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長，您誤會了。”李明川趕緊解釋，“我知道您是好人，這些貴重的東西您不能收，我理解。但是這里面還有一些雞蛋和一些補身體的藥材，都是很普通的東西，您看…”
他從袋子里重新拿出一包雞蛋和一些看起來不太起眼的藥材。
“這些雞蛋是我自己挑的最好的，嫂子身體不好，吃點雞蛋補補身子。這些藥材也都是很常見的，茯苓、枸杞、黃 什麼的，泡水喝對身體好。真的不值什麼錢。”
王科長猶豫了一下，這些東西確實不算貴重，而且李明川說得也有道理，自己媳婦身體確實不太好。
“那…這些我就收下了。但是那些貴重的東西你一定要拿回去。”王科長指著野山參說道。
“好好好，我拿回去。”李明川痛快地答應了。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了說話聲。
“王科長在家嗎？送煤來了！”
“來了來了！”王科長應聲走向大門。
李明川跟著走出去，看到一輛拖拉機停在門口，車上裝著一車煤。兩個滿身煤灰的漢子正在卸貨。
“這煤怎麼卸到哪里？”其中一個問道。
“卸到後院的煤房里。”王科長指了指方向。
李明川看了看，煤房離大門有些距離，這兩個人來回搬運挺費勁的。
“我來幫忙吧。”李明川擼起袖子就要干活。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王科長趕緊阻止。
“沒事，我年輕力壯，幫個忙應該的。”李明川已經拿起了鐵鍬。
三個人一起干活，效率確實高了很多。李明川在搬運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問題。
“師傅，這煤的質量怎麼樣？”李明川看著手中的煤問道。
“質量？還行吧，反正都是一樣的價錢。”送煤的師傅有些心虛地說道。
李明川仔細看了看，發現這煤里摻了不少煤矸石，而且有些煤塊明顯是濕的。他在礦上干過，對煤的質量還是有些了解的。
“王科長，您過來看看。”李明川叫住了正在一旁的王科長。
“這煤里摻了不少石頭，而且濕度太大，這樣的煤不好燒，而且容易堵煙道。”李明川小聲說道。
王科長仔細看了看，確實如李明川所說。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師傅，這煤的質量是不是有問題？”王科長直接問道。
送煤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有些尷尬地說道“王科長，要不…要不我們換一車？”
“這不是換不換的問題，我們訂的是優質煤的價格，你們不能拿劣質煤來糊弄人。”王科長語氣嚴厲起來。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換。”兩個人趕緊說道。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老王，我回來了！”
王科長的媳婦提著菜籃子從街上回來了。她看到院子里的情況，有些疑惑。
“這是…”
“這是小李，昨天我跟你提過的。”王科長介紹道。
李明川趕緊打招呼“嫂子好！”
王科長的媳婦是個樸實的女人，看起來身體確實不太好，臉色有些蒼白。她看到李明川在幫忙搬煤，很是感動。
“小李，快別干了，來來來，進屋坐會兒。”她熱情地招呼道。
“不用了嫂子，我們馬上就搬完了。”李明川笑著說道。
王嫂子看了看那些煤，皺著眉頭說道“這煤怎麼這麼多石頭？”
“已經讓他們換了。”王科長解釋道。
很快，新的煤送來了，質量明顯好了很多。李明川幫著把煤搬到了煤房里，累得滿頭大汗。
“小李，你看你累成這樣，在家里吃了飯再走吧。”王嫂子心疼地說道。
“不了嫂子，我還有事要辦。”李明川知道分寸，今天已經打擾得夠多了。
“那怎麼行？你幫了這麼大忙，不吃飯怎麼能行？”王嫂子堅持要留他吃飯。
“真的不用了，我約了人晚上有事。”李明川推辭道，“再說了，幫忙是應該的，王科長昨天幫了我大忙，我應該感謝才對。”
王科長夫婦看出李明川確實有事，也不好強留。
“那行，以後有時間常來家里坐坐。”王科長說道。
“一定一定。”李明川點頭答應。
離開王科長家，李明川心中感慨萬千。這年頭，能遇到王科長這樣的好官不容易。而且通過今天的事情，他也看出
一個月後，李明川的生意越做越好。他已經成了鎮上小有名氣的“生意人”，每天都有穩定的收入。更重要的是，他攢夠了錢，買了一台嶄新的縫紉機。
那是一台上海產的蝴牌縫紉機，在九七年絕對是奢侈品。李明川找了兩個人幫忙，把縫紉機抬回了家。
“明川，你這是發財了？”鄰居王大娘看到縫紉機，眼楮都瞪直了。
“就是做點小生意，攢了點錢。”李明川謙虛地回答。
“這縫紉機得多少錢啊？”王大娘好奇地問道。
“一千二百塊。”李明川如實回答。
“天哪！一千二百塊！”王大娘驚叫起來，“這可是我們家兩年的收入！”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胡同。大家都知道李明川買了縫紉機，議論紛紛。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也有人懷疑。
“這小子肯定是干了什麼不正當的買賣，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錢買縫紉機？”隔壁的李二狗酸溜溜地說道。
李二狗是個游手好閑的人，平時就靠做點零工過日子。看到李明川發財了，心里很不平衡。
“就是，前些日子還窮得叮當響，現在就買得起縫紉機了，肯定有問題。”李二狗的媳婦也跟著說道。
“要不然我們去鎮上舉報他？”李二狗提議道。
“舉報什麼？”
“投機倒把，無證經營！”李二狗惡狠狠地說道。
第二天，李二狗真的跑到了鎮上。他來到工商所，找到了那個胖子。
“領導，我要舉報人！”李二狗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
“舉報誰？”胖子問道。
“李明川！他無證經營，投機倒把！”李二狗添油加醋地說道，“他一個月前還窮得叮當響，現在就買得起一千多塊錢的縫紉機，這不是投機倒把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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