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鄉警方將付迅雪列為嫌疑人無可厚非,畢竟他的血跡留在了現場就很可疑。
而且,他帶有死者鮮血的指紋就在大門的門閂上,這足以表明他手染鮮血後開門離開了陳友德家。
如果,付迅雪不是凶手而是受害者的話,他完全可以出門後跑到不遠處的鄰居家求救。
但是他卻跑了個沒影兒,躲藏了起來。
這番作為要說他不是凶手,估計都沒人信吧。
陸執突然想起來之前走訪,他們去突襲羅家明的時候,當時他上完夜班睡得迷迷糊糊的,光著膀子就來開門。
在他右邊肋骨下的腰腹位置,有一道斜長的猙獰傷疤。
雖然他當時立刻穿了衣服遮掩,但是陸執還是看到了。
那傷疤很寬,呈現淡淡的紫褐色,疤痕增生嚴重。
像是一條彎曲的立體蜈蚣蜿蜒在他的肚皮上。
可見受傷時,羅家明並沒有仔細的處理傷口進行治療。
或者說,他沒有條件去醫院處理傷口。
那道疤……會是當時行凶時因受害者反抗留下的嗎?
難道羅家明真的是滅門案的凶手?
可在陸執看來,案卷中還有幾個疑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首先,三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均是1月31日的夜間,為什麼要到2月1日夜間才縱火?
這期間的一天凶手干了什麼?
其次,死者的致命傷是由兩種凶器造成的。
難道凶手行凶時,還特地準備了兩把截然不同的凶器?
一把是勢大力沉的斧頭,還有一把是鋒利無比的匕首……
看陳友德的死狀,他的頸前部中了一斧頭,應該是仰躺著不設防的時候被砍的。
這種姿勢,輕巧的匕首也是可以完成致命一擊的……
而且,斧頭可沒有匕首好藏匿。
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再準備一把斧頭呢?
這案子看似明確,但是還有未解開的疑團。
陸執看羅家明在審訊室中淡然的態度,他並沒有絲毫的擔憂和懼怕。
起碼他不擔心自己的真實身份會暴露。
一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鄭義才終于梳理完了全部線索。
拿著厚厚的文件夾,準備對羅家明進行詢問。
陸執早就在等著這一刻了,立刻沖上前伸手接過文件夾。
“鄭隊,你審訊我給羅家明做筆錄啊。”
說著,他舔著臉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鄭義說道︰“別笑了,本來也打算帶你去做筆錄的。”
“走吧,進去問問。”
最先是陸執懷疑羅家明有其他問題的,他帶陸執進去也很正常。
鄭義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估計不會很順利,畢竟羅家明自稱失憶了。”
小劉和卷卷听到要去審羅家明,顛顛的跟了過來,準備在審訊室外听牆角。
在這兩人眼中,羅家明那就是為妻女報仇,但是一直隱忍不發的仁義之人。
怎麼想他都不能跟血腥的滅門慘案搭邊。
鄭義頭前走著推開審訊室的大門,陸執緊隨其後。
羅家明是知道鄭義身份的,見這陣仗眉頭輕皺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率先說道︰“該說的我都說過了。”
他不可能承認,是他跟鄭娟合謀,煽動陳可可的情緒,讓她產生殺人念頭的。
那不等于害了人家鄭娟麼?
這幾年李浩出去賣盒飯,有時候會把李怡然放到他家里代為照看一二。
但說到底,李怡然還需要鄭娟的照顧呢。
而且羅家明相信,鄭娟也同樣不會出賣他。
這是他們在幾年間由仇恨出發達成的信任。
鄭義沒接話,帶著陸執在桌邊坐好。
他看著羅家明,說道︰“急什麼,我們這回不聊盧煜墜樓案和陳可可殺人案。”
“那咱們還有什麼好聊的?”羅家明無語的說道。
鄭義嘴角微勾,看著他說道︰“我們聊聊20年前陳友德家的案子吧。”
“付迅雪。”
羅家明不耐煩的表情微凜,他皺眉反問道︰“誰?陳缺德?”
“是陳友德……”
“那特麼是誰?跟我有啥關系?”
鄭義說道︰“跟你關系可大了去了。”
“陳友德是你的岳父。”
羅家明眼楮瞪得跟銅鈴一般,說道︰“警官,你可別胡說八道。”
“我岳父姓羅。”
“叫羅大成,人送外號大成子。”
“這什麼陳缺德我一點都不認識,你們肯定認錯人了。”
鄭義拿出dna比對的結果,推到了羅家明面前。
“我們辦案是講證據的,這是你和嫌疑人的dna比對結果。”
“啥結果?”
“結果顯示你和嫌疑人是同一個……”
“我不認!你們啥屎盆子就敢往我身上亂扣?”
羅家明把報告朝著對面輕輕一撇,氣急敗壞的打斷了鄭義的話。
“砰——!”
鄭義一拍桌子,嚴肅說道︰“羅家明,說話注意分寸,別在那兒胡咧咧。”
“真要不是你做的,沒人會去冤枉你。”
聞言,羅家明不但沒有畏懼,反而梗著脖子跟鄭義嗆了起來。
“我這輩子就一個老婆,叫羅家萌!”
“我就只有一個老泰山,叫羅大成!”
“什麼狗屁的陳友德,我不認識!”
“他那個什麼狗屁閨女我連踫都沒踫過,怎麼就成我老婆了!”
羅家明說這話時直視著兩名警官,就像宣誓一樣對已經過世的老婆表著忠心。
毫不心虛做作,讓人覺得他說得就是真話。
這要不是心理素質過硬,就是羅家明對抗審訊的手段高明。
鄭義見他言辭激烈死不承認,話鋒一轉換了個話題。
“听說你之前失憶了?”
“是什麼時候失憶的?”
“怎麼失憶的?”
這個失憶的問題是羅家明之前自己承認的,而且前莊村民都可以作證。
如果他連這都答不上來,那就顯然是在不配合警方的調查了。
用小腳趾想想,人家肯定會更懷疑他有問題。
羅家明干咳了兩聲收了收脾氣,再次恢復了那憨厚的配合模樣。
他解釋道︰“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失憶的過程,也沒人知道。”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在我爸家的熱炕頭上了。”
羅家明的眼神溫柔陷入回憶,嘴角壓抑不住的微微上翹。
看來這段過往,對他來說還算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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