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昌燁凝視著眼前,那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思緒漸漸飄回了往昔。
小時候,他們兄弟之間也曾無比融洽。
盡管偶爾會有一些小打小鬧和爭吵,但都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瑣事。
然而,在那段時光里……
三皇子離王︰烏昌杰,與太子︰烏昌昭,關系最為親密。
他們形影不離,時常一同欺凌其他皇子。
而作為年齡最小的六皇子夜王︰烏昌燁,自然成為了他們,經常欺負的目標。
每當烏昌昭和烏昌杰,對烏昌燁動手的時候……
大皇子戰王︰烏昌盛,和四皇子辰王︰烏昌岑,總會挺身而出,保護烏昌燁。
然而,身為五皇子的木王︰烏昌平,卻只會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還會在烏昌杰和烏昌昭沒有找烏昌燁麻煩時,從中挑撥離間。
烏昌平自以為,無人能洞悉他的心思。
但實際上,每個皇子都早已將他的意圖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先皇留下的公主眾多,但皇子卻僅有七人。
可惜的是,二皇子在兩歲時便夭折了。
剩下的六子,卻為了爭奪皇位,而明爭暗斗……
如今……唯有辰王和當今皇帝,還留存于世!
烏昌燁想到此處,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劇痛。
這不僅是為先皇感到心痛,更是為自己,身處于這爾虞我詐的帝王之家,而感到深深的無奈。
狐梓月靜靜地坐在烏昌燁身旁,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輕聲呢喃︰
“烏鈺,往昔之事,何必再念!”
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面,卻又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
“如今塵埃落定,當務之急,乃是思考如何遴選賢才,以填補那些逝去大臣的空缺。”
狐梓月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霧,看到南詔國的未來。
烏昌燁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梓月,所言甚是!”
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卻又充滿了決心。
“既已應允父皇,登上這皇位,無論如何,我定當竭盡全力,護南詔國泰民安,保子民生活無虞。”
然而,話至此處,烏昌燁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身體如泄氣的皮球般癱軟下來,瞬間失去了意識,暈厥過去。
狐梓月見狀,驚得花容失色,失聲尖叫︰
“烏鈺!……烏鈺你怎麼了?!……”
她心急如焚,連忙拉起烏昌燁的手,為他診脈。
當她感受到那微弱的脈搏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狐梓月驚恐地望向,席間的狐梓軒,聲音顫抖著大喊︰
“哥哥!……”
那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吳用驚恐萬狀,臉色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嘴里結結巴巴地驚呼︰
“皇……皇上!”
不成也被嚇得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皇上怎麼了?!”
“快傳太醫!”
“快傳太醫啊!”
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岩洪超、凌博淵、末曉浮、狐梓軒、烏孟爾、月可,還有衛氏兄弟四人,連忙站起來,走到龍鳳呈祥寶座旁查看。
狐梓軒為烏昌燁診脈,他的臉色愈發凝重,沉重地嘆息道︰
“哎!……我還是來晚了!”
他滿臉懊悔與自責,喃喃自語道︰
“我要是能早點發現,前來救治,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
岩洪超心急如焚,急切地問道︰
“這小皇帝到底怎麼了?年紀輕輕的,難道是有什麼隱疾嗎?”
狐梓軒的心中,猶如被重錘狠狠地敲擊,自責與慚愧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他緩緩轉過身去,低垂著頭,雙手抱拳,聲音低沉地說道︰
“岩兄!……並非隱疾……而是舍妹……”
狐梓月的眼楮瞪得渾圓,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驚呼聲中夾雜著疑惑︰
“哥哥?!……你在說什麼呢?!……烏鈺他……與我有關?”
狐梓軒慢慢地轉過身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和其他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他凝視著狐梓月,語氣平穩地說︰
“梓月!……你才修煉了五百年,身上的妖氣尚未散盡啊!……”
“小皇帝終究只是一介凡人,他每日與你相處……那妖氣便侵入了他的體內!”
“凡人的身軀,無法承受妖氣的侵蝕,這是會要他命的!”
“我之前並不知曉,你來到了這里。”
“當我得知這個消息後,便立刻趕來,也就是今日在大殿上……”
“現在看來……恐怕已經太遲了!……”
狐梓月再次失聲驚叫︰
“什麼?!……我們不是已經升入仙級了嗎?為何還會如此?”
狐梓軒無奈地搖頭嘆息道︰
“哎!……狐族升入仙級,也需要自身從頭開始修煉,歷經重重考驗,達到相應的境界才能真正成仙。”
“這與凡人修仙的道理,如出一轍。”
“凡人未曾踏上修仙之路,那就永遠只是一介凡人。”
“狐狸若不修仙,也永遠只是一只平凡的狐狸。”
“然而,修仙之路崎嶇漫長,充滿了艱難險阻。”
“在尚未達到升仙的境界之前,我們只能被稱為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