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巷子里都已經熄了燈,新婚夫妻喝了交杯酒,也都害羞的躺到了床上。
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上,盤踞著一條小青蛇,青蛇眼楮微眯的看著一扇窗戶。
窗戶里的房間中還點著油燈,房間里的許雲氏數著桌面上一錠又一錠的銀子,看著一桌子白光閃閃的銀子眼中盡是貪婪。
“哎呀,這可真是發財了。娶了個這麼好的兒媳婦,我們許家可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不僅沒花一分錢,還掙了這麼多,我兒子可真是一個有福的命。”
次日一早,曹衡送來的奏折大多都是跟河水上漲有關的。
“你即刻回宮傳令,在地勢最高的地方修建避難所,倘若河水繼續上漲即刻讓那些住在河下游的人搬走。”
“是王爺。”
曹衡走後,林磊雙手背于背後站在院落里,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風雨欲來雲滿天,天地量劫即將開啟。”
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又道。
“回去睡個回籠覺去。”
這看似平靜的日子,又今年過去了兩個多月。
所有的建築都已經完善,山上也又多加了一大批工人,宗門已經有了大致的形狀。
而兩處邊關也陷入了僵局,朱雀關歸屬地外聚集了數萬韃靼人。林羽親自率人攻打黃沙國,但對方卻一直高掛免戰牌,他們也借機休養生息。
距離科考之日越來越近,所有的書生恨不得頭懸梁錐刺骨,家明每日都和沈嘉蘭和王沐風兩人一起學習。
雖然他們兩個早就有童生的名稱,這次考試他們將會參加縣試,考中就是秀才。
而河水的溪流也越來越湍急,已經有不少村莊都搬離了原先的地方。
已經快一歲的李佳樂已經開始了牙牙學語,整天像個小老鼠一樣到處亂爬一個沒注意就沒影了。
李家的在李羽賞賜的千畝糧田上養雞養鴨養豬,李老二他們原本是打算在鎮子上開個小館子的,也不知為何一直沒听動靜。
反而老二媳婦開始了做流水席,現在在鎮子上也算是小有名氣。
老三媳婦懷孕也有三個月了,小腹已經隆起,比尋常三月孕婦肚子還要大上兩圈。
李老四平日里上山打獵下田伺候莊稼,至于李老五也是隨叫隨到,但能叫來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
這日,李老四下午的時候去鎮子上賣山貨,一直到太陽已經徹底落山都還沒回來。
此刻天上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李老太在屋子里急得四處走。
此刻鎮子外
李老四趕著牛車著急的往回趕,想到自己在鎮子上看到的一個人無奈的搖搖頭。
“咋能在這兒踫到他呢,幸好沒被他看見。”
就在這時,他卻听到了林子里傳來一聲又一聲女子的痛呼,李老四疑惑的停下牛車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里邊怎麼了?”
出于同情心,他走了進去,大概走了有一百米,他就看到一個女子臉色蒼白腹部高高隆起,而且下身全是血。
產婦的身邊還有著一個衣著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的女子,女子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雙手顫抖著抓住產婦的手。
“你堅持住……你想想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產婦正疼的滿頭大汗,女子察覺到來人兩眼含淚的看向李老四道。
“快……快幫幫她……”
李老四哪里遇到過這樣的場面,但還是快走兩步來到跟邊,這時產婦吃力的說道。
“我……我好像要生了……”
听到這句話李老四的腳步頓時頓住了,女人生孩子,他一個男人站在這不好吧?
“我……要不我帶你去找大夫?”
產婦虛弱的搖搖頭道。
“來不及了……姑娘……把我的褲子脫下來了……”
身邊的女子此刻已經嚇得腿腳都軟了,看著眼前的產婦,她又想到了兒時的一幕。
小時候,她娘在生產的時候難產,她站在門口看著血水一盆又一盆的端出來,里面的痛呼聲撕心裂肺。
不知過了多久,里面的什麼動靜都沒有了。她的娘死了,死于難產。
眼見她半天都沒有一點反應,產婦只好把目光看向李老四。
“壯士……幫幫我……我夫家早死只有這一個遺腹子……”
就在李老四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產婦的痛哭聲讓那名女子回過了神。
她顫抖著雙手緩緩的抓住女子的褲子,李老四也立刻轉過身子。
產婦教女子幫自己接生,李老四背對著他們守在旁邊,這片山林遠離鎮子,遠離山村搞不好會有什麼豺狼虎豹。
李老四听著後面產婦的痛呼他也心亂如麻,他不自覺得看向遠處亂墳崗的方向,那里埋葬著郭氏以及他的孩子。
產婦的痛呼一聲高過一聲,女子突然驚喜道。
“孩子的腳出來了!”
產婦心里一咯 ,腳出來了,頭沒出來,稍有不慎那就是一尸兩命。
“姑娘……麻煩你……把手伸進去把孩子的頭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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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和李老四頓時一驚,把手伸進去?把孩子的頭拉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前邊的草叢里傳來了一陣異動,李老四下意識的掏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緊接著一只餓狼的腦袋眼楮閃爍著綠光探出了草叢。
“你們快點,這里有狼。”
說著直接沖上去和那只惡狼展開了搏斗,女子渾身顫抖的,按照產婦說的做,但是試了半天都徒勞無功。
此刻產婦也沒什麼力氣了,身下大出血臉色也越發蒼白,她從旁邊的背簍里拿出了一把砍刀。
“你……你要干什麼?”
女子看著產婦拼盡全力用手支撐著身軀,產婦臉色蒼白道。
“姑娘……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心人……麻煩你們在我死後幫我把孩子送往王爺創辦的福利院中。”
說著手里的砍刀直接朝他肚子上劃了過去,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劇烈的疼痛讓女子幾乎疼到失力。
“快……快把我的孩子抱出來……”
產婦說完這句話已經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女子簡直被一幕給嚇傻了眼,臉上也被濺上了許多鮮血。
“快……讓我看一眼我的孩子……”
產婦此刻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但還是憑借著要見一見孩子的意念苦苦支撐到現在。
女子想站起來,但是腿軟的他卻使不上一點力氣,她只能爬到旁邊將手伸進的女子的腹部。
“呃……”
產婦強忍著疼痛終于看到女子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來到她的面前,產婦看到那是個男孩,露出了最後一絲微笑。
隨後便永遠的閉上了眼楮,女子一直保持著抱嬰兒的動作僵持在原地。她此刻已經嚇傻了,腦海里再次回憶起了她娘難產去世的畫面。
這時,隨著李老四手里的匕首一刀插進了野狼的脖子中,涌出的鮮血濺在了他的臉上。
回頭看向已經死在血泊里的產婦,又看向傻傻抱著孩子不知動彈的女子。
上前脫下自己的外套,用來包裹住孩子。女子在孩子被他接手的那一刻,直接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這里不安全,我們先走吧。”
女子憋了好久的眼淚,在這一刻終于全部涌了出來,隨著她開始哭,懷里的孩子也開始哭。
李老四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也不知道該哄哪個。
也同時因為他們的哭聲竟然嚇退了周圍的狼群,李老四干脆不管了,把他們兩個放到一起,自己開始刨坑埋產婦的尸體。
女子哭了一會後慢慢的止住,開始哄孩子,抽抽噎噎的站起來看著李老四的背影。
“謝謝……”
李老四在面前堆了一個小土包之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道。
“沒關系,你是哪個村子的?我送你回去。”
女子搖搖頭道。
“我爹出去做生意了,我今天便偷偷瞞著家里的下人跑出家,沒想到就遇到了這些事……”
李老四頓時感覺頭大,這下要怎麼辦?難道要把他們帶回去?
自己出來賣山貨,帶回去一個姑娘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該怎麼解釋?
左思右想抬頭看向女子一對淚汪汪的眼楮,最後無奈的嘆息聲。
“那你先跟我回去吧,明天我再送你去鎮上。”
“嗯好,多謝壯士。”
出了山林,外面的雨一滴又一滴的打在他們的身上,女子拱著腰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孩子。
李老四也沒辦法呀,他再脫上身就光了,到時候自己光著膀子帶回去一個姑娘,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更沒辦法解釋了。
他只能加快牛車的速度,過了十來分鐘之後他終于回到了村子里,也幸好因為下雨村子外邊沒人。
就在他一路往家趕的時候,從另一個路口剛好走來了兩個人。
林磊剛帶著林溪楓從河邊回來就看到李老四趕著牛車,後面還坐著一個姑娘,姑娘懷里還抱著一個孩子。
李老四著急趕路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等他剛到家在正廳屋子里的人立刻跑到了屋門口。
但是看到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姑娘,還有姑娘懷里抱著的孩子統一傻眼了。
李老四強咬著牙帶著他們走進了廳屋,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仿佛都在等著他解釋一樣。
李老四也一股腦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跟他們講了一遍。
原來他去鎮子上買山貨,回來的路上竟然遇到了郭氏的弟弟郭有金。
他一直在城門口乞討,李老四知道他是個什麼性格,就是為了躲他一直等到快關城門的時候才離開。
李家眾人听他了說這個姑娘的事兒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就好。
也就在這時,那個剛出生的孩子,竟然哇哇的哭出了聲音。
女子忙的手忙腳亂,一頓亂哄最後非但沒有停止哭鬧,反而還哭得更大聲了。
還是老大媳婦實在看不過去,從他懷里接過了孩子。
“交給我吧,孩子應該是餓了,我應該還有點奶水,我帶進去喂喂他。二弟妹,你去燒點熱水一會我給孩子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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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
女子跟著老大媳婦一同走進了里屋關上了門。
廚房里,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坐在火堆旁,議論著剛才的事情,時不時的還往里邊添一把柴火。
“二嫂,你說這孩子是不是郭氏肚里的那個啊?”
夜黑風高的,再加上外面下大的雨老二媳婦突然感覺背後發涼。
“去去去,大晚上的你可別亂說,怪嚇人的。”
殊不知他們的對話全讓準備去廚房找點吃食的李老四听了個正著,在雨里呆站了片刻,故意弄出一點聲音,這才走了進去。
“二嫂三嫂,還有吃的沒啊?我快餓死了。”
老二媳婦連忙掀開鍋蓋,隨著熱氣散去,里面是提前扒出來的一些干淨的菜和飯。
“早就給你留的,應該差不多了。那個姑娘吃飯了沒啊?”
李老四往那間房子里看了一眼道。
“應該……沒有吧?”
老二媳婦一听在廚房里東找找西找找,最後只找了兩個窩窩頭。
“要不你先將就吃點兒,我現在給你們做。”
說著就準備炒菜,但李老四卻連忙拿過那兩個窩窩頭直接塞嘴里咬了一口。
“沒事……我吃這個就行,那些二嫂,你幫我送給那個姑娘就行了。”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在觀察著李老四臉上表情的老三媳婦突然開口道。
“老四,你覺得那個姑娘咋樣?”
被她這麼突然一問,李老四腦海里不是覺得回憶起了之前女子淚眼朦朧的祈求著自己幫忙的那一幕,想到這一幕,他竟然不是覺得咧嘴笑了笑。
老三媳婦立刻打趣道。
“你看你看!這傻小子果然對人家動心了。”
突然緩過來的李老四臉一紅,一想到自己的狀況連忙道。
“三嫂你別胡說,我一個喪偶的……人家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小姐呢。”
說著直接選擇逃避的,拿著兩個窩窩頭回了自己屋。
兩個嫂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也都是嘆了一口氣,老二媳婦想到郭氏頓時就感覺生氣
“都怪郭氏那個攪屎棍子,老四這麼好一個大小伙就被她糟蹋了。”
老三媳婦連忙輕拍了她一下道。
“啥啊二嫂,她是攪屎棍子,那咱是啥。”
老二媳婦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在地上呸了三下。
“呸呸呸,提起她我都惡心。”
他們家一直忙活到深夜,至于那個姑娘,則被安排到了老三媳婦的房間里。
剛好合了老三媳婦的心意,再加上她本就是個話嘮,便一直追問女子問題。
聊天的過程中,他知道這個姑娘叫沈婉,家里是做生意的。他們家住在王城,只不過這些年一直跟著祖父祖母鎮子上的老家生活。
老三媳婦听到這些就知道老四沒戲了,人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而他們呢?自己家雖然說也算是大戶,但此大戶非比那個大戶。
沈家是家財萬貫的大戶,他們家是人多的大戶,更別說李老四還是個喪偶的了。
這一夜,老三媳婦睡得並不安生,夢里他夢到大晚上的李老三在和別人廝殺,最後他被數把長槍戳穿了身體倒在了血泊里。
老三媳婦夢到這些直接被驚醒了,此刻雨越下越大,時不時的還夾雜著電閃雷鳴。
回想到剛才的那個夢,她卻怎麼也睡不著。看了一眼,睡在自己旁邊的兒子,家福正抱著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石頭小狗睡得正香。
看著自己熟睡的兒子還有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才得到了稍許的安慰。
此刻的清水河上,因為河水暴漲已經將碼頭淹沒,河水掀起浪花肆意的拍打在岸上,岸上粗壯的樹木頃刻之間被摧毀。
次日一早,曹衡冒著小雨送來了今日的奏折。
“王爺,邊關急報。昨天晚上朱雀關和韃靼已經開戰,第一戰咱們首戰告捷,這是掃北大元帥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戰報。”
林磊立刻接過曹衡從懷里貼身保存的折子,一字不漏的看完,其中還記錄了這樣的一小段話。
李秋生一人殲滅了數十人敵軍,按照功績封為一小隊隊長。沈富韓臨陣退縮,已被重打三十軍棍。
看完這本奏折又批閱了一些關于水災的奏折,果不其然,有些靠近水邊的村莊已經被淹了。
幸好這些村民已經被提前遷往了高處,這才避免了人員傷亡。
批閱完所有奏折林磊便去了李家,剛來到廳屋就見李老四笨手笨腳的抱著一個孩子。
“四叔你昨天晚上偷孩子去了?”
李老四笑得跟個傻子一樣的,看著懷里的孩子道。
“磊兒這孩子長得像不像我?”
林磊︰……
眾人︰……
林磊也沒有問這是哪來的孩子,還是先看了一眼明顯沒怎麼睡好的老三媳婦道。
“三嬸恭喜了,三叔昨夜在戰場上立了功,一個人殺了數十名敵軍,現在已經是個小隊長了。”
听到這話所有人都是一驚,就連一直沉迷于嬰兒的李老四也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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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媳婦立刻著急關切的問道。
“那他受沒受傷啊?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他出事了嚇得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李老太也在旁邊附和道。
“是啊,信上有沒有說他受沒受傷啊?”
林磊搖搖頭道。
“放心吧,並沒有說三叔有受傷。”
眾人听到這句話也是統一松了一口氣,高興過後,注意力又回到了嬰兒的身上。
“老四啊,這孩子的親娘生前也不是說這孩子送到福利院嗎?你把那個姑娘叫出來,剛好磊兒也在,咱們趕緊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但李老四卻獨自抱著孩子坐到了一邊。
“我不,我要自己養。”
老四的一句話李老太直接著急的站了起來。
“你胡說什麼呢?你是有奶呀,你還是會養啊?你突然抱回來一個孩子,這讓外面的人咋說呀?”
就連李老大也在旁邊勸解道。
“是啊四弟,養孩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連其他人也緊跟著勸解但李老四偏偏就鑽了那個牛角尖,抱著孩子不撒手。
他們的談話更是驚動了一直待在三房屋子里的沈婉,來到廳屋就听到抱著孩子的李老四來了這麼一句話。
“這孩子我自己養,以後不用你們管。”
說著就抱著孩子準備回自己房間,走到門口就看到了沈婉,李老四一時間有點不敢直視她的眼楮,只是沉默著說了一句。
“這孩子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說著直接從他側邊走過,回了自己屋,甚至還把屋門從里邊反鎖了。
李老太見狀原本因為三兒子當官的高興頓時全沒了,又是咬牙切齒的罵了一頓早已經成一堆白骨的郭氏。
沈婉在旁邊听的雲里霧里的只好把目光看向了,昨天晚上還算聊得來的老三媳婦。
老三媳婦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老四的事告訴給了她,沈婉听了之後微微抿嘴道。
“我知道了,我去幫你們勸勸他吧,畢竟這件事也跟我有關系。”
隨後沈婉來到李老四的屋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把門打開好嗎?我想跟你談一下。”
隨後屋子里還真的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倆人進去之後門沒有關,反而是大開著,顯然李老四也是在顧慮沈婉的名聲。
老大媳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說老四咋就遇到了郭氏啊。”
屋子里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特別是李老太,總想著要是自己當初態度再強烈一點,一切會不會就不會變成這樣。
沒多久,李老四低沉著臉抱著孩子走了過來,後面還跟著沈婉。
李老四來到林磊面前道。
“磊兒,你幫他找個好點的人家。”
林磊兒沉默著點點頭就想去接過孩子,他想抱過孩子,但發現李老四根本沒有要松手的跡象。
林磊︰……
就連李老太都看出來了開口提醒道。
“老四。”
李老四一听還真的松開了手,是在他松手的那一刻,他的眼圈竟然紅了。
林磊抱過孩子,原本安靜的孩子竟然開始大哭了起來。
原本就不舍得李老四一听孩子哭了直接把孩子抱了過來,緊緊的摟著孩子,聲音里帶有一絲哭腔。
“不行……我以後就要自己養,娘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自己搬出去住。”
但神奇的是這孩子再次回到他的懷里,還真的又不哭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沉默,老二和老三媳婦互相對視了一眼,想到了她們昨天晚上的談話。
林磊也心生疑惑,藏在袖子里的手按字掐算了一把,結果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這孩子還真是郭氏肚子里的那個轉世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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