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王大力眼楮一亮。
“我給你們一個固定的收購價，你們幫我到各個村子收雞蛋和皮草。”李明伸出兩根手指，“雞蛋我給你們兩毛錢一個，皮子按質量給價，你們每收一個雞蛋，我給你們一分錢的跑腿費。”
王大力快速算了算“那一天能收個千八百個雞蛋，就是十幾塊錢？”
“何止千八百個。”李明笑道，“你們幾個人分頭行動，一天收個三四千個不成問題。而且不用你們跑縣里，我在這兒等著收就行。”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張三有些懷疑“你不怕我們私自漲價？”
“我相信你們不會砸自己的飯碗。”李明說得很直接，“而且我會定期到村里轉轉，價格透明著呢。”
王大力站起來，鄭重地伸出手“李老弟，這個買賣我們接了！”
就這樣，幾個原本想找麻煩的混子，反倒成了李明的合作伙伴。
半個月後，李明的小院里堆滿了雞蛋和各種皮草。王大力他們幾個人的工作效率出乎意料的高，每天都能收回來大量的貨物。
“李老弟，今天又收了三千二百個雞蛋，兔皮八十張。”王大力擦著汗匯報著。
李明滿意地點點頭，按約定給他們結算了跑腿費。這種合作模式讓他輕松了不少，不用再挨家挨戶地跑，在家等著收貨就行。
“明天我準備去縣里的大市場試試。”李明說道，“這麼多貨，得找個好買家。”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雇了輛三輪車，拉著滿滿一車的雞蛋和皮草來到縣城的農貿市場。
剛到市場門口，就被幾個穿著制服的人攔住了。
“干什麼的？有營業執照嗎？”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態度很不友好。
李明一愣“我就是來賣點雞蛋和皮子，需要什麼執照？”
“什麼都需要執照！”那人大聲說道，“沒有執照就是無證經營，這車貨物我們要沒收！”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李明感覺事情不對勁。這個年代管理雖然沒有後來那麼嚴格，但也不至于這麼霸道。
“同志，我們可以商量商量吧？”李明試探著說道。
“商量？”那人冷笑，“要麼交五百塊錢罰款，要麼貨物全部沒收。”
李明心里明白了，這是遇到了吃拿卡要的工作人員。五百塊錢在這個年代可不是小數目，相當于普通工人兩個月的工資。
正在這時，李明想起了鎮上的劉書記曾經給過他一個電話號碼，說有什麼困難可以找他。
“等等，我打個電話。”李明從包里掏出那張紙條。
“打電話？”那人不屑地說，“你還能給誰打電話？”
李明走到旁邊的公用電話亭，撥通了劉書記的號碼。
“劉書記，我是李明，現在在縣里的農貿市場遇到點麻煩…”
電話那頭的劉書記听了情況後，語氣變得嚴肅“你等著，我馬上安排人過去。”
不到二十分鐘，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市場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得體，氣質不凡。
“請問哪位是李明？”女子禮貌地問道。
“我是。”李明上前。
“我是劉書記的秘書小張，書記讓我來處理這件事。”小張說完，轉向那幾個工作人員，“同志們，這件事我來處理。”
剛才還囂張的中年男子看到小張，態度立刻變了“張秘書，您怎麼來了？”
“劉書記很關心農村經濟發展，這位同志是我們重點扶持的對象。”小張的話說得很有分量，“他的營業執照手續，我們會盡快幫他辦理。”
那幾個工作人員頓時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地離開了。
小張幫李明解決了麻煩後，主動提出要幫他辦理相關的營業執照。
“劉書記說了，現在政策鼓勵農民搞副業，你這種收購農副產品的生意，我們要大力支持。”小張邊說邊記錄著李明的基本信息。
李明心里很感激，但也知道不能白接受別人的幫助“張秘書，麻煩您了。我這里有一些土特產，您看能不能帶給劉書記？”
“這個…”小張有些為難，“書記有規定，不能隨便收別人的東西。”
“我知道規矩。”李明笑道，“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就是一些雞蛋和滋補的藥材，給嫂子補身體用的。”
辦完手續後，李明按照小張給的地址來到了劉書記家。這是一個典型的九十年代干部家庭，平房院落，樸實無華。
“李明來了！”劉書記熱情地迎了出來，“听說你在市場上遇到麻煩了？”
“多虧了您，要不然今天這趟就虧大了。”李明提著準備好的土特產，“劉書記，這些東西您一定要收下。”
劉書記看了看袋子里的東西，搖搖頭“這些山參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那這些雞蛋總可以吧？”李明堅持道，“還有這些養身的藥材，都是山里的野貨，不值什麼錢。給嫂子補補身體。”
正說著，院子外傳來了喊聲“劉書記家送煤了！”
“哎，你們來了。”劉書記出去招呼，“今年的煤怎麼樣？”
幾個送煤的工人正在往院里搬煤，李明看了看，主動上前幫忙。
“小兄弟，你這是…”工人們有些意外。
“我來幫忙。”李明說著就扛起了一袋煤。
搬煤的過程中，李明發現了問題。這些煤里摻了不少煤渣和石頭，明顯是以次充好。
“師傅，這煤的質量不太好吧？”李明小聲對帶頭的工人說。
那工人臉一紅，有些尷尬“這個…我們回去就換，絕對給換好的。”
正在這時，一個女聲從院門口傳來“老劉，誰來了？”
劉書記的妻子回來了，看到李明在幫忙搬煤，很是感動“這孩子真懂事，快別干了，進屋喝水。”
“嫂子，我不累。”李明憨厚地笑著。
送煤的工人們也被李明的舉動感動了，主動提出要重新送一批質量好的煤。
“小李，留下來吃飯吧。”劉書記的妻子熱情地邀請。
李明看了看時間，婉言謝絕“謝謝嫂子，我還有事要處理，下次一定來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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