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夜里出門上廁所回來,見人打著手電,被子上放著信紙,臉蛋紅撲撲的,
不由打趣,
“曉白,你家這個鐘躍民可真有本事,人沒來,光給你寫封信就能讓你這麼面紅耳赤的,要是被咱學校里愛慕你的那些男同學看到,心里指不定多麼受傷,給你寫啥了,這麼愛不釋手的,我看看唄……”
要上來拿,
周曉白忙一把捂住,給藏進被子里頭,可不能給人看到,都是兩人極私密內容,羞死個人,嘟嘴哼道︰
“睡你的覺,大半夜還要出去,真是懶驢上磨多屎尿。”
室友白人一眼,
“行行,我這頭懶驢睡覺了,你啊和你的愛郎好好長相廝守吧。”
看完信,周曉白把信紙折好,小心翼翼的放進信封里,然後放進放床頭邊的一小盒子里面,里頭都是信封,整整一摞,都是躍民寫給她的書信,沒事時拿出來看看,以解相思之苦。
從里頭拿出新的信紙和筆,然後寫起來,
“躍民,你在部隊的生活還好嘛,能習慣嘛……?
我也好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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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整座軍營,相比白天的喧囂和激情吶喊的訓練聲,此刻是靜悄悄的,不知從哪個陰暗角落時不時傳出幾聲蛐蛐叫,似催眠曲一樣,伴著戰士們入睡,只是這種恬淡的安寧,很快被一聲刺耳的哨聲給劃破,
夜里值勤的排長在外頭操著粗糙的嗓門,
“全連緊急集合!”
宿舍里正熟睡的士兵們條件反射一樣,從床上蹭一下爬起,下床,穿好衣物鞋子,打背包,掛上武器,水壺、挎包等物,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去院外集合,來連隊兩個來月,幾乎隔三差五來這麼一出,新兵們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慌里慌張,如今已能從容應對,都習慣了,
夜里也不敢睡死,一有風吹草動,身體就跟按了彈簧一樣跳起,不到五分鐘,三個連隊的全體士兵已在院外集合,隊伍報數,整理隊形,今兒又是五公里負重越野跑,
一連連長最前頭領跑,
“全體都有向右轉,一連在前出發,各班注意隊形,都跟上,跟上……”
整齊劃一跑出營房,到了外頭公路,外頭都是烏漆嘛黑的,一開始新兵們還能跟上隊伍,到後半程,隊伍速度不光沒減,反而還加速了,體力漸漸不支,比不過人家老兵,都落在最後頭,隊伍也沒個形了,拖拖拉拉,東倒西歪,
二連連長跟在隊伍後面,輕喘著氣,還是游刃有余的,皺眉道︰
“李援朝、劉洪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當兵的嘛?這麼點路就不行了?跟個娘們一樣,跟上,跟上,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不了,我可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再給我重跑一遍,直到合格為止,抓緊……”
又跑前頭催促其他新兵去了。
李援朝和幾個跟班落在後頭,個個喘氣如牛,過去都是京城大院里的‘爺’,養尊處優慣了,下連隊也只是鍍層金,添個履歷而已,也沒認真訓練過,純屬打醬油的,跑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