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遠處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聲，紀小凡被拖上一台裝甲運輸車。
車廂里擺著十幾個玻璃罐，每個罐子里都泡著個胸前有雷印的孩子。
有的已經沒了意識，有的還在微弱地抽搐。
“⺪……這幫畜生……”紀小凡心里罵翻了天，可身體卻連罵出聲的力氣都沒了。
運輸車啟動，顛簸著駛向畸髓城中心。
透過車廂的縫隙，紀小凡看到外面的天空陰沉得可怕。
紫色霧霾籠罩著整座城市，遠處高聳的脊椎塔頂端。
那團紫色能量體正在緩慢旋轉，像一只貪婪的眼楮。
“到了，準備抽髓。”
車門打開，紀小凡被拖進一座巨大的金屬建築里。
這里比之前的抽髓工廠還要恐怖——天花板垂下來密密麻麻的機械觸手。
每根觸手末端都是鋒利的鑽頭，地面上流淌著熒藍色的冷卻液。
混合著暗紅色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腐臭味。
“放……開我……”紀小凡被按在一張金屬手術台上，手腳被機械鎖扣死死固定。
“別緊張，很快的。”研究員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金屬牙齒。
“大長老特意交代，要‘完整’抽取你的雷印脊髓，所以……不會讓你死的。”
“我日你祖宗……”紀小凡咬牙切齒，可下一秒——
“滋啦！”
一根機械觸手猛地刺進他的後頸！
“啊啊啊——！！！”
劇痛瞬間炸開，紀小凡感覺自己的脊椎像是被一根燒紅的鐵棍捅了進去。
疼得他眼前發黑，全身肌肉痙攣，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的血味。
“雷印能量穩定，開始抽取。”研究員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紀小凡的視野開始扭曲。
他看到自己的血順著手術台往下流，和地上的冷卻液混在一起，形成詭異的紫紅色。
“抽髓進度10……20……”
機械音冰冷地報著進度，紀小凡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要……死了嗎……”
他恍惚間看到手術台旁邊站著個人影——
那是個女人，穿著冰藍色的裝甲，長發如雪。
面容冷艷得像是從冰山里雕出來的。
“寒冰……女王？”紀小凡腦子里閃過這個名號，可他不記得自己見過她。
女人沒說話，只是緩緩抬起手——
“ 嚓！”
整個抽髓室的溫度驟降，地面瞬間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
機械觸手“嘎吱嘎吱”地被凍住。
研究員的動作也僵住了，臉上還掛著猙獰的笑。
“什麼情況？！”研究員驚恐地轉頭，可還沒看清來人，他的脖子就被一只覆蓋著冰甲的手掐住。
“ 吧。”
寒冰女王輕輕一擰，研究員的腦袋轉了180度，臉上的表情永遠定格在驚恐上。
“臥槽……”紀小凡看傻了。
寒冰女王走到手術台前，冰藍色的眸子掃了他一眼，冷冷道︰“還能動嗎？”
“動……動個屁啊……”紀小凡苦笑，“大姐……你誰啊？”
寒冰女王沒回答，只是單手按在手術台上——
“ 嚓！”
機械鎖扣瞬間被凍成冰渣，紀小凡“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能走就自己走，不能走就等死。”寒冰女王轉身往外走，語氣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
“等……等等！”紀小凡掙扎著爬起來，扶著牆踉踉蹌蹌地跟上，“甦靈……大頭博士……還有阿樂……得救他們！”
寒冰女王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道︰“我只負責救你。”
“那你不如讓我死這兒！”紀小凡咬牙，“那幫畜生抓了我兄弟！”
寒冰女王沉默兩秒，突然抬手一揮——
“轟！”
抽髓室的金屬門被冰錐直接轟飛。
門外沖進來的幾個骷髏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凍成了冰雕。
“跟上。”她冷冷丟下兩個字，邁步往外走。
紀小凡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每走一步，後頸的傷口就疼得他直抽冷氣。
“大姐……你到底是誰？為啥救我？”
寒冰女王沒回答，只是突然停下腳步，抬手示意他別出聲。
紀小凡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走廊盡頭，一隊全副武裝的樞機院士兵正押送著幾個囚犯，其中就有……
大頭博士！
這老哥眼鏡碎了，滿臉是血，被兩個骷髏兵架著往前走，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你們這幫孫子……等老子修好電磁炮……全給你們轟成渣……”
“博士！”紀小凡剛要沖過去，寒冰女王一把拽住他。
“別送死。”她冷聲道，“你現在過去，連自己都保不住。”
“那怎麼辦？！”
寒冰女王眯起眼，冰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寒光︰“等。”
“等什麼？”
“等他們進實驗室。”她淡淡道，“那里，有我的人。”
紀小凡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寒冰女王已經拽著他閃進旁邊的通風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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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里狹窄陰暗，紀小凡蜷縮著身子，後頸的傷口還在滲血，疼得他直冒冷汗。
“你到底……是誰的人？”他壓低聲音問。
寒冰女王側過頭，冰藍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微微發亮。
“雷髓計劃的……叛逃者。”
通風管道里彌漫著金屬和機油的刺鼻氣味。
紀小凡每爬一步，後頸的傷口就像被烙鐵燙過一樣火辣辣地疼。
血液順著脊椎流下，浸濕了他破爛的衣領。
"能不能慢點…..."他咬著牙，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
前面的寒冰女王連頭都沒回，銀白長發在昏暗的管道中泛著微光。
"要麼跟上，要麼死。"
紀小凡在心里把這女人罵了八百遍。
但不得不承認，沒有她，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一具被抽干脊髓的尸體了。
紀小凡強迫自己跟上那道冰藍色的身影，手掌在粗糙的管道內壁上磨出了血。
管道突然向下傾斜，紀小凡一時沒抓穩，整個人滑了下去，撞在寒冰女王背上。
瞬間，一股刺骨寒意透過接觸點蔓延全身。
他感覺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座冰山。
"對不——"
寒冰女王猛地轉身，一根冰錐憑空凝結，尖端抵在紀小凡喉嚨上。
她的眼楮在黑暗中泛著不自然的藍光，像是兩團極地寒焰。
"再踫我，就讓你永遠閉嘴。"她的聲音比冰錐還要冷。
紀小凡咽了口唾沫，喉結在冰錐下滾動。"明白…...明白.….."
寒冰女王收回冰錐，繼續向前爬行。
紀小凡注意到她的裝甲背部有一個奇怪的紋章。
被閃電貫穿的雪花標志，這讓他心頭一震。
這個標志他在實驗室的某些機密文件上見過，但具體代表什麼卻想不起來。
管道盡頭出現一個通風口，透過金屬柵欄能看到下方的實驗室。
寒冰女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趴在通風口邊緣向下窺視。
實驗室比抽髓室還要大上三倍。
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柱形培養槽。
里面漂浮著某種紫黑色的膠狀物質，表面不時有電弧閃過。
周圍站著十幾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
他們戴著防毒面具，正忙著調試各種儀器。
"那是…...什麼鬼東西？"紀小凡低聲問。
寒冰女王的眼楮微微眯起。"雷髓原液，樞機院的核心機密。"
她頓了頓，"也是他們抓你們這些雷印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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