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水軍開始用火攻。
因為提前佔據著上游位置，那些裝滿柴草的小船可以直接順流撞擊唐軍戰船。
為了在撞擊以後死死纏住敵軍戰船焚燒，東晉水軍的火船頭部位置有鐵鉤，只要撞中對方戰船，鐵鉤就能捅穿對方戰船的一層木板，而後死死勾住。
誠然，面對火船攻擊，對方可以提前在自己的船上準備大量水桶和水，到時候幾十桶水倒下去，未必不能直接將火船澆滅。
不過一艘火船你能澆得滅，兩艘，三艘呢？
況且，東晉水軍用火船火攻的同時，還會用火箭輔攻，朝對方戰船上面射上去大量火箭。
彼時對方便不僅要滅火船的火，還要滅火箭的火。
最後還有一步，那就是除了火船和火箭，還會通過小型投石機，朝對方船上投擲裝滿火油的瓦罐，進一步增強火勢。
理論上來說，雙方這一階段便是拼消耗。
看誰的火船多，火油多。
誰都不可能準備無限多的火船，也不可能有無限多的火油，看誰首先撐不住。
東晉水軍兵力比大唐水軍多，戰船比大唐水軍多，而且東晉這十幾年時間，不像北方戰亂那麼頻繁，儲存的火油數量非常多。
再加上提前佔據有利的上游位置。
這麼多優勢，怎麼看大唐水軍這首戰都得敗，想要不被全殲，就得在江面上瘋狂敗逃，收縮部分戰船到陸路軍隊能夠保護的水域內籌謀再戰。
只不過一旦首戰都不能取勝，損失了部分實力以後，並且士氣遭受打擊，後續更不可能有勝算。
按照東晉水軍大都督殷羨的認知經驗，戰局就應該這麼發展，他縱然不能一戰全殲大唐水軍，也勢必打得大唐水軍損失慘重，士氣全無。
然而東晉水軍和大唐水軍真正大規模接戰以後，戰況發展才終于讓殷羨知道，他大錯特錯了！
首先，大唐水軍戰船都是明朝時期的造船技術，各方面技術都遠比東晉時期的先進。
另外，大唐水軍戰船的船頭和船側身，水上部位都鋪有常建新從現代時空給劉紹送過來的鋼皮。
雖然不算很厚的鋼皮，但卻也能阻止東晉水軍火船撞擊以後鐵鉤刺入木板勾住。
這便導致東晉水軍火船，在撞中大唐水軍戰船以後，並不能通過船頭鐵鉤和大唐水軍戰船死死纏在一起焚燒大唐水軍戰船。
其次，大唐水軍戰船因為船頭和船水上部位都鋪有鋼皮，擋了一層，便遠比純木更防火，更經得住焚燒。
東晉水軍火船都是根據過去的水戰經驗設計焚燒敵軍戰船，面對不同于傳統戰船的大唐水軍戰船，根本無法有效焚燒。
開戰一刻鐘，也沒有一艘大唐水軍戰船是被東晉水軍火船貼著引燃焚毀的。
火船失效，沒能大規模焚毀大唐水軍戰船，讓殷羨大驚失色。
“快，放火箭，投火油！”
東晉水軍在殷羨的命令下，開始更大規模的使用火箭，以及準備使用火油。
“呼！呼！”
“ ！ ！”
一個個裝滿火油的瓦罐，通過東晉水軍戰船上面的小型投擲器，往大唐水軍戰船上面投擲！
瓦罐砸在戰船甲板上破碎，罐內火油飛濺流淌。
又有東晉水軍弓箭手不斷拋射上來的火箭。
有火箭正巧落在流淌火油的位置，將火油點燃。
如果是完全純木制的船艙或者甲板，火焰還真很容易將整艘戰船引燃。
不過，大唐水軍戰船的甲板也釘有鋼皮，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東晉水軍這一招戰術。
被引燃的火油，僅僅只是在甲板上的鋼皮表面燃燒，想要點燃被鋼皮格擋的木板可沒有那麼容易。
另外，戰船上的大唐水軍士兵早有準備，有人搬出泥沙，有人拿出浸濕的布條拍打，搭配滅火。
總之，如果說傳統的純木質結構戰船，十罐火油就能焚毀，那麼大唐水軍戰船這種設計更合理，許多地方還加了鋼皮防護的戰船，就得五十塊，甚至一百罐火油才能焚毀。
值得一提的是，東晉水軍戰船在抵近大唐水軍戰船，東晉水軍士兵在朝大唐水軍戰船射火箭，投擲火油焚燒的時候，大唐水軍戰船上面的大唐水軍士兵也同樣能朝東晉水軍戰船射箭，投擲火油焚燒。
“射！”
大唐水軍士兵手中有一成比例的神臂弩、清弓等巔峰弓弩，普通弓弩也比東晉水軍士兵手中弓弩更精良一些。
加上大唐水軍戰船更高大，大唐水軍士兵可以居高臨下射箭，以及大唐水軍士兵身上盔甲防護能力更強得多。
如果說一名大唐水軍士兵被射死射傷，那麼便至少有四名東晉水軍士兵被射死射傷。
不斷有東晉水軍士兵中箭以後，慘叫著從戰船上墜入滾滾大江之中。
“咻！”
“ ！”
每五艘大唐水軍戰船便有一艘上面架設有三弓床弩。
超過兩米長的床弩巨箭朝東晉水軍戰船射過去。
三弓床弩是能夠射穿六層鐵片甲的冷兵器時代巔峰床弩，有東晉水軍戰船體積小一些的，竟然被床弩巨箭直接從甲板射穿船底。
便有一艘乘坐有十幾名東晉水軍士兵的東晉水軍戰船被三弓床弩射中一箭以後，船底被刺穿出一個大洞，使得這艘戰船開始漏水下沉。
相當于一箭便摧毀一艘東晉水軍戰船。
大唐水軍裝備三弓床弩數量不算多，床弩發射一箭也不容易，難以給東晉水軍整體帶來致命性的打擊。
然而，五艘戰船才有一艘戰場架設有的三弓床弩，大唐水軍戰船還每一艘上面都有一到三架小型投擲器。
大唐水軍士兵也通過這些小型投擲器朝東晉水軍戰船上面投擲火油。
“呼！”
“ ！”
一個個裝滿火油的瓦罐朝著東晉水軍戰船上投擲。
雖然大唐水軍囤積的火油數量沒有東晉水軍那麼多，可能總量不到東晉水軍的四成。
但是大唐水軍的‘火油’里面，卻有一定比例的常建新從現代時空送過來的汽油，數量大約是兩千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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