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首先樂開花的兩個人就是海店區委書記馮寧和區長李大光了。
這個羅志杰仗著有羅家做靠山,平常連區長都不放在眼里,對馮寧也就是只有基本的尊重罷了。
這回市里突然開會研究人事問題,甚至都沒有跟區里溝通,就調整了羅志杰的工作,可謂是大快人心。
此時,馮寧的辦公室內,海店區的兩大巨頭,正端坐在沙發兩旁,悠然著喝著茶水。
“老李,你前兩天跟許言吃飯去了?”
“是的,馮書記。”
“打探到這許言的背景了嗎?”
說起這個話題,李大光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根本沒有,在我把羅志杰給供出去以後,對方雖然也很吃驚,甚至直接離席而去,都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喝完酒後,在茶室喝茶時,我又主動提出可以對付羅志杰,可也被對方婉拒,而對方只給了我一個‘等’,結果這還沒過兩天呢,羅志杰居然就被調到了市檔案館,也是讓人始料未及。”
“哈哈,沒想到許言的嘴還挺嚴,我看你也夠嗆能從他嘴里得到點什麼了,我雖然和他不熟,但大概其也知道一些情況。”
李大光一听,立刻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了馮寧。現在競爭對手羅志杰已然被調走,等馮寧調走後,他這個區長就有很大的希望接替區委書記一職,所以現在對他來說非常的關鍵。
“馮書記,我不是居功自傲,這麼多年我配合您工作那是一句怨言都沒有,您指哪里?我打哪里!所以看在咱們合作多年的份上,還請您指點迷津啊。”
“大光同志,我當然也想留下一份香火情,但這個關鍵人物,並不是我,而是許言。
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得到他的認可,一切就都好辦了,現在對方的實力你也看見了,整件事發生也就兩三天,羅志杰居然就被調離了,可見其背後之人絕非一般。”
“這些我都明白,可是人家不願意理我,我也無從下手,只得望洋興嘆。”
“呵呵。算了,我告訴你是誰吧,能不能打動許言,就看你自己了。”
說到這里,馮寧倒了一點茶水在桌子上,然後寫下了一個名字,把李大光給驚的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馮書記,您沒拿我開玩笑?”
“那是當然。這種事是能開玩笑的嗎?你呀,還是抓緊想辦法吧。”
就在馮寧催促著李大光要盡快拿下許言的時候,被調職的羅志杰此刻也正在自己的二叔跟前哭訴著幽州市委對待自己的不公。
“二叔,您說這幽州的領導不是瞎胡鬧嗎?根本就沒找我談話,更別提走組織程序了,直接把我調離了區委副書記的崗位,讓我去當什麼檔案館館長,雖然級別一樣。但這手中的權力可少了不少呢。
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有傳言馮寧那老小子馬上就要調走了,我這戳手可得的區委書記就這麼不翼而飛,擱誰身上,誰也接受不了。”
可坐在沙發上的老人听完佷子的哭訴後,卻仿佛什麼都沒听見一樣,就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看到二叔沒有反應,羅志杰再次試探著喊道︰“二叔?二叔?”
“行了,你快別喊了,如果你的眼里真有二叔我的話,又怎麼會擅自行動,給我惹出這麼大的簍子。”
羅利國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佷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這小子的調動公示出來以後,立刻就有人把相關消息匯報給了他,而羅利國也有些吃驚。
從海店區委常委副書記,調任市檔案館館長,雖然級別一樣,但手中的權力卻不可同日而語,明顯是被貶了。
“知道為什麼調整你嗎?”
羅志杰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知道!”
卻沒有想到早就看他不順眼的羅利國直接拿起茶幾上的杯子摔了出去,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羅志杰啊,羅志杰,惹了事不敢承認,我理解你,但是你在干什麼事之前能不能走走腦子,再去干?”
“二叔,我真的沒惹什麼事,最近要說我唯一干的就是指示市場監督管理局,對一家位于海店區中關村附近,新成立的企業進行了檢查。”
“那還不夠嗎?你以為你這個區委副書記的位置是怎麼丟的?”
“不能吧,對方只不過是一家剛成立沒多久的公司,背後居然有這麼大能量?”
看著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羅利國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都說富不過三代,這話不管是在富人家里還是官宦之家都很適用。
遙想當年自家老爺子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到自己這一輩,他羅利國也不算辱沒了羅家的名號,可是到了下一輩在看,一個個簡直都是棒槌。
“羅志杰我問你,人家這公司開的好好的,你憑什麼讓人家停業整頓,你知道對方的背景嗎?你就這樣干?”
“二叔,我承認是我輕敵了,沒有調查就下手整治他,可是對方的董事長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戶籍所在地也不是幽州的,而是直沽下面一個農村的,能有什麼背景?”
听到自家佷子不停的狡辯,就是不肯承認是自己惹出的禍事,羅利國也是無語到了極致。
“好,你沒調查過我就告訴你,這家誠言控股集團,還有兩個股東,一家是中信集團,另外一個家是華潤集團,ceo曾是中信集團的董事會董事,目前還一直擔任著投資顧問委員會主任一職。
在說這家公司開業時,出席的官員有,幽都市公安局副局長甲午國,你們市委關副書記的秘書宋蔚然,瓊海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沈從雲,省公安廳副廳長錢寧,直沽市公安局副局長葉凱,直沽市公安局副局長兼濱海區副區長,公安局局長王仕強,鵬程市常務副市長徐國棟。
就這些人還不能說明一些問題嗎?你們海店區的書記,區長都參加了剪彩儀式,卻沒有喊你這位區委副書記,甚至你連知道都不知道,可見做人有多麼失敗。
這些信息,只不過是我打了一個電話,隨便問了兩句就能得到的結果,你現在卻敢直接搞人家公司,現在好了吧,被人家一棍子直接打懵了吧。
我還不怕告訴你,關于你調動的問題,我已經給幽都市委書記宋慶山打過電話了,人家直接給我懟了回來,就說是正常的人員調動。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這里繼續哭喪了,回你的檔案館上班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