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到了靜思堂店外。
楚峰下車，朝著古玩店而去，剛踏入店門。
掌櫃孫海天見客人進來，就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孫海天五十來歲，身形微胖，戴著一副老花鏡，眼神中透著精明。
“先生，歡迎光臨，快請進！”
楚峰進店後，從兜里掏出那塊子岡牌觀音玉佩。
“老板，子岡玉牌收嗎？”
孫海天笑了一聲，子岡玉牌他一年能見上百個，可沒幾件是真的。
但出于禮貌，孫海天回道︰“收啊，拿出來看看。”
“那請老板上手看看。”說著楚峰將玉牌放到櫃台上。
下一刻，孫海天目光落到櫃台上的玉牌，眼中瞬間閃出異樣的光芒。
他不動聲色的拿起玉牌，仔細端詳了起來，還用鼻子嗅了嗅。
然後眯著眼楮打量了楚峰一眼。
“先生，這玉牌平時不是你佩戴的吧！”
“嗯，掌櫃你怎麼看出來的？”楚峰露出驚訝之色。
“聞著味不對，這個玉牌應該是一個女人的！這玉佩紅繩上的香水味太沖了。”孫海天開著玩笑。
楚峰听後，笑著附和道︰“對！是一位寡婦的！我拿到也沒有多久。”
“寡婦！”孫海天又嗅了嗅，神情有點猥瑣。
下一刻，孫海天又把玩幾下玉牌，朝著楚峰客氣問道。
“先生，怎麼稱呼？”
“我叫楚峰！”
“楚先生，你這子岡牌子，打算賣多少錢？”
“200萬？”
“200萬！太高了，你這玉牌不是真正的子岡牌，這個牌子是清朝時期的，只能算後仿的玉牌。”
楚峰沒有反駁孫海天的話，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要是陸子岡親手做的，我能報那麼低嗎？”
“這塊牌子料子厚實，雕工精湛，還是采用上好的和田籽料，內部沒有瘤裂，也沒有瑕疵磕踫，是百里挑一的料子。200萬一點不高！這做工絲毫不遜色明代陸子岡的雕刻。”
“楚先生，行家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廢話，這子岡玉牌我能出120萬。”
“少了點，150萬！”楚峰討價還價。
“不行，我最多出130萬，高于這個價，就談不了了。”孫海天說出了底限。
楚峰覺得這個價格還可以接受，便點頭同意了交易。
“好吧！130萬就130萬吧。”
“爽快！我這就給你打款。”孫海天笑著朝楚峰說著。
就在這時，一位年邁的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形佝僂，穿著一件洗得有些掉色的舊棉襖，手中緊緊抱著一幅畫，字畫表面用舊報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孫海天見狀，開口問道︰“老人家，您這是拿的什麼畫？”
“老板，我這里有一幅李公麟的字畫，你看看能值多少錢。”
“哦，李公麟的字畫可不多見，打開看看。”
掌櫃听到“李公麟”來了興趣。
老人緩緩將報紙拆下，露出一幅泛黃的畫卷。
孫海天接過畫，將這畫緩緩展開，平放在桌案上觀看。
楚峰本來要走，听到是李公麟的畫，也圍了上去，站在一旁，欣賞著這幅畫。。
孫海天看了字畫幾眼，笑道︰“這還真是李公麟的《麗人行》畫作！”
說完，孫海天便沒有了興致，目光從畫絹上移開，沒有深入研究。
“不過，老人家，恐怕讓你失望了！這幅畫不對。”
老人听完，瞬間激動起來。
“怎麼可能！這畫是祖輩拼了命才保存下來的，在我家快一百年了！老板，你再仔細看看。”
孫海天卻不信故事，搖了搖頭，說道︰“李公麟的《麗人行》畫作可是在博物館里！要是你這幅是真的？那博物館里那幅如何解釋？”
孫海天質問著老人。
老人卻不知道如何回答，一臉頹廢︰“萬一博物館里的那幅是假的呢？”
掌櫃輕笑一聲，連忙擺手︰“那不可能，博物館里的那幅是經過專家鑒定的真品，一般不會是假的。”
“那你這不收是吧？”說著，老人起身，打算去下一家。
掌櫃頓了頓，接著說︰“這樣吧，這幅畫仿的不錯，是一幅老畫，我最多出五萬。”
老者一听這個價格，連連搖頭︰“不行，五萬太少了，能不能加點。我老伴還在醫院躺著，手術費需要五十萬，這點錢根本不夠。”
掌櫃聳聳肩︰“那沒辦法，要不你去找別家看看吧。”
這一切，楚峰都看在眼里。
他在一旁仔細看了這幅李公麟的《麗人行》。
這幅畫是絹本畫，尺寸不小，有三平尺，描繪了三位貴族夫人和家眷騎馬春游長安水畔的場景。
畫色彩明艷，清雅豐美，人物與馬匹均形神俱備，符合李公麟的繪畫風格。
楚峰透視之下，竟然沒有看出絲毫作偽的痕跡。
就連落款也沒有破綻，和畫是同一時期的。
怎麼會這樣，難道博物館里的那幅真的被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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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峰站在原地想著，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
正思考著，老人嘆了一口氣，將這幅字畫卷好，佝僂著身子，拿著畫離開了古玩店。
見此情景，楚峰略一思索，便朝著老人追了出去。
不到五十米，楚峰就追上了老人。
“大爺，您留步！”楚峰喊道。
老人停下腳步，轉過身，眼神里滿是疑惑和疲憊。
楚峰直接問道︰“大爺，這幅畫您是從哪里來的？”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這畫真是我祖傳的，我的爺爺是一位留洋的畫家，他冒著生命危險，從櫻花國帶過來的字畫。我們一直當成傳家寶珍藏。”
“若非老伴生病，我是不會出售的。”老人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哦，這畫我挺喜歡的。我買了！”楚峰決定買下這幅畫。
“你願意出多少錢？”老人追問道，看到一絲希望。
“你不是差五十萬嗎？我五十萬買了。”楚峰知道老人說的是實話，所以沒有趁人之危。
因為他通過透視，他看到老人口袋里有幾張催繳的單子。
“真的！你不是在騙我吧！”老人一把拉著楚峰的手臂，激動不已。
楚峰搖頭︰“放心吧！”
“你有銀行卡嗎？我直接把錢打給你。”
“我有，我有！”老人激動的說著，顫顫巍巍的摸出一張銀行卡。
楚峰用手機直接把錢給老人轉了過去。
“大爺，錢給你轉過去了。”
老人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老年手機，慢騰騰的翻閱著短信，當看到卡里的余額後，眼眶泛紅，悲喜交加。
他顫顫巍巍的，雙腿一屈，竟然給楚峰跪下。
“你是大好人啊，幫我湊齊了手術費，謝謝你。”
楚峰趕忙扶起老人。
“別這樣，我可擔不起。您老，快起來。我確實挺喜歡這畫。”
老人站起，感慨萬千。
“現在的人啊，像你這麼好的年輕人不多了，太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您趕快去醫院吧。”
老人再次感謝楚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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