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南市通往戶亞留市的海濱大道上,海風呼嘯著席卷而來。四輛重型機車如黑色的閃電,在空曠的道路上飛速狂飆,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劃破了黎明前最後的寂靜。騎在機車上的,正是三上武、加賀美遼平、三橋貴志和伊藤真司四人。
    他們身著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的防風外套,頭盔下的眼神里既有大戰之後的暢快,又有疲憊後的放空。
    呼嘯而過的風,吹散了他們頭發上沾染的硝煙味道,也讓他們短暫忘卻了上一刻還身處生死搏殺的殘酷場景。在這一刻,他們盡情享受著風馳電掣帶來的自由與灑脫,仿佛所有的恩怨情仇都被遠遠拋在了身後。
    沒用多長時間,在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日出之前,幾人順利趕回了武組事務所。他們腳步略顯沉重地走進三上武的辦公室,室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煙草味和緊張過後的壓抑氣息。
    “坐吧!”
    三上武大步走到主位,一屁股坐下,抬手擺了擺,示意其他三人也坐下說話。經過這一夜馬不停蹄的搏殺和趕路,另外三人同樣疲憊不堪,沒有絲毫客氣,拖著沉重的身體徑直坐了下來,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片刻。
    接下來便是這件事的收尾階段了。三上武伸手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包香煙,熟練地抖出四根,一一分給三人。
    隨著打火機清脆的聲響,香煙在昏暗的房間里相繼燃起,裊裊煙霧緩緩升騰,模糊了幾人的面容。三上武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也隨之緩緩說出了接下來的安排。
    “伊藤,看得出來,你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和工作,”
    三上武目光真摯而溫和,直直地看著伊藤真司,“所以以後我們盡量不要聯系了,但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一次。”
    伊藤真司听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即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自己高中選擇成為不良少年,不過是給自己披上一層保護色,避免被他人欺負。
    其實他從心底里並不喜歡欺負別人和打架斗毆,這條充滿暴力與血腥的道路,確實不適合他。
    如今畢業了,他明白自己的不良青春也該徹底畫上句號,是時候開啟全新的生活篇章了。想到這兒,他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接受。
    “三橋,我不知道你怎麼想,”
    三上武將目光轉向三橋貴志,聲音明顯提高了一格,眼神中滿是贊賞,“如果你以後有想法,隨時可以來找我,武組的大門始終向你敞開,它的未來必將不同凡響,我希望有你的加入。”
    三橋貴志咬了咬牙,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呵呵地說道︰“未來的事誰知道呢,到時候本大爺還不一定做什麼。”
    “嗯!”
    三上武點了點頭,對于三橋貴志這種桀驁不馴、向往自由自在的性格,他心里清楚沒有那麼容易招募,那就讓時間來慢慢決定吧。
    想到這,三上武當著幾人的面,走到牆角的保險箱前,熟練地轉動密碼鎖,打開保險箱,拿出兩個沉甸甸的皮箱,穩穩地放在了三橋貴志和伊藤真司的面前。
    “這是給你們的尾款,我做事,絕不會虧待兄弟。”
    三上武將皮箱向前輕輕一推,送到兩人身前。三橋和伊藤兩人看著眼前這兩個裝滿財富的皮箱,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他們心里清楚,這是他們普通人幾十年奮斗都難以得到的巨額財富,如今僅僅用了一夜,就輕而易舉地到手了。這也難怪那麼多走投無路的人會選擇加入黑幫暴力團,巨大的利益誘惑,實在讓人難以抗拒。
    “今晚的事,就當做一場夢,全都忘掉吧!”
    三上武重重地敲了敲桌子,打破了短暫的沉默。這時,門外不知何時等待在此的寶木秀人听到動靜,推門走了進來,他禮貌地揮了揮手,說道︰“我送兩位離開。”
    三橋貴志和伊藤真司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他們各自拎起皮箱,起身離開了辦公室。之後,寶木秀人會親自駕車,將兩人安全送到東京千葉縣,確保他們中途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干擾。
    而看到兩人離開,辦公室里只剩下三上武和一直沉默不語的加賀美遼平。三上武這才放松地舒了口氣,看向加賀美遼平,關切地問道︰“遼平啊,感覺怎麼樣?”
    “啊!”
    這時加賀美遼平才回過神來,他緩緩抬起頭,看向三上武,眼神逐漸聚焦,語氣中滿是感激︰“謝謝老大,幫我報了仇!”
    “沒事,正好趁著這次,把你的心病結了,以後可要開心一點啦!”
    三上武笑著拍了拍加賀美遼平的肩膀,如今只剩下他們倆,三上武的神態也徹底放松了下來。
    “嗯…”
    加賀美遼平重重地點了點頭,思緒飄回到了遙遠的幼年時期,緩緩說起了那個他深藏心底多年的故事︰“我父親加賀美龍平比瀧谷英雄他們小幾歲,但實力絕對不比他們弱,特別是成為早秋一家大津組組長之後,一度稱雄半個戶亞留市,能與瀧谷英雄並駕齊驅,壓得另一個早秋一家矢崎組喘不過氣來,還受到過現在名聲響亮的九龍聯合會的邀請,不過被我父親拒絕了,後來他與縣南市的十國組新任老大,八間良平結為兄弟,我跟他兒子八間丁次也約為義兄弟。”
    加賀美遼平頓了頓,像是在平復內心復雜的情緒,再次開口說道︰“可就在父親風頭正盛、如日中天之時,卻在前往縣南市聚會的路上遭遇了埋伏。這條路線和時間,只有他的兄弟八間良平知道。
    而我們在前不久從矢崎組殘部手里拿到的證據,也證明了,那次埋伏就是矢崎丈治和八間良平之間的骯髒交易。
    那次之後,我父親死了,早秋一家大津組被我舅舅奈良岡精二接管,實力十不存一,矢崎組卻扶搖直上,一躍成為戶亞留第二大勢力,十國組更是成為縣南市的第一大勢力,就是他們,合謀害死了我的父親。”
    將這些壓在心里許久、沉甸甸的話語一股腦說完,加賀美遼平仿佛瞬間被抽干了所有力氣,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癱坐在椅子上。
    三上武繞到他的身後,輕輕給他捏了捏肩,輕聲說道︰“結束了,這一切都結束了,從今天開始,你該屬于你自己了。”
    就在三上武輕聲的話語聲中,加賀美遼平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沉沉地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發現椅子已經被放平,身上還披著三上武的西服。這一覺,是他這麼多年來睡得最香、最安穩的一覺 ,仿佛所有的噩夢都已遠去,新的生活即將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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