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文很是贊同秦風的做法︰“可以理解,有骨氣,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換成是我,我也不會接受她的恩惠!”
而楊志明卻很不贊同,持相反的態度侃侃而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都像你們這樣意氣用事、古板不知道變通,就只能當一輩子普通人;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功的背後隱藏著巨大的犧牲和慘重的代價,如果都像你們這樣畏首畏尾、瞻前顧後,都想當一名君子,那就只能一事無成!”
周放卻很不願意听楊志明這麼說話,瞪起了眼楮︰“我說二哥,你說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是也未免太絕對了吧。三哥就是一名真君子,難道你也說他一輩子一事無成、只能做普通人嗎?”
楊志明很堅定地點了點頭,沒有顧忌直言不諱︰“咱們哥幾個有啥說啥,如果三弟真的想要當一名真君子,我覺得很可悲,這一輩子一定成不了大事,當一個普通人碌碌無為!”
王清文和周放都用詫異的目光瞅著楊志明,而秦風則認為楊志明說得很有道理。其實秦風自己也早就已經這麼認為了,那些為了自己成功、為了一己私利而要做背信棄義、違背良心、違背自己意願、違背道義之事,秦風是做不出來的、也絕對不會去做。
所以秦風早就已經認命了,覺得做一名普通人很好,只要這一輩子有謝蘭相伴,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此生無怨無悔沒有遺憾。
楊志明看大家伙兒不說話,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就只能再次闡述自己的觀點︰“你們說,從古至今有哪位君子成大事了?三國里的曹操是真小人,一句‘寧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成就了他的霸業;而都說劉備是真君子,但是大家都應該知道‘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這個典故吧,他違背了約定,那麼他還是君子嗎?就因為他做不了君子,是一名偽君子,所以他才有那麼高的成就、當上了皇帝!”
王清文笑著問楊志明︰“二弟是想學曹操還是劉備,也要成就一番霸業吧?”
“哈哈哈!”楊志明大笑了起來,“大哥說笑了,只要能成功,學誰都無所謂!”
“哎!”周放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心不狠站不穩。咱們哥四個只有二哥做事情能豁得出去,所以日後最有出息的一定就是二哥嘍!”
四個人談天說地,一直聊到很晚才去睡覺。第二天,三個人早晨起來的時候,看見秦風已經熬好了大米粥,還炒了兩個青菜,都紛紛向秦風表示感謝。
等大家伙兒吃完早餐,王清文對楊志明和周放說︰“三弟給咱們做飯,那咱們三個人就得輪流刷碗收拾屋子,今天是我,明天是二弟,後天就是四弟。等晚上回來的時候咱們都買點糧食和蔬菜,也不能總讓三弟一個人破費啊!”楊志明和周放都表示贊同。
大家伙兒都穿戴整齊,精心打扮了一下,一起出門共赴八一影視基地。
四個人很早就到達了片場,但是片場外邊已經有很多人都在等待群演的機會了。
正在這個時候,從片場里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對大家伙兒喊道︰“我們劇組正在拍一部抗日片,需要10名男群眾演員分別扮演八路軍和日軍,這場戲需要拍很多天,一天10元錢,中午管飯,有想演的趕快來報名了!”
大家伙兒都紛紛爭搶報名,四個人很幸運都被選中了,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進劇組當群眾演員。
四個人都非常興奮,看什麼都感覺那麼新鮮好奇。這位劇組的負責人把大家伙兒領到用帳篷搭建的試衣間,讓大家伙兒都換上八路軍的衣服。
來到拍攝場地,副導演命令大家伙兒擺著各種造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扮演死人。
在烈日炎炎的夏天,這幫群眾演員被火辣辣的太陽暴曬,都快要曬冒油了,每個人都穿著厚厚的長衣長褲,被捂得渾身大汗,在沒有導演的許可下還不能動彈,真是遭老罪了。
在中午大家伙兒吃盒飯的時候,周放一邊吃一邊哭,淚流不止。每個人都是怨聲載道、牢騷滿腹。
秦風不停地安慰周放︰“四弟,再堅持一下忍忍吧,當群眾演員的確就是這樣,這是成為演員的第一步,熬過這道坎就好了!”
周放的表情近乎絕望,抽噎著︰“我真是看不到希望了,咱們演的是死人,連一句台詞都沒有。這麼大熱的天,我都快暈過去了,而且渾身都長痱子了!”
秦風看周放這副樣子感覺很可憐,只能再次安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咱們從小到大應該都沒有遭受過這麼大的罪。這樣吧,等堅持到晚上,三哥做好吃的,咱們哥幾個喝點好好發泄發泄!”
周放的情緒這才穩定了下來。等到下午,大家伙兒又換上了日軍的服裝,還是擺著各種造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扮演死人。
晚上終于收工了,劇組的負責人發給群眾演員們每人10元錢的工資。
四個人手里拿著辛辛苦苦賺來的這10元錢,哭的心都有,一臉的苦澀,感到五味雜陳不是個滋味。
四個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今天晚上得喝點,因為酒能解憂、能發泄。一起去菜市場,每個人都爭搶著花錢買米面油和一些蔬菜等。這四個人里就數楊志明家境最不好,所以大家伙兒都不讓他花錢。
回到出租房,秦風又大顯身手做了四道菜。雖然菜擺放在桌子上,但是大家伙兒誰也沒有先夾菜,反而都迫不及待地先喝了一口酒。雖然白酒的滋味是辣辣的,但是每個人就好像是喝了解憂水一樣,心情愉悅了許多。
四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訴說著心中的苦悶,都萌生了不想當演員的沖動,可是又都心有不甘,在矛盾和糾結中不能自拔,在痛苦和煎熬中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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