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張告示就已經貼遍了王城大街小巷。
“朱夏通敵叛國,現如今證據確鑿,本應滿門抄斬但已被提前滅口,現如今所有家產充公。另,明 文協助有功,特獎勵山莊一座。”
對此明 文這是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睡了一覺醒來就得了個功。
另一邊,在一個小院子的門口,有一個女子正趴在門口哭著,祈求著里邊的人。
“伯母您把門開開,求您別趕我走!”
“寶娟啊,不是我們不想收留你,而是你爹是叛國賊呀,我家侯爺為國征戰,我們又怎麼能收留一個叛國賊呢。所以你還是走吧。”
此人正是朱寶娟,她爹是叛國賊的消息是在一刻鐘之前傳過來的,而自己是在下一秒被趕出去的。
“星雲哥哥!星雲哥哥!求你讓我進去。星雲哥哥!我已經把自己交給了你,你怎能如此辜負我!?”
下一刻門開了,但迎接她的卻是一桶從頭到腳的泔水,朝她潑泔水的依舊是安芳惠。
“你休要胡說玷污我家星雲名聲!你是在我家住了幾日不假,但這幾日你整日與我待在一起,每日夜晚與我同榻而眠,哪有機會接近我兒。再不離開休怪我報官抓你!”
說完這些,她轉身便又關上了門。
朱寶娟兩夜之間失去了所有,但是在這一刻浮現在他腦海里的不是花言巧語又哄騙了她身子的沈星雲。
而是當初無論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的沈嘉蘭。
“對了……去找嘉蘭,他之前那麼喜歡我……肯定會幫我的……他一定能幫我查清楚,我爹是被冤枉的。”
處理完了王城內奸的事他也就不想在這里多待了,畢竟在這里多待一天就要忍受一次每天早上七點的早朝。
就算平日里處理奏折他還能多睡兩個小時的懶覺,但在這里,他就要每天早上不到六點起床,這期間里他要洗洗漱漱,吃吃早飯。
然後趕著去上早七听一堆老骨頭鮮骨頭的吵架,這樣的日子他早就已經過夠了。<帶勁兒,都快給我忙成陀螺了。”
解決了王城所有的事他就直接趕回了村子里,在這里多待一秒他都感覺身上的壓力山大。
但是他在走之前還要去處理一件事,那就是明 文的邀約。
鎮國侯府,林磊被下人帶著來到明 文的院子門口下人就沒有再往里面進,林磊獨自走了進去後發現他還在處理那些畫。
听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果真是發現他來了。
“你來了。”
林磊敷衍的點點頭走上前隨手拿起一幅看了看,故作不知他畫這些畫的用途。
“你說你畫這麼多畫干什麼?堂堂鎮國侯府難道還缺你花的錢?”
明 文卻滿臉傲嬌的抬頭一哼。
“哼,我這叫自力更生。”
林磊輕笑一聲,把手中的畫放了回去,抬頭又看向他屋里掛的那張無臉畫。
“這幅畫你是什麼時候畫的?”
明 文放下手中還在整理的畫,也來到跟前看著道。
“是我學會畫畫的一年後。”
林磊聞言又看著他問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會畫畫的?”
明 文嘿嘿一笑高揚的腦袋恨不得把鼻子也伸長。
“我打小就會,我爹都夸我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林磊听了之後卻是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記這麼久,辛苦你了。”
明 文原本臉上高昂的表情也逐漸收了起來,轉而心里卻是一股莫名的委屈。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只能快速的眨著眼,頭仰向天空只為了防止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那是,我可是最厲害的。”
林磊也當做沒發現他的異樣收回了手道。
“對了,你找我來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明 文強忍下流淚的沖動,但還是揉了揉自己通紅的雙眼。
“沒有啊,就是想請你吃一頓飯,你先坐,我這就讓下人上菜。”
說著大步離開,林磊一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久之後,明 文回來了,手里還拎了兩壇子酒,身後跟著四個下人,下人的手里還都拎著一個飯盒。
下人們把剛做好的飯菜從飯盒中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林磊似乎也發現他所住的院子里沒有一個下人,就連平常貼身跟在他身邊的阿福也只會守在門口的位置。
“為何你這院子里連一個下人都沒有?”
明 文把酒放在兩人的面前坐下來道。
“都跟你說了自力更生嘛,而且萬一他們把我的畫弄破了怎麼辦。這是我去年釀的百花釀,你嘗嘗。”
林磊打開酒壇的瓶塞,聞了一下里面的味道。在打開的一瞬間,百花的香味摻雜著微微的酒香朝他撲面而來。
“不錯。”
到這股味道瞬間讓他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件趣事。
那時他是整片大陸喊打喊殺的強盜,而自己當時為了釀制百花釀就把當時的百花谷給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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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文剛想給自己倒一杯嘗嘗,就被他給阻止了。
“不會喝就別喝,省得一會兒喝醉了我還得扶你。”
但他卻只是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
“不會不會,這又不是那種烈酒。”
說著直接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碗,不等林磊阻止他就直接往自己嘴里灌,一大碗直接被他喝了一半。
“好喝!吃菜吃菜!”
林磊還有些不信邪的嘗了一口,結果,酒入嘴之後哪里有半點酒味?這赤裸裸的就是飲料。
但是隨著他一細品,很快就發現了味道的不對。
百花香在前,還有一絲甜味緊隨其後,但入肚之後卻又有一絲酒的火辣。
這一瞬間他腦海里只有兩個字,果酒。
這種酒雖然剛開始喝著沒什麼感覺,但是時間一久,那股酒勁兒慢慢的就上來了。
再看明 文,大口大口的吃菜噎著了就喝一口。
想著他現在的模樣林磊忍不住的抽了抽嘴,估計他這次倒下,不到明天早上是醒不過來了。
然而這場飯局不到一半,明 文嘴里正咬著一個雞腿啃呢,結果直接趴到了桌子上。
林磊︰……
“都跟你說了不會喝別喝,還是那麼的不听話。”
無奈之下他只好站起身去把他拉了起來。
“真會給人找麻煩。”
說著將他給扶了起來,隨後一同往他的房間走去。
在他看來明 文哪都好,除了一杯倒,任性,自大,蠢,不听話,拋開這些不談其實他還是……那麼的一無是處。
回到房間好不容易將他扔到床上了,自己又坐在旁邊替他修補元神上的裂縫。
那些屬于他們曾經的過往,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教我這麼多,要不我拜你為師好了。”
“收徒?太麻煩,不要。”
“那我以後該怎麼稱呼你呀?”
“呃……不如你以後就稱呼我為師兄吧。”
“師兄?那你的師傅是誰?”
“我啊,無師無派,所修習之功法基本上全靠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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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直到了下午,在修復了他一些裂縫之後。吃了一些已經涼透的飯菜,給自己補充力氣。
做完這些他便起身準備離去,走到他的院子門口阿福見他出來了連忙道。
“王爺,您有何吩咐?”
林磊擺擺手道。
“無事,你家世子因為喝醉睡著了,我也吃飽了,這就走了。”
“是,小的送您。”
離開鎮國侯府,他就坐馬車回了赤牛村,當太陽逐漸西下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村口。
村里的日子一如往常一樣的平靜,也沒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事。
不過他剛到府門口,剛跳下馬車,就听到後面講了一句。
“表哥,你回來了。”
回頭一看不正是沈嘉蘭。
“嘉蘭?你怎麼來了?走一起進去。”
“嗯。”
兩人一同進了府,之後就直接往後院的涼亭中走去,到了涼亭之中,兩人坐下沈嘉蘭才說道。
“表哥,朱家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他們當真犯了偷敵叛國的罪?”
林磊略微有些頭疼的扶著額頭。
“是啊,而且這後面牽扯的東西太大,怎麼了嗎?”
沈嘉蘭微微抿嘴道。
“沒,就是今天中午朱寶娟,就是我曾經的未婚妻來尋我了。”
林磊一听眉頭有些微皺,都說初戀一哭,現任必輸,雖然他現在依舊單身一人,但難保不會心軟啊。
也幸好沈嘉蘭及時說道。
“我已經跟她把一切都說清楚了,就算他爹娘不死,我也會慢慢的向他們復仇。不過……他們竟然人都已經死了,只剩朱寶娟一人……我就不想再追究他們了。”
林磊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你看著辦就行,按理來說投敵叛國至少也應該是滿門抄斬的,倘若那一日看朱寶娟不順眼了,直接一紙告發即可。”
“嗯好,謝謝表哥。”
話落他似乎又想到了某一件事兒。
“對了表哥,老師……最近經常跟我們抱怨說課堂地方有點小……他……似乎想讓你把課堂擴大一些,但又不好意思直說。”
林磊听到關于這個老人精的事,更是頭疼了,一時間竟然有些受不住的捂著太陽穴低頭搖晃了兩下。
沈嘉蘭見了還以為他是怎麼了,連忙道。
“表哥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一息過後林磊終于好受了一些勉強笑道。
“沒事,就是喝了一些酒,回來的時候可能吹到風了。這件事我會抓緊讓人處理的,你讓那老東西放心就是了。”
沈嘉蘭見他真的沒有再有不適的樣子這才稍微放心了。
“那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說著就站起來準備扶他,但林磊卻是搖了搖頭。
“沒關系,你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沈嘉蘭見狀卻依舊有些不放心,但林磊卻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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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真的沒事。你回去吧,我也要回書房了。”
說著就也站了起來,沈嘉蘭見他真的像沒事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
沈嘉蘭離開後林磊也真的回了書房待進去之後,他就把門從里邊插了起來。
做完這些,他幾乎是強撐著身體來到椅子上坐下。
“咳咳……梵音普渡,九霄紫雷神訣,萬魔噬心,佛神魔你們三個能聯合起來,也算是天下第一奇聞。”
隨著他咳嗽嘴角還溢出了一些鮮血,三個人同時對他設下的封印發動進攻,這一擊堪比自己巔峰時的全力一擊,恐怕他好不容易加固的封印又松動了。
“看了我也得抓緊時間了。”
說著盤腿坐下調動著玉佩世界里邊的靈氣為自己療傷。
時間到了隔天,這天他叫來顧里正讓他親自處理學堂加蓋的事。
顧里正也是再三保證自己肯定完成任務絕對不出任何一點差錯,好不容易打發走了他們林磊卻忽的開始咳嗽了起來。
甚至還拿手帕捂住了嘴,在他的臉上咳嗽下手帕上竟然留下了一點血。
這時外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林磊連忙把手帕緊緊的握在手里,來人是一個傳令兵進來之後他連忙稟報道。
“啟稟王爺,朱雀關急件。”
說著呈上去一封信,林磊接過他手中的信看了看,內容如下。
【啟稟王爺,我們和韃靼的戰事將會是一場持久戰,請提前為將士們準備好過冬的糧草和衣物。邊關軍火不足,我已派人親自前去接應此次的軍火。】
林磊看了之後沉思了一會兒,他覺得有必要催一下那個工部尚書,這都已經這麼久了,完全不見有動靜。
然而有些人就是這麼不經念叨,下午的時候工部尚書就帶人抬著兩個東西來了。
“啟稟王爺,您之前要的河流水圖已經制作完畢,還有第一批千機弩已經制造完成,一共一百把,請您查閱。”
說著打開一個箱子里面赫然是一大箱子的千機弩,林磊看著箱子里的東西略微有些驚訝,他決定收回今天早上說的話。
“工部尚書的辦事效率還真高哈,本王正打算派人去詢問進展呢,你自己就來了。”
工部尚書完全沒听出里面陰陽自己的意思,笑著拱手道。
“能為國家分憂是微臣的榮幸。”
林磊隨意拿起一把看了看,做工精致,握把扳機處也沒有毛刺。
“不錯,這兩日朱雀關那邊會派人前來對接軍需物資,你回去之後讓人加緊制造,爭取在人來之前多改造出來一些。”
“是。”
至于軍用物資和炸藥這些事他打算一會讓溪楓親自跑一趟,雖說他有把握能讓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太久,但依舊要做個萬全準備才行。
打發走工部尚書他就接著為自己療傷,這兩日的他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就憑你們幾個還想破我的封印,再修煉個幾萬年再說吧。”
下午,村口駛來了兩輛馬車,兩輛馬車的裝潢一輛比一輛奢侈。
馬車到了村口照舊被巡邏隊攔下來盤問。
“你們是誰?來我們村干什麼?”
在前面一輛馬車上趕車的馬夫當即呵斥道。
“放肆,你們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就敢攔著,你……”
話還沒說完,從馬車里就伸出了一只蒼老的手。
“好了,不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隨後又對著巡邏隊的人說道。
“我們是李家的親戚,這次是來探親的。”
巡邏隊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恰在此時李今生不知是從何處回來了,巡邏隊的見狀立馬叫住了他。
“哎,李家老五,他們說是你家親戚,你認識嗎?”
對于李今生他們是沒什麼好感度的,所以說話也不像對其他人一樣客氣。
李今生停下腳步看著馬車里的老頭,那老頭听對方叫他老五也沉思了一下。
也就在兩息之間的功夫,兩個人同時叫出了聲。
“老五!”
“三叔!”
那老頭赫然就是李家老老三,李松山。
李松山連忙跳下了馬車李今生也同時朝他跑了過去,叔佷兩個多年以來的第一次見面直接激動的抱在了一起。
“三叔真是你啊!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李松山也是滿臉激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好小子,長大了。我記得上次見你你長得又黑又瘦,現在白了也胖了。你啥時候回家的呀?大嫂咋也沒來通知我們一聲。”
說著沖著身後的兩輛馬車喊著。
“你們都快出來。”
听到李松山聲音,兩輛馬車里陸續走出了人。
從第一輛馬車中走出來了一個頭發根都已經白了的老太太,她是李松山的媳婦黃氏。
從第二輛馬車中走出來的是兩位翩翩公子,年紀看著和李今生相差無二。
“來來來,明軒明輝,快來見過你的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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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前幾步打量著面前穿著寒酸的李今生,他們的眼神中滿是鄙夷不屑,但卻依舊皮笑肉不笑的打著招呼。
“五哥好。”
李今生同樣作為生意人,當然捕捉到了他們眼神中的不屑。
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比自己最有錢的時候穿的還要好,心里就已經盤算著日後能不能靠著他們東山再起了。
“好好好!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隨後又看向了一旁一直保持著高傲姿態的老太太。
“想必您就是三嬸吧,三嬸長得可真是端莊大氣上檔次啊,一看就是名門望族大家小姐。”
黃氏被他這一圈彩虹屁吹的還美美的,開口之前還特意清了清嗓子。
“咳咳,眼光不錯,我娘家姓柳,我在出嫁之前的確是大家小姐。這些年你三叔的生意能做得這麼大還多虧了我娘家的幫襯。”
李今生一听立刻就找到了主要攻略對象,雖然他們搬到王城沒多久就因為一塊玉石而傾家蕩產,但是對于王城的大戶他還是非常了解的。
其中排行首位的就是方家,他們的生意路線非常廣,幾乎每一塊區域都有涉及。
緊隨其後的就是林家,主營水上路線,其次就是布匹瓷器生意。
再緊接著就是不怎麼起眼的柳家,他們家同樣也有碼頭上的生意,但倘若把碼頭按量分光林家就獨佔50,剩下的一半他們也只佔了一半。
但傳聞他們家祖上出過御廚,所以他們在食物方面獨佔鰲頭。
而黃氏無疑就是出自這個柳家,但到底是嫡出還是庶出,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就是沈家,佔據碼頭的25,主營布匹生意。
整個王城在商業界面,只有他們四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至于其他的,都根本不配給他們提鞋。
“三叔,別在這里站著了,去我家。咱們叔佷兩個多年未見,得好好喝一杯才行。”
“好好好,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小子這些年有多少長進。”
兩個人幾乎是各懷鬼胎的朝著李今生家走去,巡邏隊的人對視一眼都無奈地聳聳肩,繼續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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