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兩道身影逐漸在秦洛的視野里清晰起來。
一道如流螢般的紅光飛掠而來,瞬息間,東方錦瑤那輕盈的身影已來到秦洛身旁。
她一把握住秦洛的手,不敢松開。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那目光攜帶著少女般的暖陽,卻又夾雜著絲絲焦慮,急切地問道︰“書姨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瞧這般模樣,顯然是在趕來的路上心急如焚,一顆心始終高懸著,害怕秦洛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這時,一同趕過來的畫姨也來到了書姨身邊,看著秦洛和東方錦瑤兩人,有些苦笑道︰
“你這再晚一點,小瑤就要和我動手了。一路上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到她這小情郎的身邊,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攔住她。既然你認同了他,相必這小子也算是有點靠譜。”
書姨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又帶著幾分寵溺,“這丫頭,還是這麼心急。不過也好,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他們也該明白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看著東方錦瑤這緊張的模樣,秦洛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放心,她沒有為難我。”
听到這話,東方錦瑤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嗎?那我們的事她同意了?”
秦洛眼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慚愧,似是懷揣著難以言說的心事。
旋即,努力扯出一道略顯牽強的笑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輕松一些︰
“當然了,不過咱們可能得暫時分開一陣子了。”
話語剛落下,東方錦瑤臉上那剛涌現出的憧憬瞬間凝固。
“分開?為什麼?是不是書姨跟你說了些什麼?究竟為什麼要分開啊?是不是她為難你了?”
說到這東方錦瑤猛地轉身,此刻,她眼眶泛紅,晶瑩的淚花在眼眶里打轉,眼神中滿是難以掩飾的委屈,更夾雜著一絲壓抑已久的憤怒。
她直直地盯著書姨,目光中帶著質問。
“書姨,我和秦洛是真心相愛的,你為什麼非要硬生生地把我們分開?難道在您眼里,我們就是如此不般配嗎?”
“他很好,好到小瑤覺得整個世界都比不上他分毫。難道您真的忍心看著小瑤每天都在思念和痛苦中度過嗎?” 東方錦瑤的聲音漸漸低沉,最後帶上了哀求,“書姨,求求您了,不要讓我們分開。”
看著此刻有些口不擇言的東方錦瑤,書姨和畫姨心中也是感到無奈。
平時她們眼中的東方錦瑤活潑可愛,像個無憂無慮的小精靈,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
可如今,這個曾經天真無邪的少女,那張平日里總是笑意盈盈的臉龐上,卻布滿了焦慮與悲傷。那緊鎖的眉頭、黯淡的眼神,無一不透露著她對情郎的牽掛與不舍。
听著東方錦瑤這悲切求情的話語,秦洛眼中的慚愧愈發濃烈,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稍作停頓,他才緩緩開口︰“錦瑤,這不關兩位前輩的事,是我主動向書姨提出的。”
听聞此言,東方錦瑤身子猛地一震,連忙抬眸望向秦洛。那雙眸中滿是不解,那原本到了嘴邊的詢問,卻在看到秦洛眼中的不舍與無奈時,戛然而止。
這一刻讓她明白了什麼,這無奈的選擇何嘗不是秦洛的妥協,為了她而妥協。
這些時日的陪伴,她也是知道秦洛的驕傲,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尊與倔強。若不是為了她,他又怎會向書姨提出這樣的請求,做出這般無奈的妥協。
頃刻間,她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一顆接著一顆,簌簌地滾落下來。肩膀顫抖著,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緊接著,她雙手顫抖地捧起秦洛的臉,眼中寫滿了無盡的哀求與眷戀,可憐兮兮地說道︰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真的不要與你分開。要不然你帶我走也行,這世間的一切都比不上你。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放棄所有,我也心甘情願。”
望著東方錦瑤那滿臉的淚痕,秦洛心間隱隱作痛。輕握住東方錦瑤的手,將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卻又攥在手中。
“錦瑤,我又何嘗不想一直陪在你身邊。” 秦洛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眷戀和不舍,“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
“自第一眼見到你的那一刻起,那時我便敏銳地察覺到,你絕非尋常人家的子女,而像我們這般身份懸殊的愛情,或許會面臨諸多波折,這一刻的到來,我早有預料。我知道這樣會很難熬,我也會想你想得發瘋。”
“你放心,待我下次再出現在你面前時,屆時何人都無法再將我們分開,都無法阻擋我與你攜手相伴的決心。”
“我不要......嗚嗚嗚~憑什麼你每次都要擅自替我做決定?”東方錦瑤泣不成聲的說著,滿心的委屈與不舍瞬間泛濫。
她猛地撲進秦洛懷里,突然踮起腳尖,一口咬在秦洛的脖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口,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要把這痛苦、無奈和對分離的恐懼,都通過這一咬傳遞給秦洛。
可咬下去之後,她又心疼得不行,松開牙齒,嘴唇顫抖著貼在剛剛咬過的地方,淚水不停地流淌,濡濕了秦洛的衣領。
“你怎麼能......怎麼能就這麼決定,都不問問我的想法。我不在乎什麼身份懸殊,我只要你,只要能和你每天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我也心滿意足。”
東方錦瑤的聲音帶著濃郁的哭腔,每一個字都似從心底里擠出來一樣。
對此,秦洛無言,只能沉默。
這一刻,東方錦瑤知道了他的決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過了許久,東方錦瑤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才逐漸微弱,可她依舊死死地依偎在秦洛懷里,不願松開。
“你就會欺負我,你就算準了我舍不得對你狠心,可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心......”
這聲音因為過度的悲傷和哭泣而變得異常沙啞,就好似砂紙摩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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