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外面的寒風呼呼的吹，似乎是在宣告秋天已經結束，冬天即將來臨。
“哥哥我冷……”
林磊看著蓋著單薄棉被的十七，蜷縮著身體，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自己。
林磊似是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新而厚實的棉被。
“進來吧。”
終是于心不忍讓他進來自己被窩，兩條棉被無縫連接，讓他鑽了進來。
林磊轉而也把身子背了過去了，十七看著他的背影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道。
“謝謝哥哥。”
林磊只感覺渾身一震，卻沒做出任何反應。
“趕緊睡吧。”
外面的大風吹動著窗戶和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屋內的人听著風呼呼的聲音勉強入睡。
次日一早，林磊依舊早早的起床，今天雖然有風但不當誤上課。
“十七我出去了，你自己在家別亂動。”
“嗯好，知道了。”
林磊這邊剛出門就遇到了頂著風走過來的里正。
“林夫子啊，我來是有事和你商量的。”
“那屋里聊。”
“好好好。”
兩人又一同折返回去坐在了前廳的桌子邊。
“林夫子啊，昨天啊我和村子里的人都商量了一下，這天慢慢的邊涼了，不能讓你們在大冷天里上課。所以大家決定，一起出錢蓋一間學堂，您看怎麼樣？”
林磊听後雖然覺得可以，但依舊說道。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大家了？”
里正一听連忙搖頭。
“不不不，不會，大家家里平常都會攢一些土磚，上次拿出來集中修補房屋之後還剩了不少，應該可以造出一間學堂。只要您和李夫子同意，咱們選好地方就開工。”
林磊听後也只能同意了這個想法，畢竟在院子里上課不是長久的事兒，這樣一有下雨下雪什麼的就得停課。
選地址的事就交給了李老二，林磊照常去上課。
很快時至中午，學堂再次下課，往常都是最後一個才離開的林磊今天卻第個沖出了大門。
“嘶~冷死了冷死了。”
等他跑到一個轉角處卻措不及防的和一個小身影撞在了一起。
“哎呦！”
兩聲哎呦同時響起，林磊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看向自己撞到的那人。
“哎？你是……”
跟他撞在一起的是一個身穿破爛的小姑娘，但小姑娘看到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說完再次快步跑開，這時後趕出來的幾個學生也听到了這邊的動靜跑了過來。
“林夫子您沒事吧？”
林磊被一群還沒他腿高的小孩子七手八腳的拉了起來，剛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道。
“沒事，剛才那個小姑娘你們認識嗎？”
有些後出來的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第一批出來的卻剛好看到了個側臉。
里正家的孫子顧小寶立即跳了出來道。
“我看到了！是明家的那個小丫頭，夫子我這就帶你找她算賬去。”
林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道。
“算什麼賬，我問你們，你們知道那個小姑娘的事嗎？”
這話一說，就在場所有的孩子都舉手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
“我也知道！”
……
最後一群孩子七嘴八舌的把他家的情況差不多講了個大概，明家四個閨女分別叫招娣，盼娣，念娣，來娣
剛才那個是家中最小的老四，來娣，他們的父親明大旺是個賭鬼，平常有一點錢，要麼就是喝酒，要麼就是賭博。
賭輸喝醉回來之後就是打媳婦兒打女兒，家里還有一個極為偏袒兒子的老娘。
因兒媳婦兒一連生了四個女兒，平常在家里也是干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飯，連同四個女兒在家里也是同樣的這種待遇。
林磊得到想要的情況之後就離開了，雖然他也同情這件事兒，但是也不好管啊。
等他走到必經之路村廣場之時，卻看到一處角落里有一群人在施工，他們在準備著蓋房子的一切工序。
人群中還有一個熱心的大娘，招呼著所有的工人。那大娘看到林磊立刻走了過來，但看到他有些狼狽的樣子之後，立刻唉呦了一聲。
“哎呦，林夫子您這是在哪摔了？沒事吧？要不要緊呀？”
林磊認出了這個大娘，正是上次幫自己送柴火的那個，同時他也是里正的媳婦秦氏。
“沒事，就是回來的路上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下一刻就听到一個熟悉的稚童聲音道。
“才不是呢，奶奶，是明家的那個小丫頭，是她把夫子撞倒的。”
林磊回頭一看就看到了過來的顧小寶，秦氏一听連忙道。
“哎呦，那你沒事吧，要不要找大夫瞧瞧？這小丫頭也真是，走路也不知道看著點。”
“不不，也是我走的太急了，沒看到。對了秦奶奶，你知道明家的情況嗎？”
秦氏一听催促著自家孫子回家才道。
“林夫子啊，明家的事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但是……那是人家自己家的事兒，俺們這些外人又能說些啥呢。就前兩年這時候，明大旺差點把他家的三個閨女給賣咯，幸好我們去的及時才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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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磊听後也是抿了抿唇，的確，人家自己的家事，他們也不好過多插手。
“那行吧，我知道了。你們這是……準備在這里選址蓋學校？”
秦氏笑道。
“是啊，這里的路好也方便，不像祖祠那邊又偏又遠。”
又說了幾句話林磊才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他還時不時的揉著有些摔疼的屁股。
當走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卻看到里面有震震炊煙飄了出來，往里一看廚房里有一個身影在忙活著。
那身影听到門口有動靜，站了起來往門口看去。
“哥哥你回來了，飯馬上就好了。”
林磊一時間微微有些出神，這一幕他曾經幻想了無數次，今天好像終于實現了。
“啊……回來了，你在做什麼？”
說著走進廚房掀開鍋蓋看了看里面的菜，一把面條加上一些青菜，旁邊的鍋臉還炒著幾個蛋。
這些東西都是他早就放在廚房里的。
十七一邊翻炒鍋里的蛋一邊道。
“我听隔壁幾個爺爺說你每天早上都要出去教書，然後每天回來有時候還要自己做飯。以後這些事我來做就行了，你快回屋休息吧。”
“嗯行，那就交給你了。”
“嗯。”
林磊回屋之後把髒掉的衣服換下來，扔進盆里用水泡著。在古代人們洗衣服只能用做飯燒下來的草木灰，家里有錢的還可以用皂角啥的。
想到這里，他就已經有些懷念現在的香皂啥的，他甚至動起了想在古代開香皂坊的念頭，但是一想，自己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做。
“唉，看來穿越這種事兒，只有高材生才能做得來。”
而他想做的炸藥都這麼久了，進度條也只前進了一點，也就只能擦出火花。
很快十七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進了屋，林磊把矮腳桌放到炕上，他把面條放上去。
不過他端過來的卻只有一碗，林磊疑惑的看著他道。
“你的呢？”
十七連忙道。
“我沒關系，我一會兒在廚房里吃就好了，我先出去了。”
目視著他離開林磊才站起身來到了窗戶口，看向廚房的方向。
就見十七正蹲在廚房火炕邊上，洗著他剛剛換下來的衣服。
林磊見狀這才走出了房間，來到廚房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看著他那有些被凍得通紅的手指頭道。
“別洗了，先進去吃飯吧。”
說著看了一眼鍋里，鍋里的面條只剩了一個底，炒的那些雞蛋都進了他的碗里。
“沒事的，我在火邊一點都不冷。”
說完林磊才注意到他穿的依舊是自己發現他時的那身衣服，那衣服單薄的只有一層布料，在這種大冷風天里，怎麼可能不冷。
“趕緊進屋。”
說著就不由分說的將他拉進了屋，但又害怕拉動他手臂上的傷又不敢用力。
進了屋林磊把十七按在了炕上，扯來棉被蓋在他的身上道。
“老實在這呆著別動。”
說完就走了出去，等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副碗筷，還有小半碗面條。
林磊把碗放在桌子上，又端起自己的那碗，把雞蛋和面條都剝到他的碗里一些。
做完這些才把碗筷遞給了他。
“吃吧。”
十七看著滿滿一碗的面條有些不敢動，抬頭注視著他的雙眼道。
“哥哥我……”
“少廢話，趕緊吃。”
把碗強塞給他，最後自己也坐在他的對面吃自己的飯。
就在他準備感嘆一句手藝不錯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如同鬼叫一般的聲音。
“天殺的啊！你們都出來看看呀！老李家是多麼的無情無義呀！可憐我們這孤兒寡母的，老二啊，你看看你的好大嫂就是這麼對我們的啊！”
林磊听到這吼聲，猛的被嗆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
“哥哥你沒事吧？”
十七連忙在他身後拍背順氣，林磊咳了好一會兒，終于從鼻子里咳出了半截面條。
“咳咳……這老秦婆，你在房間里呆著，別出來我出去看看。”
等他出去的時候隔壁幾個老爺子也已經在附近了，同時還有好幾個來來往往的村民。
就連朱婆婆都在朱小虎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出來。
老秦婆見到有這麼多人在觀看，哭得更加賣力了。
“他們這群天殺的，當初逃荒入關的時候就非要自己走，結果害得我們被後面的追兵殺的殺搶的搶，可憐我家男人更是因此喪了命啊！還有我家兒媳婦更是被凌辱之死啊！”
李老太太听到這些話更是被氣的臉紅脖子粗，顫抖著雙手指著她罵道。
“好好好，你這老賊婆，現在反倒過來怪我們了是吧。你……你等著！”
說著那樣悄悄的跑回了自己屋。從房間的角落里拿出自己的陪嫁小盒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張很有年代感的紙。
做完這些之後，隨手扯過棉被往上面一蓋就跑了出去。
來到外面，她立刻把那張紙攤開給所有人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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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看看！這就是當初我們在老家，我男人剛死之後他們逼著我簽的分家和契！上面的血手印就是這個老婆子親自拿刀在我身上劃了兩刀按上去的！這上面更是有當初王家窪里正的簽字！”
說著一眼就看向了躲在人群里的一個老婦人，上去伸手一把扯著她道。
“她就是當時王家窪里正的媳婦，當時她也在場。還有，你自己說說，那天晚上我們走的時候有沒有通知你們！結果你男人是咋說的！”
王自在媳婦王氏被這麼一扯，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她的身上，頓時嚇得如同一只鵪鶉一樣。
“我……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是她！是她喊著我一起來的！”
老秦婆一听心里直罵這是個豬隊友，眾人一听還有啥是不明白的，這兩個人分明就是和老李家有仇，故意來鬧事的。
就在一群人圍著他們指責的時候，里正媳婦秦氏緊趕慢趕的跑了過來。
“大家都別看了，別看了，趕快散了散了。”
老秦婆一看秦氏來了，立馬又開始哭嚎起來。
“哎呦老姐姐啊，你可算來了，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老秦婆剛搬進來的時候就開始四處打听，在打听到里正媳婦也姓秦的時候張口閉口的老姐姐叫著。
這剛開始秦氏覺得還沒什麼，但後來就慢慢的有些煩了，因為她發現這人的愛佔好小便宜，每次來她家不順手點什麼就不走了。
秦氏冷眼掃過地上的老秦婆道。
“行了，多大年紀了，這麼多人看著丟不丟人。你們也都別看了，趕緊回家做飯吧，做完飯該忙什麼忙什麼。”
趕走了眾人，只留下當事人幾家隨後又說道。
“李家老姐姐，到底咋回事啊？你跟我說說。”
李老太緊緊的抓住秦氏的手兩眼含淚的開始訴苦，上到里的老大剛出生，那時候老家是怎麼苛待他們大房的，最後一直講到他們逃荒是如何分開的。
秦氏听完也是拍著李老太的手背道。
“都沒事了，都過去了，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說完又看向如同鵪鶉一樣的老秦婆。
“秦氏，不管你以前怎麼樣，但是竟然來了咱們赤牛村，那就不能再整什麼ど蛾子，不然我家那口子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老姐姐……”
老秦婆剛要說話就又被打斷道。
“你也別整天一口一個老姐姐老姐姐的叫了，咱們兩個雖然都姓秦，但壓根兒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叫我一聲老嫂子，或者里正媳婦兒都行。行了 都趕緊回去吧，下午該干嘛干嘛。”
老秦婆的計劃落空，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李老太和里正媳婦又在門前客道了好一會兒才分開了。
林磊回屋之後看著已經坨到一塊的面條心里只感覺無奈，為了一場面條，連飯都沒得吃了。
“哥哥外面咋了？”
林磊也沒跟他細解釋，只說了有條瘋狗來咬人就打發住了。
下午，李老二出去授課家里的其他男人就去工地上幫忙，這次的工程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來幫忙了，所以進程也是非常的快。
轉眼，又過去了十天左右。
而今天正是希望學院正式開課的第一天，幾乎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早早的就來到了村廣場，學校門口還掛了紅綢，牌匾上還蓋著一塊紅布。
隨著李老二和林磊以及里正三人一起揭開匾上的紅布，下面一片歡呼。
歡呼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哎呦，下雪了。”
“還真是，既然下雪了。”
“哎呦壞了！我家院子里還有豆子呢！”
…………
人群中有人想到自家院子里還有東西，都紛紛跑了回去，一群人熱鬧過後，學堂里也開始正式上課了。
以學校廣場為中心散發出去的讀書聲，任誰看到了都會停下來觀看一會兒。
很快赤牛村開放學堂的事就在周邊的幾個村子傳開了，這天晚上
李家屋子里坐滿了人都焦急的，時不時往院子里看去。
“你說這老三老四咋還沒回來呀？”
這時，一個挺著微顯肚子的婦人跨步走了進來道。
“娘，咋還不開飯呀？我肚子里的孩子都餓了。”
進來的人正是郭氏，李老太一听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伸手指著她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家男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也不見你出來問一下。”
郭氏一听撇了撇嘴道。
“老四不是跟著三哥一起去的嗎，他們能出什麼事兒啊。就算出了什麼事兒，三哥當兄長的還會不照顧著自己弟弟一點嗎。”
原本就跟熱鍋上螞蟻的王小玉一听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你胡說啥呢！”
老大和老二媳婦媳婦拉住她，生怕他做出沖動的事。
“別著急，別著急，你大哥和磊兒他們已經去找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是啊，而且他們還帶了那兩只狼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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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也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道。
“老四媳婦，你要是沒事就回屋呆著去，飯在鍋里自己盛。”
郭氏一听扭著腰就離開了。
這時，他們卻听到門口傳來一聲虛弱的呼救聲。
“救命啊……來人啊……壓死人了……快來幫忙啊。”
眾人一听都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快快快，是磊兒！”
屋子里一中的人率先跑了出去，剛跑到院子里就看到林磊背上好像背了個什麼東西，老三媳婦一看直接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娘！”
“哎呀！三弟妹！”
老二媳婦把地上的她扶起來，老二連忙往林磊身邊看去。
“害，不是三弟，磊兒背的是一頭鹿。”
說話間林磊就把身上百八十斤的肉扔在了地上。
“哎呦我天吶，可累死我了。”
李老太連忙道。
“你三叔他們呢？”
林磊喘著著粗氣指了一下身後道。
“後……後面呢……三嬸咋了？”
就連其他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咋說，沒多久，老大老三老四都是拖著一頭鹿回來了。
李老三一听自家媳婦暈倒了，連忙把身上的鹿扔在地下就跑回了屋。
李老四喝了一口水才緩緩跟大家講述他們上山之後發生的事兒
原來他們上山之後，轉了許久都沒發現獵物，就在準備下山回去之時，竟然意外的發現了一群鹿在喝水，
他們兩個人在旁邊埋伏了好一會兒才紛紛拉弓射箭射死了兩頭鹿，沒想到鹿群因為太過慌張開始四處亂跑，有撞在一起撞死的，也有撞在樹上的，還有大部分都往林子深處跑去。
最後他們一檢查，一共死了五只鹿，除了射死的那兩只是大鹿，其他的三個都是小鹿。
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挪到了半山腰，眼看著天都黑了他們才來到了尋常獵戶趕來的半中心區。
就在兩個人犯愁的時候李老大他們終于找過來了，一群人一人扛著一頭鹿下了山。
“哎呦！老四！這麼多頭鹿都是你獵到的！”
郭氏的聲音再次傳來，緊接著就是她小跑起來的身影。
“哪能是我自己呀，和三哥一起獵到的。”
李老四滿臉憨厚的回答道，郭氏一听就把目光看向了李老太。
“娘，這麼些鹿該咋分啊？”
李老太立刻就剜了她一眼，但確實這些鹿應該要有個分法才行。
“兩只咱們自己留下來吃，其他的實在不行就拉到城里賣了去。錢怎麼分，等到時候看賣多少錢再說。”
隔壁院子，十七早就听到了隔壁的動靜，但他又不好直接貿然過去，只好在院子里焦急的等著。
林磊回來就看到十七正在屋子門口徘徊，見到林磊回來也是立刻跑了過去。
“哥哥你終于回來了！事情怎麼樣了？”
林磊看他是穿單薄的站在外面，皮膚都凍得有些發白了道。
“外面涼，去屋子里再說吧。”
“嗯好。”
回來屋里林磊把山上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十七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他也不知他有沒有注意听。
“對了，明天下午我帶你到城中再讓城中的大夫幫你檢查一下，看能不能想辦法幫你恢復記憶。”
十七一听面色一頓道。
“哥哥能不去嗎？”
林磊一听要喝水的動作也是一頓， 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邊喝水眼角的余光還一直打量著他。
“怎麼了嗎？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十七搖搖頭道。
“藥太苦了，我不喜歡喝。”
其實他沒說的事兒，這幾天他做夢經常能夢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夢中的自己經常被比自己年齡大一些的孩子欺負，他不想去回憶過去，他也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他只想做現在的十七。
林磊觀察他半天，也沒從他面色上和眼神中發掘出一絲異樣，最後只能作罷。
“睡吧，明天不讓大夫給你開藥。”
“好。”
深夜，十七好像陷入了某種夢魘一樣，不斷的搖頭掙扎著。
“不要……不要……”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旁邊有一雙眼楮一直在目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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