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亞留市邊區的清晨籠罩在一層薄霧中,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卻無法冷卻這群年輕人沸騰的熱血。
    三上武緊了緊皮夾克的領口,感受著引擎傳來的震動。他身後,九頭神龍男、鈴木俊介和木村悠斗的機車排成一列,在朝陽的映照下,金屬車身反射出橘紅色的光芒。
    "就是這里了。"
    鈴木俊介摘下頭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混雜著早風的咸腥和路邊攤飄來的關東煮香氣,這熟悉的味道讓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兩年前,他剛成為武裝戰線四天王時,就是在這片街區打下了第一塊地盤。
    三上武跨下機車,黑色皮靴踩在潮濕的柏油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環視四周,破舊的商鋪招牌在風中搖晃,幾個早起的商販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他們這群不速之客。
    "看來這里的人不太歡迎外來者。"
    九頭神龍男活動了下粗壯的脖頸,發出  的聲響。他近兩米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顯眼,路過的行人都不自覺地繞開他們走。
    鈴木俊介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熟練地彈出一根叼在嘴里︰"武哥說得對,這里需要個熟悉情況的人。我在這一帶還有些老關系。"
    他吐出一個煙圈,眼神變得深邃,"而且,我想到個能幫我們打開局面的人選。"
    三上武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叫六木,但大家都叫他洛基。"
    鈴木俊介的聲音低沉下來,"這家伙的故事...挺慘的。"他頓了頓,把煙頭碾滅在路邊的垃圾桶上,"他爸是個賭鬼加酒鬼,喝醉了就打人。他媽媽和姐姐...最後都沒能熬過去。"
    木村悠斗聞言皺起眉頭,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機車把手。九頭神龍男則重重地哼了一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後來洛基就成了街頭流浪兒,十幾歲就開始在這片區域混。"
    鈴木俊介繼續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但他和其他混混不一樣,專門保護那些被欺負的女人和孩子。這兩年一直在和"黑色幽靈"對著干。"
    听到這個名字,三上武的眼神驟然變冷。一年前,他姐姐差點被黑色幽靈的人強行帶走,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想到這里,他腹部的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
    "听起來是個值得結交的漢子。"九頭神龍男甕聲甕氣地說,"有當地人幫忙,辦事會方便很多。"
    三上武點點頭,正要說話,木村悠斗突然舉起手機︰"找到了!洛基在陽九小區,剛有人拍到他帶著兩個手下在那邊出現。"
    "走!"
    三上武一聲令下,四輛機車同時發動,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當他們趕到陽九小區時,激烈的打斗聲已經傳到了街上。小區門口,三個穿著黑色潮服的年輕人正被二十多個黑衣人圍攻。但令人驚訝的是,人數佔優的一方反而節節敗退。
    "那就是洛基。"
    鈴木俊介指著戰局中央那個染著銀黃發的青年。只見他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將兩個對手同時踹飛,動作干淨利落得像個職業格斗家。
    三上武眯起眼楮仔細觀察。洛基的招式沒有多余的花哨,每一拳每一腳都直奔要害,顯然是街頭實戰磨練出來的功夫。他身後那兩個打扮相似的幫手配合默契,三人背靠背形成一個完美的防御圈。
    戰斗很快結束。當最後一個黑衣人捂著肚子跪倒在地時,洛基突然轉頭,銳利的目光直刺向小區門口的三上武一行人。
    "黑色幽靈的援兵?"
    洛基甩了甩手上的血跡,大步走來。他身後的凱茜和凱多立刻擺出戰斗姿態,其中那個涂著指甲油的青年甚至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蝴蝶刀。
    鈴木俊介趕緊上前兩步︰"洛基哥!是我啊,俊介!"
    洛基停下腳步,眯起眼楮仔細打量。片刻後,他緊繃的表情突然松弛下來︰"小鬼?你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他大笑著給了鈴木俊介一個擁抱,然後警惕地看向三上武等人,"這些是?"
    "我現在的兄弟們。"鈴木俊介自豪地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武組的組長三上武,這兩位是九頭神龍男和木村悠斗。"
    洛基點點頭,目光在三上武身上多停留了幾秒。他能感覺到這個看似平靜的年輕人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就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
    "換個地方說話吧。"洛基轉身走向路邊停著的一輛改裝過的豐田86,"跟緊了。"
    二十分鐘後,眾人來到一家名為"午夜陽光"的地下酒吧。雖然才上午十點,但老板看到洛基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迅速清出了一個僻靜的卡座。
    "洛基哥,好久不見啊!"老板是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卻對洛基點頭哈腰,"還是老規矩?"
    洛基擺擺手︰"今天談事情,來點啤酒就行。"他轉向三上武,"說吧,找我什麼事?"
    三上武接過老板遞來的冰鎮啤酒,輕輕放在桌上︰"听說你和黑色幽靈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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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怎麼?你要替他們當說客?"
    "恰恰相反。"三上武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我姐姐差點被他們抓走。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鈴木俊介適時地插話︰"洛基哥,武哥的意思是,由你們引出黑色幽靈的主力,我們負責解決他們。"
    洛基嗤笑一聲︰"就憑你們幾個?黑色幽靈在這片盤踞了十幾年,成員至少有兩百人。"他仰頭灌下半瓶啤酒,"我知道你們在不良界有點名氣,但..."
    他的話沒說完,九頭神龍男已經站了起來。這個巨漢一言不發地脫掉上衣,露出布滿傷疤的健碩身軀。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從左肩延伸到右腹的猙獰刀疤,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駭人。
    "想試試?"龍男的聲音低沉得像悶雷。
    洛基眯起眼楮,伸手攔住了想要上前的凱多凱茜︰"我來。"
    兩人在酒吧中央的空地上對峙。洛基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右拳直取龍男面門。這一拳快如閃電,普通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但龍男只是微微偏頭,任由拳頭擦著耳邊掠過,同時一記沉重的肘擊砸向洛基胸口。
    "砰!"
    洛基勉強用手臂格擋,卻還是被巨大的力道震退好幾步。他甩了甩發麻的手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再來。"龍男勾了勾手指。
    洛基這次改變了策略,利用靈活的身法繞著龍男游走,時不時發動突襲。但無論他從哪個角度進攻,龍男總能精準地格擋或閃避。三分鐘後,當洛基又一次被震退時,他突然大笑起來。
    "有意思!"洛基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很久沒遇到這樣的對手了。"
    三上武適時地站起身︰"現在相信我們有這個實力了嗎?"
    洛基走回卡座,拿起啤酒一飲而盡︰"說說你們的計劃。"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三上武詳細闡述了行動方案。他們將利用洛基在當地的聲望,放出他要徹底清除黑色幽靈的風聲,引誘對方主力出動。而武組則會埋伏在預定地點,一舉殲滅敵人。
    "事成之後,邊區的事情一起商量。"三上武最後說道,"我們只需要這里的地皮生意。"
    洛基沉思片刻,突然咧嘴一笑︰"成交!不過有個條件——"他指向九頭神龍男,"行動結束後,我要和他再打一場。"
    龍男聞言露出罕見的笑容︰"隨時奉陪。"
    離開酒吧時,天色已經轉陰。三上武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輕聲說道︰"要變天了。"
    鈴木俊介點燃一支煙,煙霧在潮濕的空氣中久久不散︰"是啊,黑色幽靈的好日子到頭了。"
    遠處,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雷聲隆隆而至。暴風雨即將來臨,而戶亞留市邊區的地下世界,也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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