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
秦王妃和妹妹白舒正在喂魚。
“妹妹，姐姐我嫁給秦王，卻把你嫁給一個子爵，你心里一定不舒服吧？有什麼不舒服的盡管跟我說！”
白舒捏起一把魚食，灑在湖里，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變化。
“我們這種有家族的女人不都是這樣嗎？為了家族的命運不得不犧牲自己的一輩子！姐姐，當初你嫁給秦王時不也一樣嗎？”
秦王妃頓時憶起了往昔。
當初家里讓她嫁給秦王時，她也一樣很抵觸，甚至不止一次想過逃婚。
可惜，直到最後她也沒逃成。
嫁給秦王以後，她對秦王也很冷淡，不過隨著相處時間久了，她也覺得秦王是個不錯的人選，慢慢也便傾心于他，開始幫著打理秦王府的大小事宜，甚至有時會跟著分析朝局。
秦王對她越來越寵愛。
盡管現在王府里還有十幾個漂亮小妾，但她的位置卻無人能撼動。
“或許吧！”她嘆息一聲，“好在秦王對我還算仁義，沒有辜負我，就是不知道趙辰怎麼樣？”
“怎麼樣都無所謂了！”白舒聳聳肩，“這次過來之前爹就跟我說過，我嫁給趙辰是為了幫姐姐姐夫成就大事，也問過我的意願。”
“我要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用不了多久也要被嫁給別的王公貴族，與其那樣，還不如嫁給趙辰，這樣我還能離姐姐近點兒！”
白舒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感情變化，仿佛是個看透了世俗的老僧一樣。
兩人繼續撒著魚食，看著碧綠的池水中魚兒不停翻滾。
“深秋的天啊，白天還很暖和，但夜里……卻冷的刺骨！”白舒又捏了兩粒魚食，投進湖中。
秦王妃拍了拍她的肩。
之前她派人了解過，白舒在臨安城那邊有喜歡的人。
為了家族利益，她不得不與那個人分開。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怨言，倘若你真不想嫁，我也可以讓爹再找個庶出妹妹過來。”
白舒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一陣男子的朗笑聲。
“愛妃你們姐妹倆在那嘀咕什麼呢？”
秦王妃和白舒同時回頭，就看秦王帶著趙辰過來了。
“王爺，女人間閑聊，你也要偷听嗎？”王妃笑呵呵地走了過去，挽住秦王胳膊。
“我哪有偷听，分明是你們兩個聊天的聲音太動人，本王忍不住想仔細听听！”秦王刮了她鼻子一下。
“趙公子坐吧！”
趙辰落座。
王府丫鬟立刻上茶。
秦王妃也拉著妹妹坐了下來。
秦王道︰“趙公子，剛才沒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小姨妹白舒，昨日來王府探望姐姐！”
“姨妹好！”趙辰微微頷首。
白舒也微笑著欠身︰“趙公子好！”
秦王往趙辰身邊靠了靠，小聲問︰“感覺本王的小姨妹長的怎麼樣？”
“漂亮！”趙辰小聲回答。
“有沒有興趣把她娶回家？只要你開金口，我回頭就跟我便宜老丈人說，讓他給你送家去！”
秦王眼眉挑了挑。
趙辰一愣︰“王爺，這玩笑可不興開啊，事關人家女孩子的名節！”
“我沒跟你開玩笑，實話跟你說吧，這次我小姨妹過來，也是我老丈人給安排的，讓我們幫著留心一下臨天城有沒有什麼青年才俊，我想了一圈，無論文采還是實力，放眼整個大安王朝，誰能比你強？”
他的一番話，瞬間引起白舒的注意。
她知道自家姐夫什麼樣，平時想讓他夸人一句都難，今天卻這麼捧著趙辰。
趙辰到底有什麼本事？
能讓堂堂秦王殿下屈尊降貴？
再就是，她從臨安城跑來，也是為了跟這個趙辰聯姻。
她越發覺得看不透趙辰了。
趙辰愣了一下，又看了眼白舒。
“那個……小姨妹什麼想法你問過嗎？我這人最不喜歡亂點鴛鴦譜，對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沒好感！”
“可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嗎？”秦王好奇。
趙辰搖頭︰“自古是自古，我是我，照秦王殿下這麼說，自古以來還沒有商場呢，我現在不也干了？您真有這份心，我感謝您，但最好還是問過白舒小姐，我們兩個男人一句話就把她的人生定下，不公平！”
白舒莫名其妙的心頭顫抖了一下。
這番話對她來說，簡直是振聾發聵。
這個世界不一直以來都是男人說了算嗎？
可趙辰卻願意考慮女人的想法。
雖說她現在對趙辰也沒有什麼好感，但也不像之前那樣反感了。
“小姨妹，你覺得呢？”秦王看向她問。
白舒慢慢低下頭︰“任憑姐夫做主！”
“白舒小姐可別這麼說啊！你自己的人生為什麼要交給別人做主！”趙辰立刻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咱都是頭一次做人，沒必要為別人委屈自己！這件事我希望你鄭重考慮。”
“趙公子這麼說，是不是沒看上我？”白舒笑著問。
趙辰連連擺手︰“我沒那個意思，就是覺得你的事應該你自己做主，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想法！”
“好，我听趙公子的，回去以後我會仔細想想！”白舒道。
趙辰笑而不語。
秦王要把妻妹嫁給他，絕對不是一句玩笑話，這里面牽扯的利益太多。
只要不是個傻子，就都能想明白其中關竅。
將來京城皇宮里的老頭子一沒，這幾個王爺肯定要爭奪上位。
和秦王做了連襟，將來秦王起事，他勢必要幫襯著。
當然，他也不反感這些，如今他手有強兵，要是能和秦王做連襟，也有利于他隱藏實力。
至于這個連襟能不能當成，就看白舒的選擇了。
不多時，廚房那邊上菜。
幾人開開心心吃了一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听姐夫說，趙公子文采斐然，白舒斗膽，想請教一番。”
趙辰有些懵。
他上學學過的詩大多數都還給老師了，上次茶會還是他提前準備。
這小蹄子怎麼這麼願意出難題？
將來要是真嫁進趙家，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白舒小姐請說。”
白舒看著桌上飯菜︰“就以桌上飯菜作一首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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