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外。
秦飛母子二人焦急地等待著。
就在這時,南溝小學校長孫慧以及省畜牧研究所的江茵也趕來了。
孫慧既是林婉瑩的領導,又是好朋友。
江茵和林婉瑩也成為了閨蜜。
秦飛母子站起身。
秦飛問道︰“孫校長,江老師,大老遠的,你們怎麼來了?”
“婉瑩生孩子,我們當然要過來看看呀。”孫慧說道。
江茵的笑意已表明,她也是這個意思。
“謝謝!”秦飛由衷地表達謝忱。
她們兩個完全可以在林婉瑩生完孩子回家後,進行看望。
“客氣啥?婉瑩進產房多久了?應該快生了吧。”孫慧又問道。
“應該快了。”秦飛說著示意孫慧和江茵坐在產房外的長條椅子上。
就在這時,有產婦痛苦的聲音從產婦里不時傳出來。
其中,當然夾雜著林婉瑩的聲音。
四個人雖然都十分心疼和焦急,卻也只能在外面干等。
忽然,產房的門打開了。
陳醫生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伸著脖子四處張望︰“林婉瑩同志家屬在哪?”
秦飛舉起手︰“在這兒!”
“秦飛同志,嬰兒雙腳在下,非常危險,兩個只能保一個。左主任讓我再跟家屬確認一下,保大還是保小?”
聞听此言,秦飛母子雖然有思想準備,但還是宛若雷擊。
嬰孩的腳先出來,意味著會缺氧,絕對是難產!
王淑芳身體搖晃差點跌倒,江茵上前一把將老太太攙扶住︰“大娘!”
秦飛手腳冰涼,臉色發白,嘴唇顫抖︰“必須保大人!”
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摯愛妻子要是沒了那可真就沒了。
然而,產房中已經疼得死去活來的林婉瑩,卻大聲喊道︰“秦飛,要孩子,要孩子!!”
林婉瑩知道秦飛及其父母是多麼渴盼秦家有個孩子。
自從知道她懷孕後,就像呵護寶貝一樣呵護她。
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打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現在眼看就要見到孩子,怎麼能夠讓他夭折呢?
孩子要是沒了,如何對得起秦飛一家?
听了林婉瑩的話,就連秦飛都懵了。
“秦飛同志,到底保大還是保小?"
“保大,保大啊!!”秦飛平復了一下情緒,大聲道。
林婉瑩的聲音從產房里面傳了出來︰“秦飛!你要是不保孩子,我也不活了!”
見兩口子各持己見,陳醫生也懵了。
秦飛斬釘截鐵︰“听我的!保大!”
“好!”陳醫生重又跑進了產房。
王淑芳無力地坐在長椅上,孫慧、江茵在旁邊勸慰。
秦飛心如火焚,不住地在走廊里來回踱步。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妻子因難產而亡。
“媳婦,你千萬不能有事兒啊。我還沒有伺候夠你,還沒有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可就白重生了。”秦飛在心里默默念叨著。
“秦飛,我能進去看看嗎?”王淑芳臉色同樣慘白。
“媽,我雖然跟左主任關系不錯。但是產房重地,也是進不去的。”秦飛理解母親的心情,但這件事他屬實是無能為力。
別說他只是左芸的朋友,就算是左芸的親爹也不行。
“我的婉瑩,可不能出事啊。”王淑芬關心的同樣是兒媳婦。
這個年代因難產而死的孕婦不在少數,老太太怎麼能夠不擔心?
孫慧、江茵雖然在勸慰老太太,但心同樣提到了嗓子眼上。
病房內。
林婉瑩因為麻藥過敏而不能打麻藥,因而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恐怕一會兒又要痛醒過來。
好在她的脈搏比較平穩,說明性命暫時無憂。
左芸也十分焦急。
嬰兒雙腳朝下,呼吸困難,比林婉瑩還要危險。
“準備好血漿,馬上手術!”
左芸非常擔憂林婉瑩大出血。
她現在深感責任重大。
秦飛母子二人雖然給她明確意見保林婉瑩時,就讓左芸深受感動。
有多少婆家遇到這種情況時,直接把媳婦給舍棄了。
現在,左芸她听到林婉瑩堅定的想法後,同樣心生感動。
或許有人覺得林婉瑩愚蠢,但在左芸看來,這是林婉瑩對秦飛摯愛的表達。
雖說,林婉瑩年輕今後還能要孩子,但是因難產剖腹失敗而致使女人不能再懷孕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這可能就是林婉瑩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住孩子的原因。
左芸讓助手給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看嬰兒的腳,估計體重能在八斤以上,腦袋自然也大,這種情況一般只能保一個。
但是左芸暗暗下定決心︰大的小的都要保!
“左主任,您決定保大還是保小了嗎?”陳醫生問道。
不僅是陳醫生,其他醫護人員見左芸有些猶豫,也跟著著急。
不錯,大人孩子都保住能夠,是能夠提升左芸的知名度。
風險極高,甚至說不可能!
可是一旦一尸兩命,左芸的口碑會大打折扣,甚至會影響她在業界的地位。
尤其可怕的是家屬會大鬧醫院,畢竟人家已經明確告訴你保一個。
保住一個,不僅有把握,而且家屬也不會說啥。
左芸堅定地說道︰“大人孩子我都要救!大家準備!”
一切準備就緒。
然而有個非常棘手的問題,就是麻藥。
林婉瑩麻藥過敏,而且十分嚴重。
陳醫生等人也是十分焦急︰“左主任,這可怎麼辦啊?”
就在這時,林婉瑩在痛苦中醒來。
左芸咬了咬牙︰“林婉瑩,要想保住孩子,必須剖腹部。但你又不能打麻藥,你挺得住嗎?”
“能!我能挺住!!”林婉瑩一听能保住孩子,毫不猶豫地回應道,“我死了沒關系,我只要給我丈夫家留下孩子!”
左芸遲疑一下,又道︰“放棄孩子,大人會非常安全,你和秦飛今後再要一個就是。”
林婉瑩拼命搖頭︰“左主任,我求求你,一定要保孩子,真的求你了!”
左芸點點頭︰“好!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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