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竺的地盤?”
“你們看,恆河平原,我的老天爺啊,這麼多肥美的良田啊!我家就那幾畝貧瘠薄田,這些異族佔據的田地竟如此肥沃,听說還一年三熟。”
“一年三熟的肥田,憑什麼啊?這些土著憑什麼佔據這麼好的地盤啊?我中原都不如啊!”
“這土著的皇宮,那有神廟,竟如此富有,那麼多黃金珠寶,即便100萬軍隊平攤下來,也能把人砸暈,這些宋軍將士們要發大財咯。”
“要是能當兵能打這種仗,能發家致富,老子絕對要把家里的三個兒子全都送到戰爭前線去。”
“媽的,看的老子都想去當兵,那可是國王的女人啊!一個個都是異域風情的大美女。”
“嘖嘖嘖,這些丘八真是有福了……”
“……”
歷朝歷代。
無數古人們看著南宋軍隊在恆河平原,這塊異族的土地上燒殺搶掠,除了一少部分心底善良的人于心不忍。
大部分古人竟然都是心里羨慕,甚至恨不得自己操刀上去搶。
其實——人性都是本惡的。
只不過是有條條框框約束著人性。
幾乎沒有約束的皇帝就更不用說了。
……
漢朝。
“這些異族土著竟如此富有!?”
漢武帝劉徹眼珠都瞪圓了。
一年三熟的肥沃田地,中原才一年一熟啊,恆河平原那得種出多少糧食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
那些土著阿三真他媽戰五渣啊!!
看了那些阿三們在戰場上的表現,要換做他的漢軍士兵上戰場,一個打一百個都不成問題啊!
簡直就是豬……說那些土著是豬,都是侮辱豬了,畢竟豬可不會成建制的投降挨宰。
……
明朝。
“多好的土地啊!”
“落入這些土著的手里真是糟蹋了。”
“要是給我大明能養活多少人?”
朱元璋感覺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動。
作為出身最低的皇帝,他從小可是真是經歷過挨餓的滋味,真他媽難受死了,他比誰都要珍惜糧食。
看到恆河平原那些肥美的田地。
就是江南也比不上啊!
而且阿三們表現出來的戰斗力那麼弱雞,偏偏自己的土地又是那麼富有,簡直就跟小兒持金過市似的,怎麼不可能引起華夏皇帝們的覬覦。
在這殘酷的世界上,弱小又富裕的民族,面對大國,可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啊!
經此一役。
阿三……算是被歷朝華夏人盯上了。
……
天竺大陸。
血色黃昏殘陽如血,將王都城的斷壁染成一片猩紅。
宋軍鐵騎踏破城門的那一刻起,
這座天竺古城便淪為地獄。
馬蹄碾過石板路的聲響,混著哀嚎與刀劍劈砍的銳響,從午時直殺到暮色四合。城牆上的箭垛坍塌成齏粉,磚縫里滲出的血跡蜿蜒如蛇,將整片地面浸成暗紅的沼澤。
殘破的廟宇門楣上懸著幾具阿三士兵的尸體,斷肢垂在半空,被風扯得搖晃,仿佛無聲的嘲弄。
巷陌間橫陳的尸骸堆積成丘。
血液在石板上凝結成褐色的斑塊,牆垣被濺上的血漬斑駁如狂草,連空氣都稠得像浸了血的綢緞。
阿三軍隊的潰敗堪稱潰散,幸存者寥寥,余下的多是年輕的天竺女子。
她們是被宋軍刻意留作的“戰利品”。
“動作快點!”
“你們這些番僧麻利點干活!”
一名宋軍校尉揮鞭抽向幾名被迫搬運尸體的僧侶。
那些身披絳紅袈裟的僧人踉蹌著扛起尸袋,鞭梢抽在他們脊背上,綻開一道道血痕。
他們被迫將尸體拖往城外焚化場,以免疫病滋生。
暮鴉在尸堆上空盤旋,啄食著尚未凝固的髒腑,翅羽掠過之處,腥氣更濃。
夜幕漸臨。
一堆堆篝火燃起,如惡鬼眼中的磷光。
“哈哈哈哈哈……”
“不想死,就跳舞。”
“打了一天仗了,該好好欣賞歌舞了。”
“沒想到,老子有一天也能過上地主老爺的享受。”
士兵們圍坐火堆旁。
酒囊斜掛腰間,手中攥著烤得焦黃的羊肉。
“快去跳舞。”
他們哄笑著將天竺女子驅至火圈中央,強迫她們赤足踩著滾燙的沙地起舞。
那些女子發髻散亂,腕間的金鐲磕踫出淒厲的聲響,舞步間淚水與塵土混雜,卻無人敢停歇——稍有遲緩,便遭軍靴踹翻在地。
遠處也隱隱傳來將領營帳的喧嘩,那里有更美的異域女子被送入帳中,錦褥之上,金簪與玉佩散落如星。
“哈哈哈……痛快!”
“今日才算曉得當兵的滋味!”
一名新兵抹去刀上的血漬,向同伴炫耀道。
“砍那些黑皮番人的腦袋,就跟劈瓜似的,他們連反抗都不敢,還真乖乖的跪地引頸就戮,真是懦弱的土著啊。”
他的袍袖上還沾著腦漿。
說話時喉間發出粗糲的笑聲。
“說的好。”
“哈哈哈……”
周遭兵卒紛紛應和。
酒液潑灑在篝火中,騰起一股焦灼的腥味。
“錯了,若不在李仙子麾下,哪有這般快活?”
另一老兵斜倚樹干,將俘獲的寶石項鏈塞進懷里。
“若是朝廷那些文官領軍,咱們兄弟的功勞肯定都被搶光了。”
“那些狗官心眼最多了就知道喝兵血。”
“還得跟著李仙子,殺得狠、搶得凶,官階升得快!以後北伐金國時,咱兄弟還得接著這般痛快!”
“對,李仙子萬歲!”
“俺永遠崇拜李仙子。”
“……”
哄笑與咒罵聲此起彼伏。
唯有角落處的一團篝火靜默如墳。
辛棄疾獨坐其間,甲冑未卸,劍鞘斜倚膝旁。
他凝視杯中濁酒,液面晃動的倒影中,映出自己眉間凝成的川字。
今日他親手斬殺了多少人,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有披甲的敵人,也有跪地求饒的平民。
刀鋒劈開胸膛的剎那,他分明看見對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
那同樣是一雙被血色浸染的眼楮。
“來,辛兄!干一杯!”
一名同袍舉酒湊近,他卻只將杯沿輕觸唇邊。
酒液入喉,卻澆不滅胸中灼火。
他想起家鄉,也曾被金人鐵蹄踏碎,族人幾乎死絕。
之所以從軍,他只為博一個“忠勇”名號,往上爬。好有朝一日隨軍北伐,將中原的河山從胡塵中奪回。
可此刻腳下踩著的。
卻是另一片被宋軍碾碎的異域土地。
眼前這些強迫天竺女子起舞的兵卒,與金人踏破城門時的暴行有何分別?
忠義與殺戮。
北伐與屠城。
這些界限在他腦中如亂麻糾纏。
他深知軍令如山,可自幼受儒家之教的思想又在影響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