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府
天空被一層厚厚的灰紗籠罩,黯淡無光。
既不見陽光的蹤影,也尋不到雨絲的蹤跡。
空氣凝滯得仿佛凝固了一般,連一片樹葉都懶得搖曳。
這天氣,像極了賭氣的小孩,陰沉著臉,不哭不鬧,就這麼僵持著,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
王府門前人頭攢動,各式馬車猶如蜿蜒的長龍,不見盡頭。
文武百官神色焦慮,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王府門前焦灼地來回踱步。
遠處,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徐徐駛來,所經之處,百官如潮水般側身讓道。
馬車在王府門前穩穩停下,眾人皆躬身行禮,齊聲高呼︰
“臣等,拜見夜王殿下!”
夜王——烏昌燁,從馬車上踏出。
他的目光猶如鷹隼,銳利而威嚴,環視四周,冷峻的面容仿佛能凝結周圍的空氣。
他的聲音冰冷如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壓︰
“諸位大人!……戰王病重,豈容爾等如此驚擾!”
“都散了吧!”
他的話語雖不激昂,卻如驚雷般在每個人的耳畔炸響。
眾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覷,心中暗自詫異︰
這夜王……平素要麼深居簡出,要麼四處游蕩,對文墨武功毫無興致,整日游手好閑。
更是對世間諸事漠不關心,仿若置身事外。
今日怎會突然如此關切戰王?
而且這語氣,分明是在呵斥百官。
文武百官心中雖有千般委屈,卻也不敢輕易忤逆這位王爺。
他們面露難色,心中糾結萬分,不知是否該听從夜王的旨意離去。
遠處,皇帝的車輦在御林軍的簇擁下,緩緩駛來。
吳用與不成一左一右,如影隨形,宛如車輦的護法。
眾人心中的一塊巨石終于落地,這無疑給了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留下的理由。
待車輦漸近……
吳用扯開嗓子,高聲呼喊︰
“皇上駕到!”
眾人聞聲,紛紛跪地,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起︰
“臣等拜見陛下!”
車輦穩穩地停在王府門口,烏正祥在吳用和不成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
他目光如炬,環視四周,朗聲道︰
“平身!”
眾人謝恩後,起身而立。
烏正祥的目光落在烏昌燁身上,滿臉狐疑,難以置信地問道︰
“鈺兒?……你怎麼也來了?”
烏昌燁拱手作揖,恭聲回答︰
“回父皇,兒臣听聞大哥病重,特來探望。”
烏正祥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點頭道︰
“多年來,你對諸事皆漠不關心,甚至連宮門都未曾踏入。”
“寡人一直想尋個時機,與你好好敘談,只可惜國事繁忙……始終未能如願!”
烏昌燁微微一怔,隨即面沉似水,語氣冰冷地說道︰
“父皇日理萬機,無需為兒臣費心。”
“兒臣只想做個逍遙自在的閑散王爺,那道宮門……實在不願再踏入半步,還望父皇成全!”
烏正祥無奈地嘆息一聲,飽含父愛地看著烏昌燁。
他心中雖然有萬般不舍,但是孩子既然如此抉擇,身為父親……又能怎樣呢!……
太子的馬車,緩緩行駛而來,在臨近之處停下來。
烏昌昭掀開車簾,優雅地從馬車上走下來。
他的步伐穩健,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他快步走到烏正祥面前,躬身行禮,聲音洪亮而恭敬︰
“父皇!”
烏正祥的目光如鷹般銳利,緊緊地盯著烏昌昭,仿佛要透過他的外表看到他內心的想法。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太子也來了?”
烏昌昭心中一陣不悅,他暗自思忖︰
從小到大,父皇總是對他以太子相稱,而對其他皇子,卻是親昵地直呼小名。
這種區別對待,讓他深感父皇對自己的偏愛不足。
然而,他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變,依舊拱手道︰
“回父皇!兒臣听聞,戰王病重,心中甚是掛念,特來探望。”
烏正祥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他的語氣依然冷漠︰
“你有心了!”
隨後,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聲音洪亮地說道︰
“眾卿家,都散了吧!”
文武百官們紛紛躬身行禮,齊聲回應︰
“臣等告退!”
然後,他們依次離去,戰王府門口,頓時變得空曠起來。
烏正祥的目光,再次落在烏昌昭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疏離︰
“太子也回去吧!”
“讓鈺兒陪著寡人進去即可!”
烏昌昭的身體微微一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失落。
他不禁想道,難道在父皇的眼中,自己這個太子,還不如那個不成氣候的烏昌燁嗎?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在此惹人厭煩。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笑容保持不變。
他再次躬身行禮,聲音平靜地說道︰
“兒臣告退!”
說罷,他轉身離去,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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