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鐘潔繞路偷偷的來到了黑馬村。
但她早已不是原來那個倔強的丫頭,在她懷里還有一個剛滿月的男嬰。
其實,還真被陳友德給猜中了。
在鐘潔從家里逃跑的那天晚上,她第一時間就跑到了黑馬村,想要找付平問個清楚。
恰好付平走的匆忙沒鎖門,她摸索進屋在灶台找火柴點上燈,正好摸到了那張驗血報告。
好奇的展開,就著煤油燈昏黃的光,鐘潔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也徹底相信了陳友德的話。
她心如死灰的將報告扔下走了。
從付平家里出來後,她一路向南走,想要永遠離開黑馬鎮這個傷心地。
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了身體不對勁。
她竟然懷孕了,懷了陳友德那個流氓惡霸的孩子。
在她鼓起勇氣想要重新生活的時候,現實又給了她致命一擊。
猶猶豫豫中,孩子的月份越來越大,鐘潔去找中醫買了墮胎藥吃。
但是那個孩子,就像是扎根到了她的骨血里,就是不肯離開。
最終,鐘潔被一個好心的寡婦收留,給了她一口飯吃。
也讓她有機會,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那個年頭,未婚生育基本就判了一個女人死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
現在看來,鐘潔早在懷孕期間或許就得了抑郁癥。
但她又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其實是無辜的,情緒也越來越復雜難明。
鐘潔曾經在遺書中寫道︰“如果我抱著孩子回到黑馬鎮。”
“被我爸媽知道後,他們肯定會立刻把我們送給陳友德換錢。”
“那我今後的人生都將是生不如死。”
“可如果不回來,我……根本沒信心能把孩子養大。”
“我每天都覺得自己很髒,連這孩子我有時候都覺得惡心極了。”
“我既然不愛他甚至曾經想過打掉他,我又怎麼配當他的母親。”
“我把他留給你,希望你能撫養他長大吧。”
“如果不能,也是他的命。”
“我好累,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
“再見了,平哥。”
鐘潔就這樣死了,其實她在懷孕的時候就曾經多次想要自殺。
因為付平在她的手臂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切口。
其實割腕自殺是很難成功的,鐘潔肯定不知道,才會一次次的嘗試。
付平望著鐘潔的尸體,他壓抑的哭耗著,卻不敢聲張。
如果他去找鐘父來收尸,他們看到孩子肯定會聯想到這或許是陳友德的種。
那絕對不是鐘潔想看到的結果。
最終,付平把鐘潔抱到山林子里的低窪處,用枯草掩藏了起來。
他則是提著嬰兒快速回家,第一次主動上門,找到了陳明亮幫忙。
陳明亮理清楚關系後,沒一句廢話,拿起鐵鍬就跟著付平去了墳地。
他們挖開了付母的墳包,將鐘潔葬了進去,又將墳墓恢復原狀,這樣以後逢年過節祭拜也方便。
墳地在村子外面的荒林子里,鮮少有人來,他們做的一切並沒有人看到。
所以,至今鐘潔的身份還是失蹤,鐘父鐘母並不知道她已經死了。
原來是這樣!
陸執不由得暗暗點頭,這就對了……
他之前還有些納悶,荒郊野嶺的墳地里,那麼多的墳頭,怎麼偏偏就有人把孩子扔到了付母的墳前。
這不像是扔,更像是專門送去的。
所以,付迅雪既是付平愛人的孩子,也是付平仇人的孩子。
在看到遺書的時候,付平又不傻,肯定猜到自己的病是陳友德故意想法兒傳染上的。
這不亞于要了付平的命,陸執不覺得他真的會無動于衷。
但是,他提起嬰兒籃子回家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種下了羈絆。
如果他為愛人和自己去報仇,殺了陳友德的話。
假如殺人的事藏不住,他也就成了這孩子的殺父仇人。
一命抵一命,這孩子以後也會無所依靠。
在孩子望向他的時候,他最終選擇了壓下仇恨,竭盡全力的撫養孩子。
這一養,就是20年。
審訊室里,付迅雪說完自己的身世,有些煩躁的找陸執要了根煙。
身為陳友德的孩子,或許他自己也感到厭惡吧。
付迅雪說道︰“我小的時候,我爹一直說他保不齊啥時候就死了。”
“還不讓我跟他一起吃飯,連餐具都得分開。”
“他的屋不讓我進,也不讓我踫他。”
“我听說我很小的時候,連我洗澡洗頭都是去亮叔家,亮叔給我洗的。”
“我18歲的時候,亮叔給我辦了個成人儀式。”
“其實就是留了很多下酒菜,讓我敞開了喝了好多酒。”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遺傳了陳缺德的酒量,亮叔都喝暈了我還沒醉……”
“也就是那時候我從他嘴里套出了實話,也或許是亮叔借著醉酒故意告訴我的 ,我才知道了我爹有愛滋病的事。”
付迅雪吐出一口煙,說道︰“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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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20年了,我也沒見我爹有啥癥狀。”
“就陳缺德那個兩面三刀的德行,我總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但是想要拉著我爹去衛生室去驗驗血,那比殺了他都難。”
“從我記事兒起,他有點兒頭疼腦熱的。”
“找中醫,找神婆,也絕對不會踏進衛生室一步。”
“唯一一次去鎮上醫院,還是我去山上掏鳥蛋磕破了頭,他才帶我去縫了十幾針。”
“我心里也隱隱知道,他是怕查出來有那毛病,以後沒人肯嫁給我當媳婦。”
付平從來不會把愛掛在嘴邊,但他對付迅雪的愛卻滲透到了所有的細節里,極盡呵護。
付迅雪說道︰“我去陳友德家,第一個目的是想要查清楚,他是不是偽造報告故意坑我爹。”
“畢竟,我覺得我爹壓根就沒病。”
“我還想查清楚之後給他找個後老伴呢。”
第一個原因?
陸執問道︰“還有其他原因?”
付迅雪猛吸一口煙,點點頭說道︰“我想找到證據,想辦法扳倒陳友德。”
“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陳友德都能干上賣血這種沒人性的勾當。”
“我去附近的村子打听過了,隨著國家出台新的法律,管控的越來越嚴格。”
“陳友德早就已經不干賣血的行當了。”
“但是,這些年陳友德非但沒有縮減開銷,生活水平卻是越來越好了。”
“你想想,一個沒什麼正當職業的人,就是時不時的外出一下。”
“就能賺到大把的錢,這合理嗎?”
“這太不合理了!”
付迅雪比所有人想的都要聰明。
他想要報仇,但並不是魯莽的殺上門去。
這家伙為了給養父和母親報仇,甚至自己給自己安排了個贅婿的臥底身份,準備抓到把柄把親爹給扳倒。
陸執被他說的來了興趣,問道︰“那你查到了嗎?”
付迅雪輕輕的捻滅煙蒂,就像手中捏著的是陳友德的生死。
明天放假了,你們要去哪里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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