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有什麼事？”大偉走過來問。
陳安把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一遍，最後問︰“你們誰願意跟我進山采山貨？”
幾個人面面相覷，半天沒人說話。
“這…這不是投機倒把嗎？”二狗小聲問。
“是啊，被抓到要坐牢的。”三娃也擔心。
陳安又把報紙拿出來給他們看︰“現在政策變了，國家支持個體經濟。”
大偉看了看報紙，還是搖頭︰“安哥，話是這麼說，但萬一…”
“萬一什麼？”陳安有些著急，“你們就甘心一輩子在生產隊里混日子？”
“那也比坐牢強啊。”二狗說道。
陳安見說服不了他們，只好換個思路︰“這樣吧，你們先不用決定。我和麻子先去試試，要是沒問題，你們再考慮。”
“那倒可以。”大偉點點頭。
陳安和黃麻子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午就進山。
兩人帶著背簍和工具，進了後山。現在正是夏天，山里的木耳、黃花菜都比較多。
“安哥，你看這些木耳長得多好。”黃麻子指著一棵大樹上的木耳說。
“別光顧著看，趕緊采。”陳安也開始忙活起來。
兩人在山里忙了一下午，采了滿滿兩背簍的山貨。除了木耳、黃花菜，還有一些常見的藥材。
回到村里時，天色已經暗了。
“安哥，這些東西真能賣錢？”黃麻子看著滿背簍的山貨，還是有些不信。
“明天你就知道了。”陳安信心滿滿。
第二天一早，陳安背著獵槍，帶著黃麻子往山里走。除了賣山貨，他還準備打點野味。
在山里轉了一圈，陳安打到了幾只野兔和一些山雞。這些小動物現在還沒有保護政策，可以放心獵捕。
“安哥，你這槍法也太準了。”黃麻子看著陳安輕松搞定這些獵物，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意思。”陳安把獵物收拾好，“走，我們去借輛車。”
兩人找到村里的陳大牛，借了他的手推車。
“小安，你們這是要干啥？”陳大牛好奇地問。
“進城賣點山貨。”陳安如實說道。
“賣山貨？”陳大牛吃了一驚，“這不是投機倒把嗎？”
陳安又耐心解釋了一遍政策變化的事情，陳大牛半信半疑地把車借給了他們。
推著滿車的山貨和野味，陳安和黃麻子往縣城走去。
縣城的集市在城東頭，離村里有十幾里路。兩人輪流推車，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
集市上人聲鼎沸，各種小商販在叫賣。陳安找了個空地，把東西擺了出來。
“賣山貨了！新鮮的木耳、黃花菜！”黃麻子學著別人的樣子吆喝起來。
沒過多久，就有人過來詢問價格。
“這木耳怎麼賣？”一個中年婦女問道。
陳安心里沒底，隨口報了個價︰“一斤五毛。”
“太貴了，三毛。”婦女開始砍價。
“四毛，不能再少了。”陳安堅持道。
婦女想了想，掏錢買了兩斤木耳。
有了第一個買主，後面的生意就好做多了。木耳、黃花菜很快就賣得差不多了。
正當陳安高興的時候，幾個地痞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哎，新來的？”為首的一個長臉男人問道。
陳安警覺起來︰“怎麼了？”
“在這兒擺攤得交保護費，知道不？”長臉男人伸出手，“一天一塊錢。”
“保護費？”黃麻子有些憤怒，“憑什麼？”
“憑什麼？”長臉男人冷笑，“就憑這是我們的地盤。不交錢，你們的東西一樣都別想賣出去。”
說著，幾個地痞圍了上來，虎視眈眈地看著陳安他們。
陳安冷靜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發現其他攤販都在遠遠地看著，沒人敢過來幫忙。
“一塊錢是吧？”陳安慢慢站起身。
“對，一塊錢，不多吧？”長臉男人以為陳安妥協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陳安忽然把背在身後的獵槍拿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長臉男人。
“我覺得，應該是你們給我保護費才對。”陳安的聲音很平靜，但眼神卻很冷。
長臉男人頓時臉色大變，後退了幾步︰“你…你想干什麼？”
“沒想干什麼，就是覺得你們的建議不錯。”陳安把槍口移到其他幾個地痞身上，“一人一塊錢保護費，交了就可以平安離開。”
幾個地痞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動。雖然知道對方不敢真的開槍，但那黑洞洞的槍口實在太嚇人了。
“大…大哥，我們錯了。”長臉男人聲音都發顫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慢著。”陳安叫住他們，“保護費忘了交。”
幾個地痞哭喪著臉，乖乖掏錢。每人交了一塊錢後，灰溜溜地跑了。
周圍的攤販們看得目瞪口呆，紛紛豎起大拇指。
“小伙子有種！”
“這些地痞終于遇到硬茬了！”
“干得好！”
黃麻子也興奮得臉紅脖子粗︰“安哥，你太厲害了！”
陳安把槍收起來，繼續賣東西。有了剛才那一出，再也沒有人敢來找麻煩了。
下午時分，所有的山貨和野味都賣完了，兩人數了數錢，一共賺了三十多塊。
“我的天，這麼多錢！”黃麻子激動得直搓手，“比在生產隊干一個月還多！”
陳安也很滿意這個結果。三十多塊錢在這個年代可不是小數目，普通農民一年的收入也就是這個數。
兩人準備回家時，陳安忽然看到集市上有人在賣小雞仔。
“麻子，你等等。”陳安走到賣雞仔的攤位前。
“這雞仔怎麼賣？”陳安問道。
“一只五毛錢。”攤主是個老頭，“都是純種的土雞，好養得很。”
陳安看了看那些毛茸茸的小雞仔，心里有了主意。
“老人家，我要五十只。”
“五十只？”老頭吃了一驚，“你要這麼多干什麼？”
“回去養著。”陳安掏錢，“能便宜點不？”
老頭想了想︰“五十只給你打個折，二十塊錢。”
陳安爽快地付了錢，讓老頭幫忙裝好小雞仔。
“安哥，你買這麼多雞仔干什麼？”黃麻子不解。
“回去你就知道了。”陳安神秘地笑笑。
推著小雞仔回到村里時，已經是傍晚了。村民們看到陳安他們推著一車嘰嘰喳喳的小雞，都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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