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鋼琴室內。
“這里……”江景衍停下演奏，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樂譜上︰“你的節奏有些問題，應該這樣……”
溫詩韻認真地听著，不時點頭。
她發現江景衍的教學方式很特別，他總是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復雜的技巧，仿佛那些晦澀的樂理在他手中變得輕而易舉。
第三天，江景衍帶來了幾份樂譜，遞給溫詩韻，她翻開一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江學弟，這些也是你寫的曲子？〕她快速寫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也可以是你寫的。”
〔什麼意思？〕溫詩韻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可以先彈這些曲子，然後試著去修改它們的曲調。”他解釋道。
〔這……不是抄襲嗎？〕溫詩韻有些猶豫。
〔先模仿，再創造，一步一步來，沒什麼不好的，你先自己試試。〕江景衍寫下這句話，眼神中帶著鼓勵。
溫詩韻點了點頭，低頭看著樂譜，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她用眼角余光看向江景衍，卻發現他正專注地翻看一本手語入門書籍。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悄然滋生。
〔江學弟，你是在看手語書嗎？〕她寫下這句話，遞給他。
江景衍點了點頭，語氣自然︰“你每次和我說話都要用筆寫在便簽上，我覺得太麻煩了，學點手語，交流起來會方便些，也能讓教學更順利。”
這是專門為我學手語嗎？
他真的能學會？
溫詩韻注視著他，心中暗自思忖。
她想起周瑩瑩也曾學過手語，但沒幾天就放棄了。
“這個手勢是‘朋友’的意思嗎？”江景衍忽然伸出兩只手握拳，大拇指對踫，動作略顯生澀。
溫詩韻點了點頭。
〔學姐，我們現在算不算好朋友？〕江景衍用手語比劃道，雖然動作有些笨拙，但意思卻表達得清清楚楚。
溫詩韻看著他能用手語完整地說出一句話，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她用手語回應︰“我們當然是好朋友。”
溫詩韻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在說，我們是好朋友嗎？”江景衍知道啥意思，卻裝成不太懂的模樣。
往後幾天，江景衍經常會問溫詩韻一些關于手語的問題。
“學姐的手語，是在問我今年多大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江學弟，你這次沒說對哦，不過十次錯一次，已經很厲害了。〕
“那學姐剛才的手語是什麼意思？”江景衍追問。
溫詩韻抿嘴一笑，用手語比劃︰〔不告訴你！〕
“我奶奶和我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溫詩韻好奇地湊近了一些，隨即意識到距離太近，又悄悄退了回去，臉上卻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我奶奶說，女人是一本書，男人是一頭豬，你怎麼能指望一頭豬看懂一本書呢？所以我覺學姐可以直接和我說！”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溫詩韻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突然發現江學弟很幽默！〕她寫下這句話，眼中滿是笑意。
啞巴是能發出聲音的！不是說一點聲音都不能發出來！）
江景衍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天色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溫學姐，練琴練太久也不好，不如我們出去走吧？”
溫詩韻聞言，點了點頭。
夜色如墨，校園一角的路燈灑下柔和的光暈，映照出兩道修長的身影。
溫詩韻與江景衍一前一後漫步，微風拂過，帶來一絲初秋的涼意。
忽然，溫詩韻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江景衍，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她抬起手，比劃起手語︰“你要喝奶茶嗎？”
江景衍微微一愣，隨即揚起嘴角︰“學姐是想請我喝奶茶？”
溫詩韻的笑容如春日的暖陽，輕輕點頭︰〔是，我還怕你看不懂。〕
兩人走進奶茶店，溫詩韻卻突然發現手機和筆都落在了鋼琴室。
她試圖用手語向店員解釋，卻換來對方茫然的眼神。
身後排隊的女生不耐煩地嘟囔︰“不會說話就別耽誤時間，真是麻煩。”
溫詩韻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音。
不遠處的江景衍發現了她的窘迫，快步走到她身旁︰“溫學姐，你先去邊上等著，我來點吧。”
見她想要道歉，江景衍輕聲安慰︰“沒關系，下次再請我。”
溫詩韻的心觸動了一下，因為第一次沒用手語，也沒用紙筆，便被人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江景衍並未詢問溫詩韻的口味，直接對店員說道︰“一杯墨綠椰奶和一杯百香甘露，百香甘露只要三分甜。”
溫詩韻有些驚訝，江景衍怎麼會知道她喜歡百香果系列，還特意選了三分甜？
難道他也喜歡這個口味？
然而，當江景衍將百香甘露遞給她時，她便明白不是巧合，他好像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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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學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這個，而且還是三分糖？〕溫詩韻用手語問道。
江景衍突然發現重生以後，會出現一些漏洞，看來得注意點！
江景衍回過神，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其實我會讀心術，能讀懂學姐的內心所想。”
〔我才不信！〕溫詩韻忍不住給了他一個俏皮的白眼。
兩人在長椅上坐下，溫詩韻放下果茶，比劃著手語︰〔剛才的事，謝謝你。〕
“學姐真想感謝的話，就快點寫出一首屬于你的鋼琴曲來，這樣我就可以輕松一點了。”江景衍的語氣帶著調侃，卻透著一絲溫柔。
若是面對林妤妤，他會要求更實際的答謝，比如開玩笑的說要親親。
但對溫詩韻，他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分寸。
他知道溫詩韻不喜歡任何形式的澀澀玩笑。
除非，徹底走進她內心的那一刻。
〔怎麼？師父就這麼想讓我出師啊？還是說和我待一起讓你煩了？〕溫詩韻眨了眨眼，手語中帶著一絲俏皮。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是怕被溫學姐的眾多追求者看見你和我待一塊，然後他們聯合起來打我！”
〔我會保護你。〕溫詩韻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眼中滿是堅定︰〔今天真的很開心。〕
這是她第一次，除了姐姐之外，能如此輕松地與別人交流。
即便是和好閨蜜周瑩瑩一起逛街，也常常需要停下來打字。
而此刻，她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自在與輕松。
“我也很開心，時間不早了，我送學姐回宿舍吧。”江景衍站起身，低頭看著她。
溫詩韻點點頭，兩人並肩而行，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她們卻不知，此時在不遠處，一個女孩靜靜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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