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珊看到那三成血氣朝著自己飄來，眼中瞬間綻放出一抹驚喜，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這種等階的血氣，對她而言，簡直是夢寐以求的大補之物，是平日里連想都不敢想的機緣。
來不及多想，她連忙盤膝而坐，竭盡全力牽引著那縷血氣融入自己的經脈之中。
隨著血氣開始被她的身體接納，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增長，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貪婪地吸收著這股磅礡的力量。
而暖棠這邊，看著那七成血氣飄來，卻沒有像月璃珊那般急切地去吸收。
那一雙大眼楮直勾勾地看著秦洛，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有愧疚、有感激，但更多的是眷戀。
那些血氣在暖棠面前盤旋，她卻視而不見，反而略帶哽咽地說道︰
“秦大哥，暖棠知道錯了......”
話語響起之時，往昔與秦洛相處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
曾經，她因為一時的糊涂，傷了秦洛的心，可在這關頭，秦洛卻依舊不計前嫌，拼盡全力來保護她、幫助她。
這份情意，讓她心中的懊悔愈發沉重。
她知道自己的任性讓他們之間的朦朧的情誼破裂，如今有機會彌補，她不想再錯過。
“都過去了，先吸收血氣，提升實力要緊。”
秦洛淡漠地說著，聲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緒。
听到這話，暖棠心中一陣劇痛。淚水再也不受控制，順著她的臉頰簌簌滑落，滴落在腳下的血海中消失不見。
她怎麼也沒想到，曾經對自己一向溫和的“秦大哥”，如今會對自己如此疏離。
暖棠趕忙朝著秦洛向前一步，急切地想要再度說些什麼，想要傾訴自己這段時間的悔恨，想要挽回他們之間破碎的關系。
然而，就在她剛要開口的瞬間，秦洛的話語再度冷冷響起︰
“莫要辜負我這番苦心，你心中所想我一清二楚。可該說的，之前我已經言盡。”
“我志不在狐族，停留只是短暫的時間，如今能為你爭取到的，也就是這一縷珍貴的血氣，往後的路終究要靠你自己走。”
這一番話將暖棠最後的希望也徹底擊碎。
她呆立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望著秦洛，眼神中滿是無助，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徹底失去了他嗎？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難道真的只能成為永遠的過去？
念止，暖棠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哽咽著哭喊道︰
“秦大哥......暖棠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是暖棠一時糊涂，後悔自己的不懂事，後悔沒有珍惜你對我的好。秦大哥，你對我的好，點點滴滴我都記在心里，可我卻親手把這一切都毀了。”
“秦大哥，不要這麼對待暖棠，離開暖棠好不好......”
這帶著哭腔聲音，在這詭異的血海上空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看著她這樣，秦洛嘆息一聲，語氣也軟和下來︰
“暖棠，我沒有怪你，我早就說過，這狐族我不會停留太久，也不會......特意為你一人停留。”
听到這，暖棠急切地說道︰
“秦大哥，暖棠願意跟隨你，天涯海角都願意！暖棠能吃苦，也會照顧人，這麼多年在狐族，洗衣做飯、采藥煉丹，暖棠都學會了，只求秦大哥不要嫌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衣袖胡亂地擦著臉上的淚水，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秦大哥，你帶我走吧，暖棠不想和你分開。”
對此，秦洛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那淚雨迷蒙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可很快，那抹動容便被他藏起。
隨後，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絕︰
“隨你，這血氣你不願煉化也罷，反正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對此我問心無愧！”
說完，秦洛便閉上了眼，盤膝而坐，周身氣息內斂，默默等待氣海內那三頭神獸的成長。
他的身影在這詭異的血海之中，顯得格外孤寂，三團不同的氣團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開來。
而暖棠听到秦洛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
瞳孔無神地呢喃著“問心無愧”這四字，淚水再度決堤。
“是啊，秦大哥確實無愧，一切都是暖棠的錯，是暖棠的任性把一切都搞砸了......”
想到這，暖棠蹲下身子，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在臂彎里，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秦洛相處的過往，那些美好的瞬間，此刻都成了刺痛她內心的鋒刃。
就在這時，暖棠腦海中猛地浮現出月璃珊的面容，頓時所有的痛苦與不甘都找到了宣泄口，她的眼神瞬間被怨毒填滿。
“都是她！若不是我當初豬油蒙了心，為她向秦大哥求情，秦大哥怎會如此對我？”
回想起當日，月璃珊楚楚可憐地跪在秦洛面前。
那時的暖棠，心一軟，便下意識的扯住了秦大哥的衣衫，說服他出手相助。
或許就是那個瞬間，自己徹底越界了。
捫心自問，自己憑什麼要求他去幫助那個賤人？
僅僅是仗著秦大哥平日里對自己的寵愛嗎？
確實，秦大哥最終答應伸出援手，可代價便是曾經對我毫無保留的溺愛，就像指間流沙一般悄然流逝。
想到這，暖棠私下握緊了拳頭，沖天的恨意已經將她徹底淹沒。
“月璃珊，你害我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這筆血債，我定要你用最慘痛的代價來償還！”
念止，暖棠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滿心的恨意盤膝而坐。
她閉上雙眼，摒棄一切雜念，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團在身邊盤旋的血氣上。
“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就此罷休？月璃珊，你給我帶來的傷害，我定要千倍奉還！只有拼盡全力變得更強，用她的血來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意。”
“也唯有如此，秦大哥才能看到我這份矢志不渝的真心，知曉我為了挽回他的心意，不惜一切代價。我才有機會重新走進他的心里，重拾曾經那段珍貴的感情。”
這一刻的暖棠，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單純和善良，有的只是失去心愛之人溺愛的不甘。
那不甘已經讓她的理智崩潰，從而下意識地轉化成對月璃珊的怨恨，讓她那姣好的面容開始扭曲，可她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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