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均聲音有些低沉︰“你姐夫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但是否能醒過來，這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秦飛一听，心髒一緊。
“趙主任，我丈夫他……”林婉怡淚水再一次涌了出來。
“現在顱內還有瘀血。”趙世均回應了一句，把秦飛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秦飛同志。”趙世均說著掏出五百塊錢，“你親屬的手術我做不了，這錢你收回去。”
秦飛有點發懵，趙世均在手術室呆了四個多小時，現在卻說做不了手術。
這是什麼情況？
趙世均解惑道︰“病人顱內瘀血嚴重，我能做的就是盡量把顱內血壓降了下來。”
秦飛听明白了，鄭旭東頭部受到重創。
不單單是腦震蕩這麼簡單，主要是顱腔有瘀血，如果不及時把瘀血清除，鄭旭東很可能變成植物人，甚至腦死亡。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為鄭旭東做小骨窗開顱血腫清除術以及和腦室穿刺引流術，從而達到將顱腔內瘀血排出的目的。
怪不得趙世均說，鄭旭東的命雖然保住了，但能否醒過來要看後者的造化。
了解了連襟的病情的嚴重性後，秦飛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鄭旭東除了喜歡喝點酒外，沒有太大的毛病。
最主要的是對老婆林婉怡特別好。
鄭旭東也因此愛屋及烏，對待小姨子林婉瑩也非常好，甚至對秦飛的父母都像對自己的父母一樣。
尤其在對待李雪瑩時，也是視如己出。
李永柱雖然坐牢了，李雪瑩卻從鄭旭東兩口身上體驗到了父愛和母愛。
在這一點上，秦飛覺得自己都不如鄭旭東。
當然，這和李雪瑩天天跟鄭旭東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有關。
再有就是，鄭旭東在工作上對秦飛的支持也非常大。
自從擔任生物飼料廠廠長後，可謂兢兢業業，幫助秦飛分擔了不少擔子。
總之，秦飛跟他已經情同手足。
可他卻生命垂危，這讓秦飛怎麼能難受？
“趙主任，我姐夫醒來的幾率能有多少？”
趙世均搖搖頭︰“在我看來，不足三成，哪怕你親屬意志足夠頑強的話，醒過來的幾率也超不過四成！”
如此說來，鄭旭東醒來的幾率太小了。
秦飛沉默了一下，旋即問道︰“趙主任，那能不能把他腦袋里的瘀血清除呢？”
“能倒是能，但實不相瞞，我的水平不夠！”趙世均如實說道。
秦飛神色一怔，難怪趙世均要退錢。
秦飛把五百塊錢塞回到對方得兜里︰“趙主任，您把我姐夫的命保住了，所以怎麼感謝您都不為過。另外，我還有事情，想請您幫忙！”
“你說。”
“您一定認識或者知道能做開顱清除瘀血的醫生，能幫我聯系一下嗎？”
趙世均點點頭︰“有把握做開顱手術的專家不多，我所知道的有，省人民醫院的洪濟春。洪濟春我倒是認識，可以幫你聯系，但不敢保證他是否能來。”
“您能聯系到洪濟春就行。”
“好，我馬上聯系。”
“那就有勞趙主任了。”
“不客氣。”
顱內瘀血清除得越早，對患者的傷害越小。
時間如果太長，哪怕最後把瘀血清除去了，也難免不會傷到神經。
“趙主任，那我就不打擾您了，等您的好消息。”秦飛說完走出了趙世均的辦公室。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只能把一切交給命運。
“秦飛，趙主任怎麼說？”
林婉怡見到秦飛急忙問道。
“趙主任正在聯系省里的專家。”秦飛安慰道，“姐，我姐夫福大命大造化大，一定沒事的。”
就在這時，一輛手術床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
一個護士喊道︰“鄭旭東的家屬……”
秦飛、郭曉凱、林婉怡急忙迎了上去。
“我們是鄭旭東的家屬！”秦飛說道。
“患者需要休息，你們把他送回病房吧。”
“好！謝謝！”秦飛接過手術床。
郭曉凱也走上前來，與秦飛一起推著。
郭曉凱辦事能力沒的說，秦飛他們沒到，就把住院手續辦好了。
進入病房剛把鄭旭東安頓好，趙世均來了。
“秦飛同志，黃濟春現在在省城，但是因為受管制，需要省衛生局領導批準才能出診。我……”
看著趙世均一臉歉意，秦飛說道︰“謝謝您趙主任，能聯系上黃醫生就行，接下來我找關系。”
“我辦公室有電話。”
“好。我現在就借您電話一用。”秦飛說著跟趙世均來到了後者的辦公室。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
走進趙世均辦公室，秦飛立刻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謝天謝地，對面很快接了起來。
“您好，是行政科嗎？”
“對，請問找誰？”
“我找陳明科長！”
“請問你是哪里？”
“我是富縣前進鄉的秦飛，是陳明的朋友，有非常要緊的事找他，麻煩您請他接電話。”秦飛聲音非常急促。
電話另一端傳來很大的聲音︰“陳科長，有個叫秦飛的找你！”
很快陳明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秦叔！”
陳明現在已經是省物資局後勤處行政科科長，基本上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報紙。
他現在與秦飛可以說是莫逆之交，一听是對方找他，打心里往外高興。
“陳明，現在有個人命關天的事需要你幫忙！”秦飛也不寒暄，直入主題，把鄭旭東受傷的情況講了一遍。
“秦叔，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聯系我媽，讓她跟省醫院說一聲。”
陳明的母親是省衛生局醫政處一把處長，對于醫院而言有絕對的權力。
“行，那我等你電話。”
二十幾分鐘後。
陳明就把電話撥了回來。
“秦叔，我媽已經跟省醫院交代好了。醫院出車拉著洪濟春馬上動身，八個小時後就能抵達你們縣醫院。”
“太好了！陳明，改日我去省城登門感謝！”秦飛長長地輸出一口氣！
洪濟春前來，雖然不敢保證百分百讓鄭旭東甦醒，但最起碼增加了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