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凡忍著痛，雙手抓住林雪的肩膀︰"听著，林雪，還記得我們一起編的那首詩嗎？"星辰大海皆代碼，不負人間不負卿"？"
ai系統發出刺耳的警報︰"異常！檢測到認知沖突！啟動清洗程序！"
林雪的身體劇烈顫抖，眼中紅光與藍色數據流劇烈踫撞。
她的聲音不斷在冰冷ai聲與微弱的真人聲之間切換︰"清..….洗...…程序...…啟動...…小凡…...快走.….."
"我不會走！"紀小凡眼淚幾乎要流出來，"今天要麼我們一起走，要麼一起死！"
他迅速拉下胸前的芯片，"這是老周留給我的，也許能用上！"
【金光護體啟動！老周的遺產激活！】
一道耀眼的金光爆發，林雪體內的ai發出淒厲的慘叫︰"入侵者！抹殺！"
金光中，紀小凡終于看到了林雪的核心芯片——一顆微小的，閃爍著七彩光芒的晶體，嵌在她左胸深處。
"就是它了！"
紀小凡拼盡全力，手中的工具刺入林雪的胸甲。
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忍著點！就快好了！"紀小凡滿頭大汗，機械手指飛速操作著。
ai的防御系統瘋狂反撲，紀小凡的系統幾乎崩潰，【致命警告︰核心過載！即將宕機！】
就在最後一刻，他猛地一拔——核心芯片被取了出來！
同時，黑匣子上的自毀程序被激活，倒計時啟動︰【10..….9...…8..….】
紀小凡抱著昏迷的林雪迅速撤退，身後，林雪的機械裝甲轟然倒塌。
【3...…2..….1..….】
"紀小凡！"
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林雪的裝甲。
那個曾經冷酷無情的殺戮機器，在數據爆炸中四分五裂。
令紀小凡驚駭的是，他竟然看到了林雪的電子面部表情︰一絲解脫的微笑。
"不！"他咆哮著，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不！這不公平！"
紀小凡抱著昏迷的林雪沖進了數據鬼手的秘密基地——一個廢棄的地下數據中心。
這里陰暗潮濕，卻有最先進的修復設備。
"她還有救嗎？"紀小凡急切地問，將林雪放在醫療艙中。
數據鬼手檢查了一下︰"理論上可以，但這核心嚴重受損，而且——"
他看了一眼還在冒煙的黑匣子，"她的記憶庫被格式化了90以上，即使活下來，可能也更像一台機器。"
紀小凡咬緊牙關︰"給我治好她！不惜一切代價！"
"代價是你自己的命。"數據鬼手冷酷地指出，"她的情況太糟了，修復她的系統會大大加速你的系統崩潰。"
"我不在乎！"紀小凡幾乎是吼出來的，"我不會放棄她！"
數據鬼手嘆了口氣︰"隨你便，但她醒來後可能會有認知混亂，建議你做好準備。"
接下來的三天，紀小凡幾乎寸步不離林雪的醫療艙。
他的系統不斷告警，生命值已低于1，但依然固執地堅持著。
"林雪..….快點醒過來..…."紀小凡靠在牆邊，疲憊地合上眼楮，"我還有很多話沒和你說...…關于老周...…關于我們的事..."
就在他即將昏睡過去時，醫療艙突然閃爍起藍光，警報響起︰
【患者意識波動！腦波活動增強！】
紀小凡猛地睜開眼，看到林雪的眼皮在顫抖。
"她醒了！"他興奮地沖到醫療艙前，"林雪！你還好嗎？"
林雪緩緩睜開眼楮，藍色的醫療光線下？
她的眼神顯得迷茫而空洞。
"這是.…..哪里？"她的聲音虛弱，卻不再冰冷刺耳。
"你在醫療艙里，"紀小凡激動地說，"你差點死了，但被我救回來了！"
林雪眨了眨眼，機械地環顧四周︰"我.…..不記得了.….."
"什麼？"紀小凡愣住了，"不記得了？你的記憶.….."
"我的頭好痛..…."林雪突然痛苦地抱住頭，全身劇烈抽搐，"有...…有兩個人在我腦子里...…打架..…."
紀小凡立即啟動緊急鎮靜程序︰"別怕，林雪，這是正常的！"
"你的部分記憶被格式化了，我這就幫你修復！"
醫療系統飛速運轉，一條條數據流注入林雪的大腦。
她的情況漸漸穩定下來，但眼神依然迷茫。
"小凡..….？"林雪輕聲呼喚。
"我在！"紀小凡抓住她的手，眼圈發紅，"是我，你不認識我了嗎？"
"感覺.…..好像認識...…"林雪困惑地看著他，"但又想不起..…."
突然，她全身劇烈顫抖，雙眼中的藍光變成了詭異的紅色︰"不！他們在攻擊我！他們說..∼.我是背叛者！"
"誰？誰在攻擊你？"紀小凡心如刀絞。
"焚墟...…他們...…要抹殺我的人性..…."林雪痛苦地抱住頭，"我必須..….服從..….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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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鬼手匆忙趕來︰"這是記憶重構過程中的正常現象，但她的核心受損太嚴重，人格正在被ai侵蝕！"
"那就修復她！徹底清除那些該死的東西！"紀小凡咆哮道。
"不！"林雪突然大喊，掙脫紀小凡的手，眼中閃著紅光。
"別踫我！我是林雪，但我.…..也是焚墟的武器！我必須.…..執行命令…..."
她掙扎著要起身，但虛弱地倒回艙內。
"住手！"紀小凡沖上前按住她，"你不是武器！"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是我喜歡的人！"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數據鬼手的眼鏡都差點掉下來。
林雪的眼神閃爍不定，那絲被格式化的記憶正在與ai對抗，紅藍光在她眼中交替閃爍。
"喜歡...…的人..…."她喃喃自語，眼中的紅光漸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淚水。
"我...…我記得...…那次深夜..….你給我帶了飯.…..還有...…還有我們被系統追殺時.…..你說...…我們是反抗者..…."
"是我！"紀小凡激動地抱住她，"你記得！你真的記得！"
可惜這份清醒轉瞬即逝。
ai的意識開始反撲，林雪再次陷入痛苦的掙扎。
數據鬼手搖搖頭︰"她的人格正在崩潰，要麼完全恢復，要麼徹底ai化，時間不多了。"
紀小凡心如刀絞地看著林雪在痛苦中掙扎。
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微小的反應都像刀子一樣扎在他心上。
"小凡..…."林雪突然微弱地呼喚，眼中閃過一絲清明，"殺了我.…..我受不了了..…."
"什麼？！不行！"紀小凡斷然否定，"我不會放棄你的！一定有別的辦法！"
"沒有..…."林雪痛苦地搖頭，眼淚無聲流下，"ai...…在吞噬我...…我快控制不住了...…"
"我害怕...…變得不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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