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你能不能給我指條路
城市的霓虹在車窗外閃爍，像是在為這場荒誕的夜晚伴奏。張杰開著車，車內的氣氛卻如冰封一般。他隨口說道︰“如果餓了，包里有吃的有水，自己拿。”
“我，我不餓。”張涵坐在副駕駛，聲音低得像蚊子哼，眼神里滿是迷茫和不安。
就在這時，張杰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收到了什麼好玩的彩蛋。他把車停在路邊，打開消息看了一眼，然後笑得像個偷到雞的狐狸，繼續開車。
車子駛進一家私人醫院的停車場，張杰停好車，回頭對張涵說︰“你在車上待著，想跑想留隨便。”他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直奔樓上的一間病房。
病房里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躺著胡彪，身上纏滿了繃帶，看起來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兵。張杰拖過一把椅子坐下，開門見山地說︰“說說吧，你的上線是誰，怎麼能找到他，你是怎麼這麼快確定我的位置的。”
胡彪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滿是不屑，仿佛在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但他最終還是沒說話。
“哼，看來你是不想說了。好，那就換個方法，你拿五十萬給我修車的錢，咱倆的事就算了了，你可以和她一起走了。”張杰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談一筆小買賣。
胡彪皺了皺眉，看著張杰︰“你不殺我？”
“有錢賺為什麼要殺人？再說，就是放了你，就你這水平能拿我怎麼樣。”張杰一臉自信，仿佛已經把事情掌控在手心里。
“我沒有那麼多。”胡彪想了想，語氣有些無奈。
“你有多少？”
“三十多萬。”
“多多少啊？”
“五六萬吧。”
“好，那我就盡人情三十五萬，讓那女的去拿，見到錢，你們兩個可以走了，不過以後別打我的主意了，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斷手斷腳那麼簡單了。”張杰語氣里透著威脅。
“行，成交。”胡彪咬了咬牙，算是答應了。
張杰打了個電話︰“把我車里那女的領上來。”沒一會兒，張涵被人領進了病房。
“你現在怎麼樣？”張涵沒有表情地問胡彪，聲音里卻帶著一絲關切。
“死不了，不過是斷了胳膊斷了腿而已。”張杰插話道，語氣里帶著嘲諷。
“你來，我告訴你怎麼拿錢。”胡彪說道。張涵看了一眼張杰，又走到胡彪身邊，耳朵湊了過去。
“他怎麼會放過我們？”胡彪小聲說道，眼神里滿是疑惑。
“你媽的，你現在還不信我？要不是看在有錢賺和她陪我的份上，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通緝犯，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他媽的現在就在警察局啦！”張杰氣憤地喊道，聲音大得病房里的儀器都跟著顫了一下。
張杰懂唇語，他清楚地看到胡彪對張涵說的每一句話。
張涵听完，驚訝地看著張杰，想解釋什麼，但想了想又咽了回去。胡彪看了一眼張涵，張涵躲避著他的目光，沒有說話。看樣子是真的，為了救他，她不惜犧牲色相。胡彪皺了一下眉頭，無奈地說︰“她得回我們住的地方，在客廳東牆我藏了三十萬現金，卡里有五萬，就夠三十五萬了。”
“你接的這單買賣多少錢啊？”張杰問。
“五萬。”
“五萬？我⺪，我就這價啊，他媽的。”張杰假裝氣憤地說，語氣里卻帶著一絲調侃。
“我拿到錢以後，她還得陪我一個月，這是說好的。你們要是誰敢耍花招或者反悔，別怪我翻臉。我可就給你們一次機會。”張杰故意加重了語氣，眼神里透著凶狠。
胡彪听完，看了看張涵，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她同意，我沒意見。”
“交易達成，那你就去拿錢吧。”張杰揮了揮手，像是在趕走一只蒼蠅。
“現在半夜了，你讓我怎麼去拿錢？”張涵轉頭反問道。
“啊，也是哈，那就跟我回家，今晚再陪我一晚，明天一早你自己拿錢去。”張杰一臉壞笑。
張涵沒有接話，算是默認了。張杰笑著走上前，摟著張涵的肩膀說︰“一會兒回家可別像剛才在車里那樣，一點反應沒有。來點激情，要是我不高興了，可別怪我反悔了啊。”
張涵掙扎了一下，又放棄了，看了一眼胡彪，胡彪無奈地轉過頭去。
張杰摟著張涵走到病房門口，回頭對胡彪說︰“謝了兄弟，她身材還可以，可惜了身上有傷疤，哈哈哈。”說完，他笑著出了病房。出了病房，張杰立刻松開了張涵，臉上的猥瑣模樣瞬間消失，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你是故意的，對吧？”張涵疑惑地看著張杰。
“是啊，在他的眼神里根本就不在乎你，你是去是留自己看著辦吧。”張杰語氣平靜得像湖水。
“可是，畢竟他救過我……”張涵的表情充滿憐憫。
“你只不過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而已，他救你的目的很純嗎？你自己過的什麼樣的生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用我多說了吧。”張杰的話像一把刀，戳在張涵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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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涵听完，沒有接話，眼淚在眼圈打轉。兩個人上了車，張杰開車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他們倆誰都沒有說話，只有車窗外的夜風呼嘯而過。
張杰打了個電話︰“喂，我在回家的路上。”
“你，你沒受傷吧？”鄭詩敏小心地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擔憂。
“這麼關心我，干嘛呀？”張杰調侃道。
“我發現就是不能和你正經地聊天，煩人……”鄭詩敏生氣地掛了電話。
“這娘們，脾氣越來越大了，敢掛我電話。”張杰笑著掛了電話，自言自語道。
電話剛放下，又響了起來。張杰拿起來一看，笑了一下︰“怎麼，知道說錯話了……”
“明天中午等我電話，我請你吃飯。”鄭詩敏沒好氣地打斷了張杰的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哈，不是，現在請人吃飯都是這麼請的嗎？”張杰好笑地說了一句。
鄭詩敏躺在床上，掛了電話後，想著最近和張杰的點點滴滴，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張杰帶著張涵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靜，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他指了指衛生間︰“衛生間自己找，餓了有廚房，今晚你睡沙發。”張涵沒有接話，只是點了點頭。
張杰走進衛生間，熱水沖刷著身體，也沖走了這一天的疲憊。他洗完澡出來，看見張涵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他沒有說話，只是進了臥室，躺在床上看起了書。
張涵听到臥室門關上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臥室的門，又轉頭看向窗外。她想起張杰今晚說的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最終還是忍不住滑落下來。她哭了大概十多分鐘，才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到衛生間，沖起了澡。
沖完澡，張涵披著浴巾，光著腳丫，小心翼翼地來到張杰臥室門口。她手放在門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擰開了門。
張杰其實早就知道張涵站在臥室門外，但他故意裝作沒听見，繼續看著書。張涵輕輕走進來，坐在床邊，張杰還是沒有抬頭。
“你，你能不能給我指條路，我什麼都沒有了，只能用身子……”張涵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眼神里滿是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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