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搞啊，店員先生，饑餓營銷什麼的，早已經過時了好嗎？”
“對啊……還是快點把《三體1》端上來唄？？”
櫃員對這群想要買《三體1》的顧客無可奈何，只能重復著自己今天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
“我們進購的庫存，真的已經清空了……事實上，今天才印刷出來的所有《三體1》的書籍，在下北澤這邊都已經被搶空了。其它地方就不知道了。”
听到櫃員這麼說，他們終于死心了，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路過山田涼的時候，她听到他們在罵︰
“豈可修可惡）！都怪三島那個老東西！”
他的同伴一愣︰“三島……誰？”
“還能是誰？把《三體1》的黑紅熱度給抄起來的罪魁禍首啊！”
那人恨恨道，“都怪他帶頭去出版社抗議《三體》作秀，才導致最後《三體》這本小說這麼出圈的，到現在更是一書難求……要是他不讓《三體》這麼火爆就好了！老子可是純正的sf迷啊，無論《三體1》輿論如何都會去買的那種……結果現在，老子就是有錢，都買不了書看了！靠！”
“……”
涼就這麼無言看著他們離開。
而櫃員則尬笑著贏上來，
“那個，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請問，您需要什麼書呢？我們可以幫您找的……”
“不用了。”
涼淡淡地回答，然後轉過頭，離開了。
“我想要的，這里沒有了。”
好吧！
櫃員秒懂。
又是一個要買《三體1》的！
櫃員也是想要罵娘了。
煞筆采購部，當初也不知道向不死川出版社搶多幾本《三體1》！
煞筆不死川，跟錢過不去？
每天印的書這麼少，夠誰看的？
……東瀛的書籍市場小，就算是一般爆火的，印三萬冊書，一個月在東京圈內才賣完是常事。
又有誰能知道會有《三體1》這個怪物級別的出圈書籍，能突然間闖進這個小市場，然後將這個小市場生態給擠爆呢？
第三天，《三體1》已經印上六萬冊了，
可到了下午，還是被搶購一空，就跟尼瑪搶書不要錢一樣。
這種現象級別的場面，終究還是引起了電視台的注意，瘋狂地通過出版社向南宮錦發送采訪邀請。
而，書籍供不應求的慘況，所產生的怨氣，也從現實傳遞到互聯網里……
更強力的清算開始了。
矛頭，就直對著恰《三體》黑紅流量最狠的那位科幻界的小將作家，前本要，還有主導了對三體抵制的老登，三島友基。
……
東瀛社交圈子里流量最強大的軟件，推客里面，買不到書看的網友們大吐苦水︰
“本來周末加班就煩，結果下班去買《三體1》，卻被告知全東京都已經售罄了的時候，更是一肚子鬼火！”
“你們東京圈的起碼還有搶書的機會，我特麼大阪的，《三體1》都還沒在我們這上架！”
“不死川fantastic是個什麼煞筆出版社啊？沒錢就不要學人把發行權攥在手里啊！不能在全東瀛上架書籍的出版社，趕緊給我切腹謝罪好嗎？！”
更讓這些搶不到書，或者干脆沒機會搶的網友們暗恨的，還有那些買到了書，還發到他們的推文評論區下面炫耀的崽種︰
“哎呀？原來你們還是沒有看完《三體1》啊？殘念真遺憾）……”
“唉，現在看不到也未必不好。比如我，我看完之後，實在是很想再次清除一遍關于《三體1》的記憶，然後再次狠狠閱讀一遍的啦。實在是太好看了。”
“別看！這其實是懸疑恐怖的作品！反正我看了後周六就沒睡著覺！”
“確實……南宮確實將三體之于人類的恐怖感與支配感描寫得淋灕盡致……關鍵這還不是通過外星人對地球的直接交火的劇情而實現的！”
“看了三體後，我個人已經覺得白鷹國那些讓外星人直白入侵地球的科幻作品有些幼稚了……”
然而他們越是這樣討論，沒有書的網友們就越是看得眼熱。
最後，他們痛定思痛，開始溯源，讓自己搶不到書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對……
前本要，三島友基。
我還能讓你們帶了節奏後就這樣跑了不成？！
于是，他們一股腦地涌入了前本要的優兔碧直播頻道。
按照他在電視台接受采訪時的宣傳，前本要在今天就要開直播，然後給《三體1》挑刺的是吧？
好，想要流量，滿足你！
于是，大量網友帶著如有實質的怨念，沖進了前本要的直播間……
……
直播開始前，前本要坐在電腦前，看著自己花了大價錢才從黃牛手上買來的《三體1》，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早就已經看完了《三體1》，並且深深地被這部作品所震撼。
作為一個科幻小說家同行，他也不得不承認，《三體1》是一部足以載入科幻史冊的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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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說，單憑將懸疑和科幻結合起來，就已經是這個世界所沒有的巨大創新了。這可是能在科幻品類里開門立派的。
但是，為了自己的人設，為了之前在電視上夸下的海口，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這場注定失敗的直播。
“咳咳……”
推流後，前本要清了清嗓子，努力讓直播里的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
“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直播間。今天，我將為大家‘深入剖析’這部所謂的‘科幻神作’——《三體1》。”
他故意將“科幻神作”四個字咬得很重，語氣中充滿了不自信的嘲諷。
然而，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卻並不買賬。
“前本要，你這個小丑！還在攪什麼！”
“你還要不要臉？《三體1》有多好看，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就是！為了黑而黑，有意思嗎？”
“趕緊兌現你的承諾，去拍av吧！”
“我們要看你和外星人ooxx！”
……
鋪天蓋地的彈幕，幾乎將前本要淹沒。
他看著這些充滿惡意和嘲諷的留言，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們……你們懂什麼？”前本要強撐著說道，“《三體1》這種垃圾作品，根本不配稱為科幻！它里面充滿了各種邏輯漏洞和科學錯誤！”
“那你倒是說說，有哪些邏輯漏洞和科學錯誤啊？”
“繃不了一點……軟科也是嘲笑起硬科幻有漏洞了，”
“我看你就是嫉妒《三體1》的作者比你有才華吧！”
觀眾們紛紛質疑。
前本要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能汗流浹背地嘴硬︰“總之，《三體1》就是一部垃圾作品……你們都被它騙了！”
“我看你才是垃圾！”
“抵制前本要！抵制他的所有作品！”
“這種人根本不配當作家！”
“前本要，滾出科幻界！”
……
看完這麼上血壓的直播後，觀眾們也越來越血怒。
公關傳播學有一句話說得好，永遠都不能跟變成了一個整體的群體持續置氣、升級沖突。
不然，到時候壓力鍋炸了，被傷到的，永遠只是自己。
無法從前本要的直播頻道里獲得求饒和滿足的他們，不僅繼續在直播間里刷屏嘲諷，還跑到前本要的社交媒體賬號、他書籍的評價網站下留言攻擊、刷差評。
一時間，前本要成為了眾矢之的，被罵得狗血淋頭。
看著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在一夜之間毀于一旦，前本要徹底崩潰了。
他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
“完了，全完了……”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將背負著“小丑”、“騙子”、“獵奇系av男主角”的罵名，永遠無法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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