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沙延驍問阿誠︰“大房突然間大開殺戒,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誠搖搖頭說︰“這幾天正院和大房的下人好像被主子下了命令,沒有透露半句,這次還是丁香在南京的時候和大房的一個丫鬟因為交情比較好,听說她家里出了困難主動借錢給她,對方感動了,才過來通風報信的,對了,少爺小姐,等一會咱們回到帥府二位可不可以假裝不知道?因為丁香特地囑咐我說,如果大房知道是他們手底下人通風報信,那個丫鬟肯定會沒命的。”
沙延驍點點頭說︰“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回到帥府,沙延驍直接開到正院下車拉著桂兒去見大帥。
大帥正在自己的書房里頭,練毛筆字呢,旁邊伺候的是大房的人,他們看到沙延驍進來,眼神里頭透著一絲慌張。
“父親安好,今天感覺怎麼樣?今天二哥哥得空提早從軍營回來,特地去醫院接上了我,說是要來好好的陪陪父親呢。”桂兒乖巧的問。
“好。”大帥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突然盯著桂兒說︰“桂兒,你不是嫁給了趙英武了嗎?怎麼回娘家沒有帶上他一起來?這個年輕人不錯,可以培養的。”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大家都知道大帥又犯糊涂了。
沙延驍問旁邊伺候的大房下人︰“趙英武呢?”
那兩個下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吭聲,沙延驍假裝發現不對勁,轉頭看了一圈對他們說︰“你們把趙管家叫過來,他不是安排他兒子整天陪是在父親身邊的嗎?還說這個趙英武身手了得,父親只放心他伺候。”
那兩個下人嚇得額頭都冒汗了,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怎麼回事?”沙延驍提高了聲音。
還是沒有人回應。
沙延驍轉身走到樓下,大聲的把自己院里派過來的下人喊了過來,說︰“怎麼回事?趙總管和小趙管家呢?”
兩個下人一听,嚇得跪了下來,帶著哭腔說︰“少爺息怒,小趙管家好像被大房那邊叫了過去之後沒再回來,趙總管听說了之後也去找大房去了,我們被禁止出去外面,所以不能及時的向你稟報。”
沙延驍帶著桂兒和阿誠轉身就朝著大房院里走去。
桂兒想了想對阿誠說︰“阿誠哥,這兩個人做事不靈光,你叫她們回咱們院里頭吧,咱們另外調兩個人過來。”她其實是想讓阿城叫那兩個人回去自己院里通風報信,因為現在正是爭家產的敏感時期,就怕有什麼萬一。
阿誠點點頭,對那兩個人說︰“沒听見嗎?你們回院里,跟管家說一聲,叫他另外撥兩個靈光的人過來,我跟少爺先去大房那邊。”
能被沙延驍選中派過來正院的下人都是平時機靈,圓滑的人,一听就明白意思了,馬上點頭哈腰的說︰“是的,是的,我們倆這就去,這就去。”然後轉身就朝著他們自己的院里跑去。
來到正院,沙延耀,田小姐和金寶都在,金寶熱情的迎上來說︰“二弟來了,真是稀客,快坐啊。”
田小姐在一旁諷刺地說︰“誰是你二弟?你是這家的人嗎?”
金寶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坐了回去。
“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沙延耀先開口問。
“今天軍營的事情提前忙完了,想著父親病了以來,都沒有好好盡過孝,所以還特地叫上妹妹一起過正院去看他,發現趙總管和小趙管家都不在,听說是來了正院,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趙英武和八姨太通奸,我已經把他們倆給處置了。”夫人從樓上下來,語氣冷淡的說︰“老趙也是個不懂事的,居然跑來跟兒子分辯,我讓他去水牢里呆著,冷靜冷靜。”
夫人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沙延驍臉上的表情,沙延耀和田小姐都一副戒備神態,金寶好像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有點緊張的左右張望。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母親是怎麼知道的?以往這樣的事情都是由父親親自處置的,現在他病著,剛剛我過去的時候,他還念叨著趙英武,趙總管又身為帥府的財務總管,事務繁忙得很,母親把他圈了起來,那我軍部的糧餉該管誰要呢?”
夫人被他這樣一說,有點語塞,半天了才說︰“趙總管教子無方,他兒子犯下這樣的大錯,肯定是要處置的,而且他還幫著他兒子說話,斷斷是不能再用了,若不是他不肯交出賬本和庫房鑰匙,我連他也一起處置。”
沙延驍擺擺手說︰“趙總管對父親還是非常忠心的,要不然父親那樣多疑的人也不會讓他留在自己身邊那麼久,他現如今不肯交出賬本和鑰匙恐怕是怕父親知道了他沒有辦法交代吧,要不這樣吧,我來跟他談一談,若是強來硬的,畢竟趙總管在咱們府里做了那麼多年傳了出去,人家會說我們翻臉無情。”
夫人冷著臉說︰“老二,你怕不是有什麼小心思?想要多掙點家產吧。”
沙延驍笑了,說︰“怎麼會呢?母親,你若是擔心,大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去見趙總管。”
夫人笑著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何管家你和二少爺一起去見見趙總管。”
何管家是大房院里頭的管事,據說也是當年夫人的陪嫁僕人,夫人甚至把自己身邊的媽媽許配給他,現在兩夫妻在夫人面前都是得力的干將。
桂兒皺了皺眉頭,這事可真不好處理,沙延驍一個弄不好,會得罪大房,夫人和沙延耀都是睚眥必報的狠角色。
沙延驍笑了笑,說︰“好,兒子現在就去勸他,何管家,你請。”
一行人來到水牢跟前,沙延驍對桂兒說︰“要不你留在外面吧,我估計里頭不太好看。”
桂兒想了一下,說︰“哥哥你還是讓我也一起進去吧,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也好從中替雙方回旋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