，你干嘛？”
“老李，你想和我過不去嗎？”
眾工人圍了上去。
“你們想干嘛？我也是按領導的安排。”
“什麼狗屁領導，是不是想讓我們都餓死？”
陸淵沒理他們，和陸漪從旁邊溜了進去。
……
電子廠辦公室內。
雙方八人在談判。
一方是四個洋人，帶一個翻譯。
其中一個洋人半邊臉還有紅暈。
另一方三人。
“那就按我們剛說好的，1000萬的價格，資產、負債統一打包。人員一個不留。”
翻譯直接說道。
“廠長，不行呀，這太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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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工，哪里便宜了，別再給廠長添亂了，我們債務都快有1個億了。能拿1000萬回來，已經不錯了。”
“李副，不能這麼說，我們廠地址在市中心，地價也值一些錢。”
“張工，你傻呀，還地值錢，大家都知道，浦西的地才值錢，這是浦東，鳥不拉屎的地方。一文不值。”
“廠長，太便宜了。”
“廠長，很合算了，我們答應洋人吧，沒其它人出價了。”
“我出價2000萬。”
這時，陸淵走了進來，大聲喊道。
“是你？”
洋人中，一男子站了起來，憤怒的看著陸淵。
陸淵瞥了一眼。
不認識。
“就是你這個王八蛋，用熱茶潑我的。”
原來是他。
而且，好像也是之前和陸淵搶酒店的一伙人。
這群人也是郁悶。
本來來淞滬的第一天就準備來談判收購電子廠。
結果同伴被拘留。
只能拖到現在才來。
“哦，你就是那個強奸犯？”
“什麼強奸犯，我是普通交友。”
“陸淵，怎麼了？你認識？”
“上次和黃珊出去，他騷擾黃珊。”
陸漪听說對方騷擾黃珊。
走上前去，說道︰“犯罪後，拘留釋放又重新對受害方進行犯罪行為，罪加一等。”
“不知道這位先生是否想留在中國，不回去了？”
那人被陸漪嚇了一下，不說話了。
陸淵又瞥了一眼洋人團隊。
這翻譯也有點眼熟。
“咦，你是那條狗。”
翻譯一怔。
“是你？”
“哦，你們是來談電子廠業務的呀。這樣，我出2000萬，怎樣？”
翻譯和洋人說完。
幾個洋人臉上一黑。
“不是，你哪來的。你說2000萬就2000萬呀。”
李明一怒火中燒，吼道。
“不知這位叫得這麼歡的是誰？”
“叫的歡的，啊，呸，我是這個廠子的副廠長，李明一。”
“哦，副的，那你可以讓開了。”
“你說什麼？”
“听不清楚？”
“那我走近一些。”
陸淵走向李明一。
“啪！”
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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