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順安和李旺軒跟莊海寒暄了片刻。
對于他手下的三人,兩人也沒敢怠慢。
潘戰旗和余芳玲,都是各個市局的刑警大隊隊長,常健雖然只是一個小隊長,看似不起眼,但既然能夠抱上莊海的大腿,未來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閑聊了片刻後,龔順安在李旺軒的陪同下,前往三樓坐鎮,指導警員們現場勘察。
半個小時後,隨著那些陪酒女被押送下來,三樓的現場基本勘察完畢了。
現場搜出四十多把手槍,二十三把沖鋒槍,五把步槍,還有一個rpg發射器,數十顆手榴彈,各種規則的子彈,更是滿滿當當的幾大箱。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公斤的海洛因和冰毒。
看到這麼多的武器,龔順安嚇得臉色都白了。
“踏馬的,弄這麼多家伙,是想要造反嗎?”龔順安罵罵咧咧。
一旁的李旺軒,兩腿直打哆嗦,已經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也不怨兩人如此緊張。
轄區里面盤踞著這麼大的一個武裝販毒團伙,這可是能夠上央媽新聞的存在。
身為公安領導的他們,竟然被蒙在鼓里一無所知,幸好這幫家伙只是求財,沒有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否則他倆就不止擼職這麼簡單了,搞不好就會因為玩忽職守,下半輩子進去深造了。
李旺軒心中可以功過相抵,甚至還可以撈到集體三等功的美夢破碎了。
龔順安的一句話,讓他如墜冰窟︰“這件事之後,我會主動向省廳領導申請給自己記過,而你身為轄區負責人,是本次事件的第一責任人,你是怎麼管理的,以至于轄區內出現這麼大一個武裝販毒集團,我們將給予你行政記大過處分,沒有意見吧!”
在公安系統里面,行政記大過,是僅次于降級、撤職、開除的處罰,一旦履歷上出現過行政記大過,這輩子的仕途基本就到頭了。
“我沒有意見,服從組織安排。”李旺軒垂頭喪氣。
對于龔順安的處理,他並沒有異議。
轄區內出現這麼大的事,身為管理者的他難辭其咎。
不過他在被處理前,其他人也別想好受。
李旺軒心中暗暗道︰“踏馬的宋志澤,老子每月開會,三令五申地讓派出所要對轄區各家ktv、足浴城,還有酒吧進行治安檢查時,一定要細致入微,不能有藏污納垢的地方,你他媽都檢查到哪里去了。老子這次前途盡毀,你也別想站在干地方,回來等著老子撤你的職吧!”
處理完李旺軒,龔安順說︰“莊隊,這次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幸好你及時發現,將這個武裝販毒集團搗毀,不然一旦出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龔局長客氣了,天下公安是一家,這都是分內的事。”莊海擺了擺手,他目光看向了真海市局那幫生龍活虎的警察身上,突然生出來一個念頭。
“龔局長,有件事情還需要你幫忙。”莊海說。
原本就愁著怎麼和莊海拉近關系呢,龔順安一听簡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什麼事你盡管說。”
“想從你這里借些人手。”
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龔順安連忙答應下來︰“行!你說吧,要多少?這些人夠嗎?不夠的話,我再去叫人!只要你需要,咱們鎮海市所有的全體民警輔警,勸不听從你的調遣!”
莊海說︰“要不了太多,有二十個就行了。”伸手指了指梁運恆,接著說道︰“晚上他要和他的上線進行交易,他手下因為暴力抗法,已經被我全部擊斃了。我需要找些人假冒一下,準備將他的上線一網打盡。”
龔順安心中一驚。
梁運恆手下都有這麼猛的火力,他的上線到底要強到什麼程度。
該不會是像老墨國那樣,手中的火力甚至比軍方還要猛吧?
“莊隊,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人手實在太少了,你看這樣成嗎,我立即召集各分局精英組成一支隊伍供你調遣,當地武警的隊長和政委和我是莫逆之交,我立即聯系他們,派遣一支作戰小隊過來支援。”龔順安說道。
莊海傲然道︰“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帶這麼多人也只是踫踫運氣。我今晚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只怕早已經打草驚蛇了,如果真遇到了也沒關系,他們要是識相的話,乖乖投降也就罷了,要是誠心作死,我也不介意再多送幾個敗類下地獄。”
說到多送幾個敗類下地獄。
龔順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鎮海市可是海河省的重鎮,身為市局局長,他可謂是見多識廣,什麼場面沒有見過。可是剛才上三樓查看現場,只看了一下,他就被嚇得頭皮發麻。
二十多個手持沖鋒槍和步槍的暴徒,竟然被莊海一個人殺得干干淨淨。
尤其是想到了他們的死相,他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這幫家伙,是被莊海一個接一個,硬生生的踩爆了腦袋。
他不禁替梁運恆的上線默哀。
干什麼不好,竟然遇到莊海這樣可怕的對手。
梁運恆手下總共有24個打手,算上莊海還有常健他們,還需要二十個幫手。
莊海從隊伍里面,挑選了二十個警察。
其他落選的人,都是一不小心撕碎了百萬彩票的表情。
能夠被莊海懸賞,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要是可以搗毀梁運恆的上線,參與行動的眾人,保底都是集體二等功。就算是空跑一趟,曾經跟著莊海出過任務,這種事情也可以拿來吹一輩子牛逼了。
安排人從ktv的衣帽間,弄來了二十套黑西裝,眾人都是按照梁運恆手下的那幫人的樣子,換上了打扮。
雖然氣質上沒有那幫窮凶極惡之徒這麼老辣,但是警營令行禁止的氣質,搭配著黑西裝,看起來也頗為唬人了。
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交易的時間。
這里距離清運海灘還有二十多公里,緊鑼慢鼓的正好可以趕過去。
眾人的座駕都是就地取材,梁運恆是個講究排場的人,手下的座駕清一色的洗浴天王——凱迪拉克,而他本人的座駕,更是浴黃大帝——凱雷德。
照舊是常健開車,潘戰旗坐在副駕駛,莊海看管著梁運恆坐在中間,至于余芳玲則坐在最後排。得益于接近六米的車身,最後一排也是極為寬敞,坐在上面並不覺得擁擠。
十余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在領頭的凱雷德開路下,一騎絕塵出了停車場。
一路疾馳,出了城區後,在梁運恆的指路下,開車上了一條小路,又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一片爛泥潭出現在視線的盡頭。
鎮海市是旅游城市,尤其是日照、海灘在國內廣有盛譽,不過清運沙灘卻是一個例外,這是一個標準的爛泥灘,外加上水域淺,暗礁較多,不適合出海捕魚,所以附近連個像樣的村莊都沒有,一眼望去極盡荒涼。
眼看著還有幾公里就要趕到目的地,莊海眉頭一皺,急忙喊停。
常健連忙一腳剎停。
“有埋伏,你們放慢速度,我去把釘子拔了!”莊海說完,打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發足狂奔下,他的身影瞬間隱沒在夜色中。
車內的眾人都是一愣,他們听到梁運恆的供述。
血手套集團的無名指和他暗中勾結,安排了人手要埋伏小拇指。
無名指安排的人手,應該算是“半個自己人才對”。
不過這些天養成的習慣,他們甚至莊海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對于他的命令,只需要無條件服從就行了。
莊海發足狂奔,奔跑的速度達到了恐怖的時速55公里以上。
雖然快到了極值,但是他每一步落下,都是輕盈無聲。
他在車上的時候,一直都是利用雷戈的同步視線功能,從高空中窺視著海灘。
居高臨下的視角下,寬闊無垠的海面,還有爛泥一樣的海灘盡入眼底。
海灘邊一片嶙峋怪石間,趴著兩個穿著漆黑色戰甲的家伙,他倆每個人手里都端著一把巴雷特狙擊步槍。
如同毒蛇般,靜靜地潛藏著,甚至就連氣息都隱藏得很好。
“這一身戰甲線條粗狂,便于穿戴,一看就知道是毛式審美,不會就是梁運恆所說的極限武士吧?極限武士只听命于大拇指,我在現場沒有無名指安排的人手,倒是遠處的那片泥灘,有一些不起眼的隆起,像是埋了不少東西,不出意外的話,那里面埋著的應該就是無名指的手下了。看這兩個家伙槍口對著的方向,分明是沖著我們來的。極限武士吹得到時挺凶的,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成色吧!”莊海心想著。
莊海在向著兩人快速逼近。
在夜色的掩護下,莊海每一步邁出,都是將近十米的距離,落地無聲,很難被人所發現。
而沙灘礁石掩體後的兩個極限武士,正在低聲地交流著。
左手邊的那個極限武士,用手指挑開了面前的防彈面罩,露出一張毛包胡子的粗獷面孔。
“踏馬的,這幫家伙怎麼還沒來,我的小妞已經脫光衣服等我半天了。”馬爾科姆不滿地嘟囔道。
一旁身形如同棕熊般魁梧的斯爾諾夫,擠了擠眼楮,調侃道︰“反正你每次不到兩分鐘,這麼著急干什麼!”
馬爾科姆呵呵笑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不會是你老婆告訴你的吧!”
斯爾諾夫倒是非常開得起玩笑,他說︰“無所謂,反正我和那個騷貨早就離婚了。我現在收心了,只想找個老婆生個孩子,過過普通人的生活,你姐姐倒是不錯,胸這麼大,一定可以生個小牛肚出來。”
“我姐是個爛貨,你要是不介意,想出門買包煙,都能遇到六個上過她的男人,我舉雙手贊成這門婚事。”馬爾科姆說。
斯爾諾夫聳了聳肩膀︰“要不我還是做買煙路上的男人吧,我可不想再被綠一次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調侃著。
突然斯爾諾夫皺眉,他舉起來手里的紅外線望遠鏡︰“噓!我看到他們的車隊了,正向著這里趕來,距離我們大概有五公里左右,你這次千萬不要擅自行動了,等他們到了埋伏圈再動手,要是有漏網之魚,咱們這個月的獎金就徹底泡湯了。”
“放心,我跟誰過不去,都不會跟美刀過不去的。”
斯爾諾夫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馬爾科姆這家伙比他還不受控制,動不動就殺紅了眼。
按照老大,也就是大拇指的交代,他倆應該等梁運恆和他手下,進入到埋伏區後,在一起將他們和無名指安排的殺手一並清除的。結果倒好,馬爾科姆這家伙不知道發了瘋,無名指安排的殺手一到現場,他就沖了過去大開殺戒。
眼看著暴露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沖了過去。
極限武士每個都是經過基因改造的特種士兵,槍法百發百中,再加上一身刀槍不入的特種鎧甲,對付那些殺手簡直是手拿把掐。只用了不到兩分鐘,無名指派來的十幾名殺手,就全部被當場格殺。
現場尸橫遍野,害怕會打草驚蛇,所以只能收拾戰場了。
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打掃完戰場,兩人都累得夠嗆,斯爾諾夫心里多少有些怨氣的。
兩人全神貫注,視線牢牢地盯著車隊前來的方向。
雖然離開了軍隊多年,可畢竟是毛熊國最精銳的戰士,一旦進入到戰斗狀態,兩個人就好像蟄伏的毒蛇般,讓人忽略的同時,隨時可以向敵人發起致命的一擊。
“不要在這里埋伏了,我已經發現你們了!”
就在兩人屏氣凝神的時候,一個語氣略帶嘲弄的聲音,在兩人的身邊響起。
莊海站在兩人身邊,好整以暇地看向兩人。
聞言,馬爾科姆和斯爾諾夫兩人如遭雷擊。
莊海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邊的,他倆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如果剛才對方要是動手的話?
一想到這里,兩人後背同時被冷汗所打濕。
幾乎下意識地,馬爾科姆從腰間操起了一把匕首,身形如電向著莊海沖了過去。
匕首快如閃電,向著莊海的脖子劃去。
莊海不閃不避,直接一腳踹去。
這一腳快到了極限,而且預判到了馬爾科姆的所有路線。
馬爾科姆目光一凝,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被莊海一腳踹中胸口。
就好像被出膛的炮彈擊中般,馬爾科姆整個人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噗通”一聲,掉進了十余米外的海水中。
“這就是極限武士嗎?看來也不過如此!”莊海搖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