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不對嗎？”李桂雲瞪著兩只眼楮繼續跳腳，“秦飛明明投機倒把，你們不抓他，反倒說我報假警，你們要是不收他的好處能這樣嗎？！今天，你們要是不抓秦飛，我……”
“臭娘們！你給我閉嘴！”王漢奎從來沒跟老婆大聲說過話，這會兒是真急了。
因為他看見了彭華和劉新華憤怒的目光。
李桂雲如果心里再沒有一點逼數地繼續叫囂，估計肯定得進局子里過年了。
“對不起，公安同志，我家老娘們最近精神不太正常，過完年正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呢。”王漢奎急忙跟彭華兩人點頭哈腰，不停地賠禮道歉。
“哼！”彭華用鼻子哼了一聲，與劉新華一起離開。
李桂雲虎著臉︰“你們……”
啪！
王漢奎一個嘴巴把李桂雲扇翻在地︰“臭娘們兒，你他媽要想在監獄過年，就繼續跟公安叫板！！我怎麼娶了你這樣一個傻逼玩意！”
平日里李桂雲好吃懶做，尖酸蠻橫，他都可以忍。
甚至因為她的無理取鬧導致和姐姐一家斷絕了關系，王漢奎都沒有絲毫埋怨。
但今天他徹底怒了！
李桂雲從來沒有見過丈夫這樣，這會兒看著他兩只通紅的眼珠子，也有些怕了。
眼看就要過大年了，也有了足夠的肉以及賣了不少錢，秦飛幾個也就沒有必要在年前去山上打獵了。
秦飛從派出所回來的第三天晌飯後，家門口又來了一輛帆布吉普車。
林婉瑩又慌了。
秦飛這十多天來表現得太反常了。
她又高興又不放心，總覺得他會出什麼事情。
“秦飛，不會是公安又來找你的吧？”
“媳婦，不用害怕。我出去看看。”秦飛下地穿鞋，穿上大衣。
“哈哈！！秦飛老弟，別來無恙啊！”
“陳老大，別來無恙！”秦飛迎上前與走進院子里的陳九指握手，“你找得還挺準。”
陳九指笑道︰“在村口遇到幾個曬日頭的老頭老太太。”
“這位是？！”秦飛指著陳九指身邊的一個小伙，問道。
小伙長得挺精神，看上去能有十八九歲，手里拎著不少東西。
“我大哥家的孩子，陳明，在省物資局當司機，我大哥是省物資局一把手。”
這個年頭，孩子在老子說了算的單位任職，一點也不稀奇。
陳九指說完，指著秦飛對陳明道︰“小明，我好朋友，你秦飛叔！”
“秦飛叔好！”陳明微笑問候。
“你好！”秦飛快走幾步，撩開棉門簾，“二位請進！”
“媳婦，來且了！”
“來了。”林婉瑩從東屋走了出來。
“媳婦，這就是我上次從省城回來，跟你說的陳大哥。這位是他的佷子陳明。”
上次從省城回來，秦飛絲毫沒有隱瞞地把去省城的目的跟林婉瑩講了。
林婉瑩雖然不知道秦飛為啥能跟陳九指這樣的老千扯上關系，但能解決欠馬三一千塊錢的問題，她從心里往外感到高興。
畢竟這件事就像塊沉重的大石頭一直壓在她的心頭，甚至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陳大哥，陳明你們好！”林婉瑩非常有禮貌地微微鞠躬，面含微笑。
“弟妹好！”陳九指指著陳明手里的東西，“第一次上門，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啥。不成敬意，請笑納。”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飛從陳明手里接過禮物，“進里屋，喝點水。”
“秦老弟，咱既然是好哥們，也不用客氣。我晚上還有個局，拿上虎骨我馬上往回返。”
省城到富縣大約需要十四個小時的車程。
這個年代雖然車不多，但是路面非常不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跟我來！”秦飛把陳九指請到了西屋。
一見到地上的虎皮和虎骨，陳九指當時就瞪大了眼楮，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可是一副完整的虎骨啊！
“秦老弟，這，這，你太厲害了吧！”陳九指愣了有好幾秒，才緩過神來對秦飛豎起了大拇指。
接到秦飛的信之後，陳九指以為秦飛最多也就從誰手里倒騰過來幾塊虎骨。
所以，沒太把信中說的讓他過來取虎骨之事放在心上。
昨天，陳九指母親又跟兩個兒子提起虎骨之事，陳九指這才讓陳明開車到秦飛這，把虎骨取走。
哪成想秦飛說到做到。
雖然沒有像秦飛說的當著他的面把虎骨拆下來，但是虎皮和虎骨架子，就在那明擺著呢。
“陳老大，幸不辱命。”秦飛指著虎骨，“這副虎骨，你還滿意吧。”
“老弟，我豈止是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估計我老母親看見這副虎骨，病就能好一半兒！”陳九指笑逐顏開，“說吧，老弟，這副虎骨多少錢？”
“陳老大，我要是賣錢早就賣給別人了，還能輪到你嗎？”
“老弟，你誤會了！”陳九指拍拍秦飛的肩膀，“你的事兒我肯定出面幫你擺平，但是虎骨錢該給還是得給！你這可是拿命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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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亦有道！
別看陳九指是江湖人士，甚至不敢在陽光下活動，但江湖義氣沒得說。
“陳老大，你要是把秦老弟當哥們兒，就按照咱之前講好的去做。”秦飛非常認真地對陳九指說道，“虎骨，你一塊不少地拿走。馬三正月十五後只要回到富縣，我就把你約過來。”
現在，除了去漁獵以外，郭曉凱基本上天天打听馬三具體回來的日子。
“行！老弟，那哥哥也不跟你客氣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只是幫你擺平馬三這件事，今後只要你有事找到哥哥，就看哥哥怎麼給你辦就完了！”陳九指一向沉穩，今天都有些小激動。
秦飛這個小哥們簡直是太講究，也太對他的脾氣了！
虎骨剛裝上車，秦飛拎著一個裝著沉重東西的網兜走了過來。
“大哥！”
稱呼的改變意味著關系更近一步。
“這個用牛皮紙包的是野豬肉；這個用報紙包的是老虎肉。”秦飛指著網兜里的兩個紙包，“過年了，就不去省城看你了，就這點意思！”
“好！我收下！”
“陳大哥，路上慢點開。有時間來串門！”林婉瑩笑意盈盈地說道。
“好的，弟妹等方便時到省城作客。”陳九指與秦飛夫婦揮揮手。
接下來的幾天里風平浪靜，大家都準備過年。
這一天，秦飛正在家里掃塵，郭曉凱匆匆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哥，傻柱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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