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島上,人聲鼎沸,有點像趕集一樣。
小樓的正面,擺著一張八仙桌和一張造型古樸的太師椅。
這應該是等一下陳一听的座位。
左邊一張長桌,桌旁三個位置。
此時位置上都坐著人——是農田和另外兩個梅洛不認識的人。
他猜想,應該是听骰黨的四大代師中的三位。
右邊也一樣,一條長桌,擺著幾張椅子。
此時兩張椅子上分別坐著一胖一瘦、看著有六十多歲的老人。
他們衣著考究,神采奕奕。
八仙桌的前面擺著一排排的凳子,一直延伸到河邊。
前面幾排坐的應該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他們每人前面有張小桌子,桌上放著暖水瓶、杯子,以及一些小糖果。
後面有男有女,有的站著,有的坐著,三兩成群,在竊竊私語,有的在相互打招呼。
從他們的談話來看,應該大多都是听骰黨的人。
因為翁百歲說過,听骰黨自十五年前那件事後,一直都是低低調調,不願在藍道上引起太大的關注。
所以魁頭就任儀式基本都是內部的人,就算有個別外人,也是被特別邀請的。
看來梅洛他們就是那個被特別邀請的人。
他掃了一下人群,除了農田,一個都不認識。
此時,農田也發現了梅洛,兩人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對視了一眼,然後都看向了一個從後面房間里走出來的男人。
他大約四十多歲,身材不高,一米七左右,長相普通。
唯一能讓人記住的是他的鼻子很大。
“這人是陳一听?”
吳小謠低聲問了一句。
雖然梅洛從沒見過陳一听本人,但從這人的氣質上看,他搖了搖頭︰“不是。”
就見那人走到八仙桌旁,抬手壓了壓,然後開口道︰
“各位听骰黨的兄弟,我叫常彪……”
“常彪?陳代師的大徒弟?都說他的骰子玩得比他師傅還好,能夠在五米之外,準確無誤地听出骰子的點數。”
“是啊,听說上個月在巴蜀,贏光了一個賭場的現金,還把人家老板的老婆也贏了一個晚上。”
“哈哈,真的假的啊?”
一听是常彪,梅洛身邊的幾個人就開始議論起來。
“很高興大家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見證我師傅的就任儀式,因為師傅要晚一點到,所以我在這里代他向大家表示感謝。”
他向前面深深鞠了一躬,才接著說︰
“下面我介紹一下今晚的儀式內容,一共分為三個部分。一,和以前的儀式一樣,大家先到二樓的大廳,互相研討近期千門中出現的骰子局,以及各種形式的搖骰手法。我們之所以叫听骰黨,就肩負著破天下骰局的使命,唯有始終保持學習和創新,才能把最高的骰子千術掌握在我們听骰黨人的手里,永遠屹立千門之巔!”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豪言壯志。
“第二,就是新任魁頭的就任講話,他會告訴我們以後听骰黨有什麼新的規定,以及在他的帶領下,大家怎麼越來越好。”
“第三,”他看了一眼左邊的農田說道︰
“第三是這任魁頭儀式新增加的,往後都會一直這樣執行下去。那就是現場清除違背听骰黨內部規矩的敗類。”
說完,又瞪了農田一眼,然後才轉身走進後面的房間。
這陳一听很拽。
讓自己的徒弟出來介紹完後,就把一幫人晾在這里。
常彪走後,不少人紛紛往二樓大廳走去。
農田也緩緩起身,走到對面兩個老人面前,微微一躬身,然後對那個胖一點的老人大聲道︰
“袁老晚上好,幾年不見,您是越來越精神了。”
袁老?
這人就是袁松?
梅洛這才仔細地打量他一眼。
他端坐如鐘,兩邊面頰泛著油亮紅光,渾濁的眼楮半闔,但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袁松瞟了農田一眼,然後淡淡地說了句︰
“晚上好。”
接著,農田扭頭對那瘦一點的老人說︰
“嚴老,雖然你是我們听骰黨執筆規則的人,但以前也很少見你露面,看來還是陳代師的面子大,能把你請過來。”
叫嚴老的什麼都沒說,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兩人應該被陳一听收買了。
這時,農田轉身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向挨著他坐的那個絡腮胡男人一伸手︰
“雷兄,雖然我們同為代師,但也鮮有交流,不知道雷兄近期在忙些什麼?有沒有發財的機會可以分享?”
雷兄?
那此人應該是四大代師之一的雷大風。
就見他微微抬起手,和農田握了一下,冷淡地說道︰
“我哪有什麼發財的機會,天天就守著自己那個爛攤子,不像農兄你想把賭場開遍羊城。”
他語氣生硬,還帶著一絲嘲諷。
農田也不回應,轉頭又向另一個年紀小一點的伸手道︰
“豐一路,豐兄,在我們這四人里,你是最低調,也是最難得一見的了,今晚怎麼有空過來?上次我听人說你回津門了,事情處理好了嗎?”
豐一路站起身,握著農田的手,眼神復雜地看了他好一會,才說道︰
“農兄,謝謝關心,昨天剛回的羊城……”
說著,他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農田的肩膀才坐了下來。
這一圈下來,看得出除了那個叫豐一路的代師外,其余的人都不待見農田。
這或許是陳一听前期已經交待好了,又或許是因為他“出賣自己人”而被排擠。
梅洛知道,他舔著的臉去跟這些人一一打招呼。
那是在向自己介紹他們每一個人。
突然,就听二樓的大廳里一陣喧嘩。
接著,所有人都往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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