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和江景衍通完電話後,便將手機還給了寧雨雯,順帶甜甜地說了一聲“謝謝”。
寧雨雯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二十五分了,已經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どど,差不多該吃午飯了,老師帶你去好不好?”
“不了!”柳どど搖了搖頭。
“小朋友不吃飯可是長不高的哦。”
“どど知道的,但我要去安慰媽媽!”
寧雨雯知道柳どど口中的媽媽是誰,雖然不知道溫詩韻為何難過,但她也沒想著多問什麼。
“那你去吧。”
小家伙輕“嗯”一聲,便邁著小步子離開了寧雨雯的辦公室。
不多時,小家伙便來到了音樂室門口,她探出一個小腦袋,偷偷地看著坐在鋼琴前發呆的溫詩韻。
小家伙想起江景衍的話,要按照他的方法去安慰媽媽,然後在給她一顆糖,這樣媽媽就會開心起來。
小蘿莉邁著小碎步走到溫詩韻身旁,肉乎乎的小手抓住她的裙擺︰“媽媽,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發呆啊?”
溫詩韻聞言,低下頭,伸手摸了摸柳どど的小腦袋,目光卻有些空洞,仿佛聚焦在某個遙遠的未知之處。
柳どど見媽媽不說話,便繼續問︰“是爸爸欺負媽媽了麼?”
听見這話,溫詩韻從包里拿出便簽和筆,在便簽上寫道︰“爸爸沒有欺負媽媽,是媽媽欺負你爸爸,讓他難過傷心了。”
不明真相的世家大小姐,到現在都認為是自己傷害了江景衍,還真是一往而情深,讓人不知如何評價。
“媽媽在騙人,どど知道媽媽心里很苦的。”
小蘿莉說著,從小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顆小白兔奶糖,遞到溫詩韻面前。
“媽媽,吃了糖不會感覺苦了,不要不開心好不好?這樣どど也會不開心的。”
溫詩韻心中微微觸動,接過小家伙手里的糖,剝開糖紙,將糖放進口中。
糖很甜,但她的心里卻更苦,這苦比無糖苦咖啡更苦,苦到無法用言語來述說是何滋味。
這時,小蘿莉抬起頭,發現溫詩韻無神的眼眸里似有熒光波動。
“媽媽,你怎麼哭了?是不是糖不甜?不甜就不吃了。”
同時,她心里嘀咕︰〔我按照爸爸的方法做了,媽媽怎麼還哭了呀?有點搞不懂!〕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有糖吃也會忘記許多煩惱,變得開心起來。
但大人的世界卻不一樣,苦的時候吃糖不會甜,反而會覺得更苦。
江景衍本來就沒想讓溫詩韻笑,起碼現在並不是讓她笑的時候。
溫詩韻寫好便簽遞給柳どど看,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糖很甜,媽媽只是眼楮里進沙子了。〕
小蘿莉看見便簽上帶著拼音的字,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小蘿莉也沒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陪著溫詩韻。
直到江景衍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她才放開溫詩韻的手,小跑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腿。
“媽媽剛才哭了,爸爸知道為什麼嗎?”
江景衍蹲下來,遞給柳どど一盒小蛋糕︰“是爸爸不小心弄哭了媽媽,どど先去別的地方玩,可以麼?”
待會的情況有些少兒不宜,江景衍當然得支開柳どど這個小家伙。
“嗯。”柳どど乖巧地點了點頭,拿著小蛋糕便離開了。
江景衍的突然到來,讓溫詩韻慌了神,她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只好低下頭,看著鋼琴的黑白鍵。
不過,她的心思卻不在琴鍵上,而是在江景衍身上。
溫詩韻其實很想單獨見見江景衍,可又因為周瑩瑩的緣故,故意躲著他。
江景衍的突然出現,是巧合的緣分?還是命運的紅繩?溫詩韻想不明白。
江景衍要是知道她的想法,只會吐槽︰〔兩者都不是,而是我刻意的安排!〕
溫詩韻听著江景衍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心中的思緒變得更加慌亂。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按在琴鍵上,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仿佛在掩飾她內心的不安。
江景衍來到溫詩韻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在琴鍵上,隨後彈奏起《因為愛情》的旋律。左手彈奏主旋律,右手彈奏副調,音符在空氣中流淌,帶著淡淡的憂傷與溫柔。
然而,這首曲子只彈了一半,溫詩韻便突然伸出手,按住了江景衍的手,強行中斷了琴聲。
江景衍側過臉,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直視著溫詩韻的眼楮︰“學姐,不讓我彈完,是因為你我之間還沒有結局麼?”
溫詩韻的心中掙扎了許久,終于緩緩比劃起手語︰“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應該該好好對瑩瑩。”
“結束?”江景衍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學姐,你為什麼要騙我?”
溫詩韻用手語問︰〔我騙你什麼?〕
“你騙走我的心,還騙走了我的感情,甚至還騙我說你喜歡我。”
溫詩韻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江景衍的眼楮,隨後才比劃起手語︰〔我沒騙你,我不喜歡你,是你自己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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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語還未比劃完,江景衍突然抓住了她的雙手。
溫詩韻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發現怎麼也掙脫不開。
她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眼神變得更加慌亂,也更加不敢迎接江景衍的目光。
“學姐,這話騙騙自己就行,你別忘了,我能從你的眼中看出你內心的想法。”
“你要是不喜歡我,怎麼會讓我牽你的手?又怎麼會願意讓我吻你?你現在連我的眼楮都不敢直視。”
溫詩韻原本低著頭,听見這話,她終于抬起頭,目光與江景衍的對上。
她的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有掙扎,有痛苦,也有無法掩飾的愛意。
江景衍帶著一絲沙啞說道︰“你是不是想說,就算我喜歡你又怎麼樣?現在你已經是瑩瑩的男朋友了,我們之間沒可能了。”
他說完這些話,便放開了溫詩韻的手。
溫詩韻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眼角含淚,顫抖著比劃起手語︰〔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來這里?我已經失去你了,你難道還想讓我連瑩瑩這個朋友也失去嗎?〕
她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個個無聲的字句,動作越來越急促,仿佛在宣泄內心的痛苦。
〔講真的,我知道自己被你喜歡的那一刻,我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但……瑩瑩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也不想傷害她。〕
江景衍听見這話,眼角微微泛紅︰“所以,你不想傷害周學姐,就選擇來傷害我?選擇傷害一個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
溫詩韻的淚水終于決堤,她顫抖著比劃︰〔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沒有辦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的動作越來越緩,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琴鍵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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