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你去過蓮花山嗎?”
倆人沒吃飯,附近也沒茶樓,沒休閑的地方。
于是,就在居民區樓下小草坪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剛才一路上她都垂著頭,此時說話的時候更是有些忸怩不安。
“沒去過。而且還是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
梅洛把汽水擰開,遞了一瓶給她。
“謝謝。”衛小晴接過汽水說道,“想去看看嗎?”
梅洛心里一愣。
抬眼看著她,好一會才說︰
“想。”
“那我請你去,費用我全包。”
梅洛沒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她。他在等下一句。
過了一會,她才局促道︰
“但你要幫我個忙。”
說完,又垂下頭,胸部起伏,面色潮紅。
看著她這表情,梅洛喝了一口汽水,然後湊到她面前,嘻笑道︰
“是不是讓我冒充你的男朋友,去見老丈人啊?”
“啊?你怎麼知道的?”
衛小晴猛地抬起頭,小嘴張開,驚訝地看著梅洛。
怎麼知道的?
一個年輕女孩,剛剛見面,又羞又澀地求自己幫忙。
除了重金求子就是假扮男友唄。
但梅洛還是裝著驚愕的樣子︰
“我猜的,真是啊?”
衛小晴面紅耳赤地點點頭。
不過,此時梅洛倒有些為難了。
剛才老六在電話里也說了,蓮花山那邊走私分子一直都很猖獗。因為蓮花山附近碼頭眾多,很多隱蔽無人看管的小型碼頭。
而且水域復雜,縱橫交錯、四通八達,所以很難盤查得到。
從每個碼頭都可以進入浮蓮崗水道,之後順著水道進入獅子洋,再通過虎門,進入伶仃洋,然後入公海。
所以,梅洛也正準備去一趟。
他不是不想假扮她的男朋友,相反還很樂意。
有這個身份掩護,去那邊更好辦事。。
只是擔心小麗那丫頭從中作梗,到時反而壞事。
想了想,他決定先了解下情況再說,于是問道︰
“晴姐,為什麼要我假扮你男朋友?家里逼你相親?”
她搖搖頭,小聲道︰
“不是。”
“嗯?”
不逼你相親,你要找什麼男朋友?
“是逼我結婚。”
結婚?
梅洛緊皺眉頭。
在南粵,如果兩個年輕人都中意了對方,那麼雙方家長就會挑個良辰吉日為年輕人舉行個訂婚儀式。
在這儀式上,雙方家長商定男方給多少禮金,多少禮物,什麼時候去打結婚證,等等之類的。
也就是說,訂婚過後,兩人就算是名義上的夫妻了,可以相互叫老公老婆。
而後面的結婚儀式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很多人耐不住魚水之樂,這個時候新娘不是挺著個大肚子,就是雙手抱娃了。
而這時讓自己去假扮她的男朋友,不純是第三者插足,當小三嗎?
別說她老公不同意,老丈人都得給自己一頓胖揍。
從此英名盡毀,“梅小三”難逃。
梅洛注視著她。
這姑娘看著不像那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見到帥哥就想往上貼的人啊。
怎麼就能想著拒婚?還把自己拖下水呢?
于是好奇的問道︰
“晴姐,都訂婚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呢?”
她站起身,走向旁邊的草地,微風輕拂衣袂,此時的她沒了嬌羞和忸怩,倒有一種難掩的酸楚和無力。
“為了以後的幸福……”
原來,衛小晴是獨女,父親是她們衛家大隊的書記,母親是大隊赤腳醫生。家境殷實。
家庭富裕,她人又長得漂亮,所以七里八村的年輕小伙都爭搶著上門提親。
但父母有兩個要求︰一是這人要善良上進,二是還要能入贅。
隔壁村的青年衛豪就是最佳人選,他兄弟兩人,而衛豪又當過兩年兵,人帥氣質佳,也很上進。
當媒婆把他一領進門,兩人就對上眼了,有那種此生非你不娶不嫁的感覺。
于是,在衛小晴二十歲那年,也就是前年,兩人就舉行了訂婚儀式。
訂婚的當天,也讓衛小晴以及父親感到無比高興,認為找對了人,余生有盼。
因為這衛豪不光很上進,退伍回鄉兩年不光衣著光鮮,朋友眾多,而且還出手大方。
按照農村的習俗,衛豪做為上門女婿,那麼訂婚當天雙方家長商量的事宜就應該倒過來。
比如禮金、禮品應該是女方給男方父母,同樣的道理,畢竟人家養個兒子不容易。
就在兩位老人剛開始談的時候,衛豪從兜里掏出一萬塊,分成兩份放在桌上。
“兩位父親大人,這事就不用談了,彩禮雙方都有,兒子給了。”
然後,拍著胸脯向兩家人保證︰
從今往後,老我養,幼我護,饑我供,寒我衣。
此時梅洛听得氣血上涌,熱血沸騰,脫口說道︰
“這不挺好嗎?善良上進,熱血青年。”
衛小晴緩緩的走過來,坐下後,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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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晚我爸媽激動得哭了一晚上。”
“那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梅洛有些急切。
“那天晚上半夜三更他就被幾個人叫走了,過了好幾天才回,然後又是半夜三更出去,就這樣整天忙忙碌碌,有時拿大捆大捆的錢回來,但過幾天又全拿走不算,還把家里的錢也統統拿走。”
她抿了一口汽水,接著說︰
“開始我們都以為他是在外面做生意,有虧有贏很正常,但直到有一天,一幫人過來把他家兩艘漁船和拖拉機都開走後,我們才知道他是個賭徒,全家賴以生存的漁船、拖拉機,全都被他賭輸抵押了。”
“你沒和他聊過嗎?”
可能是這家伙前面的舉動太震撼到梅洛了,此時,他依然覺得衛豪是個熱血青年,只是一時沒有把控好自己的欲望,屬于還有救的那類人。
她不應該為此而拒婚。
衛小晴目光黯淡,搖著頭說道︰
“聊過很多次,父母也在他面前哭訴過很多次,我甚至當著他的面割腕威脅,可他好不過三天,還是一樣地出去賭。最後,田地,房子都輸光了,他父母兄弟實在沒辦法,只好和他斷絕關系,但他……”
說到這,她身體微微顫抖,臉上露出驚悚和後怕的神情。
“怎麼?還是沒改?”
梅洛低聲問了一句。
她的頭搖得更快了。
“不是不改,而是做了更可怕的事。”
“什麼?”
“上個月我們才知道,原來他不是退伍回來,而是被部隊開除的。更可怕的是,他經常半夜三更出去,不是做生意也不是賭博,而是做……”
她突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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