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靈搖搖頭︰"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我是說血脈層面的聯系。"
她蹲下身，檢查了一下甦沐晴的狀況，"鳳尾蛇是極為罕見的雙屬性血脈，同時具備火鳳的熾烈和靈蛇的陰柔。而吞天蟻.….."
她看向紀小凡，"是上古時期最霸道的血脈之一，能夠吞噬其他血脈強化自身。
按理說，這兩種血脈相遇應該互相排斥才對。"
"那為什麼.….."紀小凡不解地問。
紫靈站起身︰"這正是我想研究的，看來，你們倆都得跟我回古獸殿了。"
甦沐晴驚訝地抬頭︰"我...…我也能去？"
"當然。"紫靈點頭，"你的血脈已經覺醒，留在這里只會被陰獸宗或其他勢力盯上，古獸殿是最適合你們成長的地方。"
紀小凡握緊甦沐晴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那就這麼定了。"紫靈轉身走向山下，"明天日出時分，在鎮口集合，別遲到。"
看著紫靈離去的背影，甦沐晴靠在紀小凡肩上，輕聲道︰"紀君，我們真的要一起去古獸殿了..…."
紀小凡摟緊她，感受著體內尚未平息的血脈之力︰"嗯，新的旅程要開始了。"
夜風吹過，帶走了一天的喧囂。
兩顆年輕的心緊緊相依，迎接著未知的明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原土城的城牆上，紀小凡和甦沐晴已經站在鎮口，身後背著簡單的行囊。
紫靈靠在一棵古樹下，紫色長裙隨風輕擺，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紀君，你說我們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來？"甦沐晴扯了扯紀小凡的袖子，眼楮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紀小凡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傻丫頭，等我們變強了就回來。到時候讓整個原土城的人都仰著頭看我們！"
"哼，就你會說。"甦沐晴破涕為笑，輕輕捶了他一下。
"咳咳。"紫靈直起身子，"小兩口膩歪夠了嗎？該上路了。"
兩人臉一紅，趕緊跟上紫靈的腳步。
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凡！等等！"
紀小凡回頭，看見父親紀裕泰氣喘吁吁地追來，手里拿著一個布包。
"爹？您怎麼來了？"
紀裕泰把布包塞進兒子手里，壓低聲音︰"拿著，路上用得著。"
又瞥了眼不遠處的紫靈，"記住，古獸殿不是善地，凡事多留個心眼。"
紀小凡感覺布包里是個硬物，剛要打開看，父親卻按住他的手︰"到了安全地方再看。"
紫靈不耐煩地催促︰"再不走天就熱了。"
紀裕泰深深看了兒子一眼，又對甦沐晴點點頭︰"照顧好自己。"
說完轉身就走，背影有些佝僂。
紀小凡鼻子一酸，拉著甦沐晴跟上紫靈。
三人很快離開了原土城的地界，踏上通往古獸殿的漫長山路。
......
七天後，三人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前。
雲霧繚繞中，隱約可見一座座宏偉的宮殿建築。
"那就是古獸殿？"甦沐晴仰著小臉，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
紫靈嘴角微翹︰"外殿而已。真正的古獸殿在山頂，只有核心弟子才能上去。"
紀小凡咽了口唾沫，感覺心跳加速。
這一路上，紫靈簡單介紹了古獸殿的情況——分為外殿、內殿和核心殿三級，弟子按實力分為黑鐵、青銅、白銀、黃金四個境界。
像他們這樣的新人，連黑鐵都算不上。
"跟緊我。"紫靈邁步向前。
穿過一道刻滿獸形浮雕的巨大石門，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徹底呆住。
廣場上，數十名身著各色服飾的弟子正在修煉，有人拳風如虎嘯，有人身法似靈蛇，還有人背後浮現出模糊的獸形虛影。
"紫靈師姐回來了！"有人喊道。
頓時，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射來，紀小凡感覺像被一群餓狼盯上，渾身不自在。
甦沐晴更是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
"喲，紫靈妹妹這次帶回兩個小娃娃？"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人群分開，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他赤裸上身，皮膚上布滿赤紅色鱗片紋路，眼楮是詭異的豎瞳，脖子上掛著一串獸牙項鏈。
紫靈臉色一沉︰"蟒九，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蟒九嘿嘿一笑，目光卻黏在甦沐晴身上︰"這小丫頭不錯啊，什麼血脈？"
紀小凡下意識把甦沐晴往身後擋了擋。
蟒九的眼神讓他想起陰獸宗那些黑衣人，貪婪而危險。
"關你屁事。"紫靈冷冷道，"讓開，我要帶他們去見殿主。"
蟒九舔了舔嘴唇︰"急什麼？新人入殿都要先測試血脈純度。不如讓我來幫幫這小妹妹？"說著伸手就要抓甦沐晴。
"滾！"紀小凡一拳轟出，體內吞天蟻血脈自動運轉，拳頭上泛起淡淡金光。
蟒九輕蔑一笑，隨手一拍。
紀小凡只覺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十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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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君！"甦沐晴驚叫著想跑過去，卻被蟒九一把扣住手腕。
"小美人，跟哥哥走吧，保證比跟著那個廢物強。"蟒九湊近她耳邊，呼出的熱氣讓甦沐晴渾身起雞皮疙瘩。
"放開她！"紀小凡掙扎著爬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紫靈終于出手了。
她身形一閃，紫色衣袖如鞭子般抽在蟒九手腕上。
蟒九吃痛松手，臉色陰沉︰"紫靈，你非要跟我作對？"
"測試血脈自有測試堂負責，輪不到你越俎代庖。"紫靈拉起甦沐晴，"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在床上躺三個月。"
蟒九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悻悻道︰"行，你們等著。"臨走前，他深深看了甦沐晴一眼，"小丫頭，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待蟒九走遠，紀小凡才踉蹌著走過來︰"沐晴，你沒事吧？"
甦沐晴搖搖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沒事，你受傷了..."
"皮外傷。"紀小凡勉強笑笑，轉向紫靈，"那人是誰？怎麼這麼囂張？"
紫靈嘆了口氣︰"蟒九，白銀境巔峰，覺醒了火蟒血脈。這人陰險狠毒，專挑新人下手。你們以後離他遠點。"
"他為什麼對沐晴..."紀小凡話到一半突然明白了，"是因為沐晴的鳳尾蛇血脈？"
紫靈點頭︰"蟒九卡在白銀境三年了，一直想突破黃金境。鳳尾蛇血脈對他有大用，如果能...雙修的話。"
甦沐晴臉色刷地變白︰"他...他想拿我當爐鼎？"
"別怕。"紀小凡握住她顫抖的手，"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一根汗毛。"
紫靈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說︰"先去測試堂吧。記住，在古獸殿，實力就是一切。沒有實力，連呼吸都是錯的。"
......
測試堂是一座圓形石殿，中央立著一根三人合抱粗的黑色石柱，柱身上刻滿復雜紋路。
"把手放上去，注入血脈之力。"負責測試的老者頭也不抬地說。
紀小凡先上前，手掌貼在石柱上。
隨著他催動吞天蟻血脈，石柱上的紋路逐一亮起，最終停留在約三分之二的高度。
"吞天蟻血脈，純度六成七，不錯。"老者終于抬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新人能有這個純度，十年難遇。"
輪到甦沐晴時，她緊張得手心冒汗。
當她的鳳尾蛇血脈激活，石柱竟然劇烈震動起來，紋路一路亮到頂端還不夠，柱頂甚至噴出一道青紅相間的光焰。
"這...這是..."老者猛地站起，胡須直顫，"鳳尾蛇血脈，純度九成以上！千年難遇的極品啊！"
殿外頓時騷動起來，不少弟子探頭張望。
紫靈臉色一變︰"糟了，動靜太大。"
果然，不到半刻鐘，測試堂外就圍滿了人。
蟒九站在最前面，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我就知道！這小丫頭果然不一般！"
紀小凡把甦沐晴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四周。
他能感覺到，無數道貪婪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來，不只是蟒九，還有許多陌生面孔。
"都散開！"一聲威嚴的喝斥響起。
人群立刻分開一條路，一個身穿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負手走來。
"殿主。"紫靈和老者同時行禮。
金袍男子目光在甦沐晴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點頭︰"不錯，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古獸殿外殿弟子。紫靈，你安排他們住下。"
"是。"
殿主又看向圍觀弟子︰"新人自有新人的規矩，誰若敢越界..."他目光掃過蟒九，"別怪本座不講情面。"
蟒九低頭稱是，但在殿主轉身後，他沖甦沐晴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嘴型分明在說︰"你逃不掉的。"
......
傍晚，紫靈帶兩人來到外殿弟子居住區。
這是一排排石屋，簡陋但干淨。
"你們暫時住這里。"紫靈指著相鄰的兩間屋子，"記住，天黑後不要單獨外出，尤其是你，甦沐晴。"
甦沐晴咬著嘴唇點頭。
紀小凡突然想起父親的布包，連忙拿出來打開——里面是一塊古樸的青銅令牌，正面刻著"紀"字，背面是一只振翅欲飛的螞蟻圖案。
"這是..."紀小凡翻看令牌，不明所以。
紫靈卻瞳孔一縮︰"紀家祖令？你爹把這個給你了？"
"您認識這個？"
紫靈神色復雜︰"當年...算了，以後再說。收好它，關鍵時刻能保命。"
夜深人靜時，紀小凡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今天發生的一切像做夢一樣，尤其是那個蟒九，明顯不會善罷甘休。
突然，窗外傳來輕微的沙沙聲。
紀小凡瞬間繃緊身體，吞天蟻血脈自動運轉。
"紀君..."是甦沐晴壓低的呼喚。
紀小凡連忙開窗，甦沐晴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鑽進來，直接撲進他懷里。
"我害怕..."她聲音發抖，"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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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凡輕拍她的背︰"別怕，今晚我守著你。"
就在這時，屋頂傳來" 嚓"一聲輕響，像是瓦片被踩碎了。
紀小凡渾身汗毛倒豎，把甦沐晴推到身後，死死盯著上方。
"嘿嘿，小兩口挺恩愛啊。"一個陰森的聲音從屋頂傳來，正是蟒九！"可惜啊，這麼好的血脈，浪費在一個廢物身上..."
紀小凡怒喝︰"蟒九！殿主剛說過不準越界，你敢違抗命令？"
"哈哈哈！"蟒九的笑聲像夜梟般刺耳，"那老東西現在在內殿閉關，誰管得了我？小美人，跟我走吧，保證讓你體驗什麼叫真正的快樂..."
屋頂突然破開一個大洞，一條赤紅如火的蟒尾閃電般卷向甦沐晴！
"滾開！"紀小凡全力一拳轟出，金色紋路在皮膚上瘋狂游走。
然而蟒尾只是輕輕一擺，就把他抽飛到牆上，鮮血狂噴。
"紀君！"甦沐晴尖叫著想跑過去，卻被蟒尾纏住腰肢，整個人被提向屋頂的破洞。
"放開她！"紀小凡掙扎著爬起來，卻見一道紫光閃過，蟒尾吃痛松開，甦沐晴跌落在地。
紫靈手持一柄紫色短劍站在門口，臉色冰冷︰"蟒九，你找死！"
蟒九的身影在屋頂一晃而過︰"紫靈，你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這小丫頭遲早是我的！"聲音漸行漸遠。
紫靈收起短劍，扶起兩人︰"你們沒事吧？"
紀小凡擦掉嘴角的血，眼中燃燒著怒火︰"我要變強！強到能親手宰了那個畜生！"
甦沐晴撲進他懷里痛哭。
紫靈嘆了口氣︰"明天開始，我教你們修煉。但記住，蟒九是白銀巔峰，你們至少要達到青銅境才有自保之力。"
窗外，一輪血月高懸，仿佛預示著古獸殿的血雨腥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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