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兒看見兩人後嚇了一大跳,扒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喘。
兩人在周圍看了一下,確認沒人各自走掉了。
桂兒偷偷看著他們走遠了,才敢出來,慌慌張張地騎上自行車回去。
回到院里,桂兒有點後怕,坐在那里發呆。沙延驍拿手在她眼楮前,晃了晃,說︰“又怎麼啦?出去一趟回來失魂落魄的。”
桂兒這次不敢把事情告訴沙延驍了,她知道這種事情傳開了,不管怎麼樣,都是女方吃虧的。
可能是吹的晚風,又可能是心里有事,今天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桂兒就頭昏腦脹的,沙延驍看她一大早沒精神,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我說怎麼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精打采的,你這是發熱了,今天我打電話幫你請個假,在家里歇著吧。”
桂兒用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像是有點低熱,不過她還是想去上學就說︰“低熱應該沒關系的吧,我吃過藥再去就是了。”
沙延驍突然瞪了她一眼說︰“別任性了,乖乖躺下,我這就去請郎中過來。”
跟著菊香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她回屋里躺下,雙手合十,說︰“菩薩保佑,小姐平安無事,消災解難。”
桂兒笑了,說︰“你們也太夸張了吧。”
菊香鄭重其事地對桂兒說︰“小姐你可別不當回事,我家最小的弟弟就是跟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因為一場發燒沒挺過來,啊,呸,呸,瞧我這張嘴,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
桂兒這才想起這里,不是現代,可沒什麼退燒藥,感冒藥的,那看來還是安安分分地把病養好再說,她叫菊香去拿濕毛巾來給她敷額頭和手腕進行物理降溫。
不一會兒,沙延驍找的郎中就到了,為桂兒診過脈之後開了一個藥方,沙延驍馬上命人去抓藥熬藥了。
桂兒看今天也沒有辦法去上學了,索性就在床上睡個懶覺吧。
正迷迷糊糊躺著呢,突然听到外面客廳一陣騷動,然後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桂兒感覺到不同尋常連忙坐起來,剛坐好,房間門就被推開,大帥領著夫人和一眾妻妾走了進來。
大帥的關心的問︰“怎麼突然間發燒了,現在好些沒?”
桂兒沒想到搞得這麼大陣仗,連忙說︰“只是低熱而已,已經看過郎中了。”
大帥點點頭,夫人說︰“待會我叫人送些冰過來讓你敷得好舒服一些。”
桂兒笑著說︰“多謝母親。”
這時四姨太突然說︰“桂兒,我看你還是晚上少出去溜噠,免得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你這病呀,就是嚇出來的。”
大帥皺著眉頭說︰“怎麼回事?”
桂兒心里咯 一下,莫不是自己,昨天晚上騎車出去的時候被四姨太房里的人看見了?但她還是說︰“昨天晚上吃過飯我騎著自行車在外面消食,許是被涼風吹到了。”
四姨太笑著說︰“什麼呀,就是一對野鴛鴦在假山那邊私會,把小孩子給嚇倒了,可巧,當時我正打發梅香去廚房拿東西,她也看見了。“
大帥皺著眉頭臉色不太好的問桂兒︰“是真的嗎?”
桂兒看瞞不過了,就說︰“騎車回來的時候,確實發現假山附近有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剛開始以為是撞邪,後來發現是兩個人,只是太暗,沒看清楚,不敢呆,就匆匆忙忙地回來了。”說完桂兒看了那些人一眼,發現八姨太沒來。
這時沙延驍端著一碗藥走進來,發現那麼多人在,很意外,只叫了大帥一聲︰“父親。”然後把藥端到桂兒床頭讓她喝下去。
大帥看著桂兒把藥喝完,就陰沉著臉對夫人說︰“府里的下人也太沒規矩了,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得好好管教一下,查出來是誰,把他趕出府去。”
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
四姨太就說︰“不用查,梅香都看清楚了,我這就叫她進來回稟。”
大帥說︰“一個下人還回稟什麼,直接打一頓趕出去就是了。”
四姨太陰陽怪氣的說︰“那可不是一般人,怎麼也得回過大帥才行。”
沙延驍皺了皺眉頭,說︰“小丫頭剛吃過藥需要休息,大家到客廳去吧。”
大帥看了桂兒一眼,說︰“你好好休息吧。”就轉身出去了,那一大幫人也跟著他一起去了大廳。
桂兒覺得汗流浹背,冷汗直冒,並不是因為發燒,而是她意識到事情恐怕很嚴重,但是一時竟無計可施,靜悄悄的裹著被子,溜出房間,在二樓的拐角處藏起來透過扶手的空隙偷看樓下大廳。
不一會,那個叫梅香的丫鬟進來了,桂兒清楚地看到她走路軟綿綿的,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四姨太對她說︰“梅香,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麼,在大帥跟前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梅香好像很猶豫的樣子,桂兒離得老遠都能看到她的肩膀在顫抖。
大帥皺著眉頭說︰“怎麼回事?你說。”
只見梅香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著說︰“昨天晚上,太太叫我去廚房拿一品雞蛋羹,我走到假山附近,就看到八姨太和一個男的,往假山里面走去,不一會兒桂兒小姐騎車路過假山,停了下來,東張西望,拿了塊石頭丟水里,把兩人嚇走了,之後桂兒也騎上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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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兒總算明白了,這個梅香比自己來得更早一點,而且一直躲在一邊看完了整個過程。
大帥臉色鐵青,對跟在身邊的下人說︰“去叫八姨太過來,還有那男的,把他找出來。”
四姨太連忙殷勤的說︰“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所以梅香一跟我說了,我就叫人把那男的先拿住了。”
大帥點點頭,說︰“把人押過來。”
屋里的人都能感覺到事態嚴重,大氣都不敢喘。
八姨太和那男的幾乎是同時到達的,雙方看了一眼對方,馬上知道怎麼回事了,都一臉驚恐。
八姨太現在已經很顯懷了,進來以後夫人說︰“給八姨太看座。”下人給她搬了一張凳子坐下。
那男的直接被按倒在地,只得跪在那里。
大帥黑著臉問︰“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兩人都沒有出聲,過了許久,那男的嘟嘟囔囔的說︰“我從前和八姨太是訂過親的,後面落魄了……不想在這里踫到,所以敘了一下舊。”
大帥問︰“你是怎麼進的帥府?”
那人不吭聲,四姨太插嘴說︰“大帥你忘了,八妹妹嫁過來之後,你說人手不夠得再從外面找些來,于是招募了一批,不想這人竟在里面,果然是有緣分呢,說起來他來的前後腳八妹妹就懷孕了,你說巧不巧?呵呵。”
這話太有指向性了,八姨太連忙說︰“大帥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批人里面有他,最近他才突然找到我,讓我接濟他我都拒絕了。”
四姨太陰陽怪氣的說︰“既然都拒絕了,為什麼還要躲到假山後面私會呀?”
兩人臉色一下子全都煞白。
過了幾秒鐘,那男的才哆哆嗦嗦的說︰“大帥,我們真的沒有苟且之事,你可以問桂兒小姐,我知道她看見了我們……”
話音未落,沙延驍上前對著那個人的心窩就踢了一腳,把他整個人都踢出了一兩米外,女眷們都嚇得“呀”的一聲。
沙延驍罵道︰“好好的小孩被你個登徒子嚇得現在都病倒了,你還敢來攀扯她?”
那男的疼的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大帥走到八姨太跟前,捏起她的下巴問︰“有沒有?”
八姨太嚇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得拼命的搖頭。
四姨太冷笑著說︰“大帥,你這樣問,有誰會承認自己偷漢子的呢?如果真的沒有苟且之事,為什麼把此事瞞得的密不透風?而且好巧不巧,男的一來她就有孕了,她才嫁到帥府多久啊?那七妹妹都嫁進來兩年了。她的肚子可還沒動靜呢。”
大帥臉色鐵青,握緊了拳頭,八姨太見勢不妙,連忙站起來對大帥還說︰“大帥,她血口噴人。”轉身對著四姨太說︰“你為什麼要如此歹毒的來陷害我?”
四姨太滿不在乎地說︰“我為什麼要陷害你?我有兒有女,你有什麼值得我陷害的?我只是不想大帥,白白被人佔個便宜,高高興興得個兒子結果是別人的。”
八姨太還要說什麼……
大帥抬起蒲扇一般大的巴掌,啪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八姨太的臉上。
八姨太猝不及防,整個人像飛出去了一樣,轉了個圈,摔倒在地,痛苦的半天都爬不起來。
突然一直不出聲的三姨太,顫抖的聲音說︰“她,她流血了。”
桂兒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八姨太摔倒的地毯上有一小攤紅色的液體。
這時八姨太滿頭大汗,哆哆嗦嗦的就是爬不起來,她一手撐著地面一手護住肚子,說︰“疼,好疼。”
夫人上前看了一眼平靜的說︰“老爺,她恐怕是要早產了。”
沙延驍說︰“那就快送醫院吧,叫洋大夫看看。”
大帥鐵青著臉說︰“野種有什麼可看的?”
沙延驍皺著眉頭說︰“那也別留在我這里,我這還有個小孩生個病呢,不吉利。”然後轉頭喊張管家︰“開個車,把人送去醫院。”
然後又指著那個男的說︰“這個人,趕出去。”
大帥突然發出槍,對著那人的腦袋說︰“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說著就要扣扳機。
屋里的那些姨太太都嚇得的哇哇的叫了起來。
沙延驍連忙阻止他說︰“誒,誒,你別弄髒我的地方,死了個人,你讓我還怎麼在這里住?”
大帥這才把手放了下來,沙延驍趁機對下人們說︰“來人,把這個人打一頓,丟出去。”
完了,沙延驍對大帥說︰“父親,你消消氣,下午還要跟上海來的馮大帥開會呢,公事要緊。”
大帥余怒未消,不過還是點點頭,拍拍沙延驍的肩膀走出去了,夫人也站起身對沙延驍說︰“照看好桂兒,缺什麼東西差人去我那里拿。”然後也走了,那一大幫姨太太也跟在她後面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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