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瞞住，甦格蘭心下嘆息，zero太聰明了，即使是在這種情緒大起大落的情景下，他還是能快速推出真相。
有的時候，甦格蘭寧願zero沒這麼聰明。就這麼把真相徹底掩埋不好嗎？
慧極必傷啊。
他幾步走上前，強硬地把人擁抱進懷里，沒辦法再說一些無關痛癢的安慰性話語，zero不會听，也不會信。
既然真相被挑明，他就只能把往事徹底掀開，也許這樣也好，只有把已經腐爛的血肉挖下去，新的血肉才會開始生長，創口才有可能真正愈合。
“zero，那天在天台之上，我不清楚赤井秀一的立場。所以，我會利用一切外部條件，尋找自殺的機會。”甦格蘭平靜地陳述著自己的殘忍想法，“那天晚上我是必死的。”
波本被必死這個詞燙得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他本能地開始反駁︰“不！如果我當時沒上去……”
“那我會找其他的東西轉移赤井秀一的注意力。”甦格蘭立刻打斷，“也許是一個廢棄的易拉罐，或者是一段會震驚赤井的假情報。我能從赤井的手中搶到手槍，就有辦法開槍。zero，那天無論你來得多快，或者多慢，都救不下我。”
“混蛋！”
甦格蘭這發言太氣人，波本幾乎是瞬間暴怒出聲，他短暫地被轉移了重點，從甦格蘭的懷里掙扎起來，拳頭掄圓了，攜著罡風就往甦格蘭的臉上揍過去。
“對不起。”甦格蘭藍色的眼眸中滿是歉疚地注視著波本，就直直地站在原地，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
波本的拳頭理所當然地停在了甦格蘭的臉側，沒有真的打上去。
“從來不打算改的對不起有什麼用，”他小聲嘟囔著，眼中泛起霧氣，落寞地別過頭，“反正你下次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甦格蘭沉默，這話他沒辦法反駁。
波本也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他很清楚，在這點上，自己和甦格蘭都是一樣的固執，誰也強不到哪里去。
他又重新把頭靠在甦格蘭的胸膛上，听著有力的心跳繼續發言︰“我知道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麼，但你提出的都只是假設，而事實是，我上樓的腳步聲，讓赤井秀一分神，這才給了你自殺的機會。”
“zero，動手的人是我，你只是想救我。”甦格蘭回答，“那天造成我死因的直接原因，是堅定自殺的我自己；間接原因是導致了這一切的組織，還有揭露了我身份的警視廳臥底。”
“可是……”
“我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甦格蘭再次打斷，他不能讓波本掉進那個牛角尖，“如果你一定要找個人恨的話，你應該首先來恨堅持要自殺的我。”
“我怎麼可能恨你啊……”波本的聲音輕的宛如嘆息。
“所以你也沒必要恨你自己啊，”甦格蘭眉眼溫柔，“害我暴露的警視廳臥底，你已經借著組織的手處理掉了。現在我也回來了，以後在副本里時常可以見面。組織那邊，未來我們會一起努力鏟除。”
他輕輕推了推波本的肩膀，引導著對方抬起頭，和自己對上視線︰“zero，天台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好嗎？”
波本和甦格蘭對視了幾秒，緩緩點了點頭︰“好。”
甦格蘭又盯著波本的眼楮確認了一番，沒有發現欺騙的痕跡，這才略微松了口氣。
他是特意要求波本抬頭的，他就怕波本低著頭，把真實情緒蒙混過去。但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他重新回到世間的原因，波本的狀態要比他預估的好許多。
“hiro，”波本又把頭埋在了甦格蘭的肩膀位置，聲音悶悶地，“還有今天下午的事情。”
甦格蘭︰……
副本boss，你是真該死啊！
他好不容易把天台的事情解決了，這怎麼又產生了新的問題！
好在，波本還願意主動提起今天的事情，那就是說，問題還不算太嚴重。
沒辦法，甦格蘭只好認命地繼續給自家幼馴染做心理疏導，誰讓追根溯源，這個開槍的劇本，最開始也是他提出來的。
經歷了又十分鐘的貼貼抱抱，波本終于再次恢復成了原來那個無堅不摧的狀態。
他站到鏡子前面，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發現自己的眼尾還有點泛紅于是也不著急出去，而是轉身面向甦格蘭，露出了屬于波本的危險笑容︰
“那麼，接下來，諸伏警官，你打算從我嘴里撬出些什麼情報呢？”
“這個嘛，讓我想想，”甦格蘭配合地接上戲，他略微沉吟片刻，吊足了胃口，才笑道，“那就降谷組長的作息時間表吧。”
波本︰“……”
干什麼啊！他都被壓著早睡快一個禮拜了，怎麼還盯著他的作息時間不放！他也是有脾氣的，他要鬧了！
波本大人選擇硬氣地拒絕諸伏警官的無理要求︰“不可以呢，降谷組長的作息時間，我也查不到。”
“那波本的作息時間？”甦格蘭追問。
“私人問題，拒絕回答！”波本聲音堅定。如果眼神也能這麼堅定就更好了。
“好吧，”甦格蘭無奈笑道，“還是希望降谷先生和波本都能注意身體呢。至于情報，你報幾個動物園組織的基地地址給我？這樣組織和公安這邊都好交代。”
“好。”波本接連報出了三個地址。
甦格蘭一一記下後，又問道︰“千野那邊，你打算暴露身份嗎？他如果也順利sss級通關，要是獎勵共享的話，會被察覺的吧。”
“我不會主動說，看他自己的能力了，”波本回答，“而且我這次想要的是，朗姆私下里做小動作的證據。之前組織接連損失了不少基地，我需要找個人背鍋。千野懷疑的話，我會解釋成是想干掉朗姆上位。”
“結算空間里還有柯南君啊，千野直接或許發現不了真相，但是柯南君在清楚千野身份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當場挑明吧。”甦格蘭感慨道，“柯南君是真的很敏銳。”
“是啊，很恐怖的小學生呢。”波本回答，“或者也不是真正的小學生？”
“哦，他就是那位一年前在報紙上經常出現的工藤新一。”甦格蘭以日常閑聊的語氣徹底掀了柯南的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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